第6章 大冰山與狗屎運！

卓越抖抖身子，方女士言出必行，他的椅子微微往後退了退，他因為超出同齡人的個子正坐在最後！

去食堂吃飯的路上，卓越與李樹傑勾肩搭背。

路過的女生依舊興緻勃勃聊著高一校草榜。

李樹傑捧著自己圓圓的小肚子，憨憨問卓越：「我們吃完回來也去看看那個校草榜吧，聽說裡面有你！」

卓越從小被人誇帥已經免疫：「沒什麼好看的，我這臉怎麼拍都帥！」

李樹傑樂呵著伸出兩根手指：「你在校園網投票排第二！與第一名差了365票！」

卓越瞬間勾著李樹傑轉變道路方向！

「你去哪，食堂在後面！」

「先去看校草榜，看看第一名到底請了多少水軍！」

南城重點的校草榜，榮譽榜和處分榜在同一塊大欄上！

旁邊還有發放榜，嚴格來說是一個內卷到極致的學校。

卓越和李樹傑還沒走到校草榜就看見榮譽榜上顧時半大的照片！

榮譽榜的照片是學校印的，校草榜是自發投票後面由各大粉絲團印的。

校草榜照片自然不能比榮譽榜大，但絕對比榮譽榜好看，只是眼前榮譽榜上照片……

卓越：「…………」

李樹傑呵呵兩聲緩解尷尬：「是，是帥哈！」

卓越氣得不是他帥，卓越氣得是他為什麼還在榮譽榜上，又帥又聰明！

用方女士的話說，自己這顏值是用腦子換的，那人家這算什麼？

老天爺追著喂飯吃？

卓越深深呼吸，拉著李樹傑：「走吧，吃飯！也許就………上相呢！」

話音剛落，一個個子微微高出一些的人從他們旁邊走過，沒有看見臉也能感覺氣壓低得嚇人！

李樹傑推推卓越，小聲：「顧時！斷列第一的人！」

「…………」

卓越覺得自己跟他帥的不算一個卦！

自己是痞帥！他是正經裝帥！

帥的不一致，腦子也不一致，沒可比，算了算了，吃飯重要！

下午，下課之前班主任把新課本合上：「今天是你們來學校的第一天，首先祝你們新生入學快樂，其實高中三年是重中之重，決定著你們未來的命運，所以，學校決定為了慎重起見，明天先安排一次摸底考！」

講台下噓聲一片，卓越深深嘆氣：「終於……方女士抽出來的成績還是要被打回原形了嗎！明天要不然肚子疼？」

李樹傑回頭，低聲：「你什麼時候疼？我陪你去醫務室啊！」

一聽就是學渣，卓越『嘖』一聲，這不得什麼時候考試什麼時候疼么！

放學，熟悉的人影從自己旁邊推過自行車，卓越一瞧居然是那個顧時。

顧時長了一張富二代的臉居然和自己一樣是騎車上下學，卓越心裡忽然就舒服了，總有一樣能跟人掰一掰手腕了！

於是，他幼稚的『嗖』一下從顧時身邊飛過，超過別人的感覺真好………

顧時沿街撕了幾張找家教的傳單。

南城重點高中的頭銜可以讓他教小學生寫作業。

「回來了！」梁文每天都會準時煮好飯菜等他：「把書包放下快來吃飯。」

「今天第一天，覺得新學校怎麼樣？」

梁文不問，顧時不會主動說起，梁文問了，他就簡單回答。

「還行。」

其實顧時沒有交到朋友，他認為的還行就是沒人說他是私生子，沒人故意找茬。

梁文也懂連連點頭，附和著：「還行就行，還行就行。」

梁文不知道自己支持顧時來南城的決定是不是對的，他感覺顧時性子比以前更冷清了！

顧時回房間后挑挑揀揀找了幾個家教的地方，約好這個周末去面試。

早晨，顧時吃完早餐背上書包：「梁叔，我去上學了。」

梁文連忙拿上一個蘋果塞進顧時書包：「帶一個水果吧，有空的時候吃。」

「嗯。」顧時沒有拒絕。

車騎到離學校不遠處，突然一輛自行車像昨晚一樣『嗖』一下過去了………

顧時面無表情絲毫不搭理，卓越卻樂呵呵為自己超過年級第一高興！

班主任捧著一摞試卷進門，雖然昨天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但今天看見試卷的時候大夥還是一陣噓聲！

卓越和李樹傑對好暗號，他腳一踢前面凳子他倆就打配合去醫務室！

卓越拿到試卷原本還想寫幾道意思意思，結果眼神落在第一題就難住了！

南城重點！

知道它是重點！

不知道，它居然重點的這麼變態！

上來就是解答題！！！

誰家好學校上來就是解答題啊！！

卓越翻了翻試卷，前前後後一共十條選擇題，每題兩分，全做對也就二十分！

他再瞄一瞄解答題，字都認識，合在一起是什麼？它最後求什麼？什麼？！

卓越深深呼吸，剛準備抬腳踹前面椅子只見李樹傑顫顫巍巍舉手，臉色慘白聲音痛苦：「劉老師，我肚子疼～」

卓越：「？！」

這不是約好的套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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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班主任走來見李樹傑頭冷汗，她立馬說道：「卓越，陪他去醫務室！」

我，草！

卓越心裡默默對李樹傑的演技驚嘆不已，兩人一搖一擺走出教室，卓越默默對他豎起大拇指，小聲：「兄弟，你這演技可以啊！」

李樹傑著急拍他手：「別鬧！真疼！真疼！」

「啊？」

卓越看出來了，是真疼！

醫務室老師檢查李樹傑：「你這樣子多久了？」

李樹傑笑說：「老師我沒事，緩一下就好了！」

醫務室Alpha老師：「一到考試就緊張得胃疼，你這是心理問題，要及時干預，現在情況不嚴重，心態放鬆！」

李樹杰特別喜歡摸自己圓圓的肚子：「要我們考試又讓我們心態放鬆這不是自相矛盾么！」

醫務室里兩張病床，李樹傑躺在裡面那張，還有一張靠著窗，卓越背靠窗檯，胳膊撐著窗對著李樹傑樂呵：「你家也有個拿藤條抽你的媽？」

「那倒沒有。」李樹傑捏捏自己肚子，他老實說：「我是個Beat，還特別胖，我想讓自己成績好一點，讓我媽更為我驕傲一些，考上這裡我真的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初三開始考試有時候會肚子疼，因為緊張，但幸好中考那天沒出事。」

「你考上南城重點已經很讓你媽驕傲了，你看我這吊車尾的成績，方女士過年還在親戚里來回炫耀了好幾遍呢，再說beat怎麼，你是沒看見卓默默！」

「卓默默？誰？」

「我弟！堅定自己一定能分化成Alpha的人，分化成了Omega！剛分化那會兒氣得每天上踹下跳堅持讓我媽帶他去醫院改變基因！後來覺得自己還不如變成Beat，最近好了，他說要做像Alpha一樣的Omega，在家練體能呢！」

「啥意思？」

「他說打架的時候要麼三招之內放倒敵人要麼拔腿就跑！」

李樹傑被逗笑了：「你們家裡人怎麼這麼可愛！」

「哪裡可愛，方女士那藤條可不是鬧著玩的！」

卓越轉頭看外面：「哎，那邊那破破爛爛的樓是怎麼回事？」

李樹傑躺著沒動，盯著天花板：「你不知道每個學校都有建完不用或者沒建完圍起來的鬼樓？」

卓越：「…………」

以前的學校好像是建完不用！

也不知道李樹傑哪裡聽來的八卦：「聽說工地出事，老闆跑路了！」

「出什麼事？」

「那不得是人命啊！」

卓越俯視過去，那棟樓雖然看著近，可是和學校中間還隔著小樹林！

突然劉佳出現在門口，她聲音溫柔：「卓越，李樹傑，老師讓你們下午去辦公室補考！」

「啊？！」卓越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劉佳盡職盡責傳達：「劉老師說這是摸底考，一個都不能少，以零分計算也要家長簽字！」

卓越：「…………」

他們高中了！高中的人考試居然還要家長簽字？！

這學校也太卷了！

卓越和李樹傑下午灰溜溜跑去辦公室一人一張桌子重新考試。

在眾多老師眼皮子底下，還不如在教室，可能還能搞搞小抄！

『咚咚』

門口傳來敲門聲，卓越轉頭，顧時穿著白色和淺藍相間的校服從門口走來。

卓越坐的地方正好與他們班班主任相鄰，卓越抬頭與他對視，朝他眨眨眼！

顧時跟瞎了一樣沒給他任何反應，隔壁班主任：「顧時啊，這次叫你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下競賽的事，每個學校從高一到高三，每個年級派三人去參加競賽，你準備準備？」

「有錢嗎？」

「啊？」

卓越『撲哧』一聲笑了：「老師，他問你贏了有錢嗎？」

劉老師一支筆扔向卓越：「考你的試！」

卓越倒是想考啊，他又不是沒看過試卷，根本不認識啊！

隔壁班主任林老師：「顧時啊，這是很好的機會，省內比賽的，沒有獎金，但是有禮品，我們積极參与為學校爭個光？」

「不去。」

卓越偷偷在桌子上趴下，笑得肩膀一觸一觸得抖，他覺得顧時這人挺牛逼！

林老師明顯有點不高興：「你站在這，再考慮考慮！」

說著她轉身忙自己事，讓顧時像罰站一樣杵在旁邊！

卓越逮著機會偷偷用手指戳戳顧時然後露出選擇題給他看，筆尖在選擇題上一個一個戳過去，試圖讓顧時給他一點暗示！

結果他跟一座大冰山一樣，一動不動！

二十分也是分啊！

卓越掙扎無果之下，咬咬牙全部C！

原本面無表情的顧時，在看見卓越全部選C之後微微觸了觸眉！

不會，選錯了是合理，不會，卻因為運氣全部選對就是狗屎運了！

他們班在考完試后還在討論選擇題答案選項，不可能全是C，顧時沒有參與討論，而他算出的恰好全部是C。

他在無聊的罰站中像發現什麼有趣的事，他看著卓越把解答題前前後後都先寫上：答。

他聽他還嘀咕著，一個答掙一分！

顧時有點想告訴他，不解題，答，不得分！

卓越再次把試捲來回翻頁，確認答寫完了，他又從第一題開始讀題，樣子特別認真。

認真讀完后他把題目中的數字扣了出來，試圖加加減減找到一個合理的答案。

顧時像閱卷老師，看著他做一題錯一題，突然看他答對一題，他覺得不可思議，甚至有點為他小高興。

卓越做完，顧時在心裡已經給他打完分了，六十！

卓越起身交卷，與顧時擦肩時對視了幾秒，他想到那些Omega說，他的眼睛能震懾人心……

顧時覺得這學校沒傳聞中的那麼厲害，這種摸底考考六十分的人也能進………

李樹傑追著卓越走出辦公室：「你覺得試卷怎麼樣？」

卓越嘆氣：「我在想離家出走需要多少生活費！你呢？」

「大概誆了一下分數，八十分左右吧！」

卓越停下腳步，瞬間覺得眼前這個小胖子不可愛了：「八十！八十你還考試逃跑！」

李樹傑理所應當：「我沒跑啊，我是真的身體不舒服，這種反應控制不住啊！」

卓越翻白眼：「那你剛才怎麼控制住了？！」

李樹傑一把摟住卓越肩膀：「因為我發現你說得對，即使我是beat，我媽好像從來也沒有嫌棄過我！再說考試成績出來，開家長會不還有你墊底。」

卓越一腳踹了他：「你還是努努力去重點班吧！」

李樹傑跟著追在後面：「我去重點班也不影響你墊底啊！」

「滾！」

顧時從辦公室出來，看見走廊裡邊打鬧邊往最東邊教室走的兩人。

老師辦公室在八個班裡中間，顧時轉身向相反方向回教室。

南城重點執行力極強，分數還沒下來家長會的通知已經發到各位家長的手機上了！

方佩佩在衣櫥前比劃了一件又一件，她問老公卓定華：「哪件合適？」

卓定華剛想開口，她又說：「算了，Alpha的眼光都一般般！」

卓定華放下書：「我勸你啊，還是低調點，卓越那點成績……」

兩人相視一下，卓定華自覺閉嘴，方佩佩不服氣：「咱兒子好歹也是自己考上的，說明他不笨只是沒用心！」

卓定華哪裡敢反駁：「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去學校呢！」

方佩佩捯飭捯飭：「我再看看！」

學校的通知發到梁文手機上，他穿著黑色西裝特別正式，走到顧時面前：「小時，我這一身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