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畢業了

「明天開始你的苦日子就結束了。」

這一天傍晚，李老大不知從哪兒搞來了一隻烤得香噴噴的大羊腿，還有一瓶威士忌。他一邊招呼凌小三過來一起吃喝，一邊跟他說道。

「這麼快？」雖然明知今天已經是他到這裡的第六十天，但凌小三此時卻有點不舍了。因為在李老大身上他學會了很多殺人防身的實用技能，這讓他回想起這幾年帶著一群黃毛所打的群架，簡直就是小孩子在玩泥沙般可笑。凌小三甚至相信，要真打起來，自己加上十幾個黃毛肯定很快就會被李老大幹倒。

在這六十天里，李老大讓凌小三明白，真正的格鬥術，沒有複雜的套路，沒有大呼小叫，通常就是一招致命，不是自己把敵人打趴下就是自己被打趴下。所以作為一名殺手，出手一定要快狠准，不給敵人有任何反擊的機會，否則死的就只能是自己。

不過這倒是非常適合凌小三個人的品性，因為他就是一個為達目的能不擇手段的人。要知道，他為了能學到老鎖匠那手絕活，小小年紀便當上了龜公，為老東西扯皮條。

李老大扯下一塊烤得皮焦肉嫩的羊腿肉遞給凌小三，然後自己也吃了一大口羊肉才說道：「不快了，現在我跟你用匕首對打，十次裡面你可以戳中我一兩次，這已經足夠應付一些普通的任務了。要想更進一步成為精英，就要在實踐中鍛煉，只要不死，最終你有可能成為真正的高手。」

凌小三默默地啃了幾口羊肉后，才指著牆上掛著的巴雷特問：「要學會用這把大狙，需要多長時間？」

「哈哈。」李老大大笑了幾聲才說道：「老闆就是狙擊手，一位公認非常出色的狙擊手。他跟著一位非常厲害的師傅，學了八年才開始單獨執行任務！你覺得你可能要花多長時間來學會？」

想到那個病懨懨的中年漢子，那看上去極其普通的一個人，卻在用三棱刺等著自己的咽喉往上撞的時候，雙眼卻突然爆射出的兩道攝人心魄的精光，足以證明此人是一個隱藏極深的殺人高手。連這樣的人都要花八年時間學習使用大狙，自己只能比這個時間更久，而且前提是自己還要有一個極其厲害的師傅才行。

李大個子顯然不是一名狙擊手，一名三百多斤的大傢伙，要隱藏起來必定很麻煩，而且他那急躁的性格也決定了他不能成為一名狙擊手。

凌小三隻好不作聲，低著頭吃肉。

「只要你把自己的工作做到極致，一樣可以成為令人敬仰的人，這跟你做什麼工作，用什麼武器無關。」李老大突然很有哲理地說道。

「明天我就要為你們無名賣命了，可能在第一次行動中就會死去。你現在能告訴我，為什麼會挑一個什麼都不懂，從沒殺過人的人加入組織呢？」凌小三問道。

無名這個組織有錢有能人，什麼人不能挑，卻想方設法逼自己加入，甚至還讓這位無名的最高負責人陪自己在這個很多鳥拉屎的地方待了六十天。這是凌小三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如果你第一次任務就死了，知道原因又有什麼意義呢？你現在所做的，全當是為了你的朋友大胖換一條命就是了。如果你死不去，日後自然知道。這是老闆的安排，你要相信，他的安排肯定是有道理的。別想太多，做好眼前的工作，保證自己不會輕易掛掉吧。」李老大笑著說道。

「明天我有什麼安排？」明知再問下去也不會有自己想要的答案，凌小三隻好放棄，改為向李老大打聽明天的行程。

「用你從我身上學到的東西去殺兩個人。地點人物明天上飛機後會告訴你。」李老大說道。

還是那一套，不到最後時刻不泄露下一步計劃。凌小三沒心情再說話，只是默默地陪著李老大把肉吃完把酒喝光才各自去睡覺。

可是沒感覺睡了多久，凌小三就被一種奇怪的電話鈴聲吵醒。他睜開眼睛一看，床頭處不知何時多了一台衛星電話，此時正嘀呤嘀呤地響著。

這可把凌小三當場嚇出了一身白毛汗，如果進來他房間的人不是放電話，而是給他一刀，那此刻自己便已是以靈魂狀態存在了！

果然，等凌小三接通電話時，電話裡頭便傳來李老大非常嚴厲的聲音：「三件事，」他說：「第一，作為一名殺手，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絕對不能喝酒；第二，以後在睡覺的地方一定要布置陷阱，以防自己在睡夢中被殺死；第三，五分鐘時間，帶齊裝備到門外。」

李老大話剛說完便已掛斷電話。此時凌小三已經完全清醒，他馬上從床上彈起，把92式手槍插進左肋腋下的槍套，三棱軍刺別在腰間，然後往身上套了一件淺灰色的寬闊外套，把槍和軍刺都掩蓋起來，便匆匆跑出了小樓的門口。

凌小三剛走出門口，一輛敞篷吉普車也剛好駛到，司機向他招了招手，凌小三便二話不說跳上了吉普車的後座。

沒等凌小三坐穩，吉普車就風馳電掣地在黑夜中飛奔。到了這時，凌小三才有時間看了看腕錶，此時才是凌晨一點多。

「尼瑪，為什麼所有任務都要在凌晨開始，多睡一會，等太陽出來很難嗎？」凌小三忍不住在心裡暗暗咒罵李老大的安排。

吉普車在??蜿蜒的山路上飛奔，半小時后便來到一處非常廣闊的空地上。凌小三藉助空地上微弱的燈光，看到前面影影綽綽停了很多台大小不一的飛機。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藏了一個規模不小的飛機場！

最後吉普車在一台小型飛機前面停了下來，司機指著飛機跟凌小三說：「go,dude。」

凌小三不懂英語，但能猜出司機的意思。於是便跳下吉普車，登上了那架小型飛機。

飛機真的很小，內部空間跟一輛中巴車的空間差不多。飛機里只有兩個人，坐在駕駛位的飛機師和一名在客艙內等著凌小三登機的壯碩白種女人。

女人等凌小三登上飛機后，一聲不吭地把艙門關上，飛機便轟鳴著飛上了漆黑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