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滑胎葯
張氏被謝雲賢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得渾身一顫,臉上露出驚愕之色,隨即嗔怪地說道:「賢兒啊,你怎會如此?怎能這般無緣無故地對著母親大吼大叫呢?從前的你可是從來都不會這樣子對待母親的呀!」
要知道,謝雲賢向來溫文爾雅,講究孝道,禮數周全,一直以來都是張氏心中最大的驕傲。然而,自那老東西離世以後,謝雲賢對於他們的態度卻是變得愈發惡劣起來。
謝雲賢緊緊地咬著自己的牙齒,由於太過用力,面部都有些扭曲了。他接連長長地舒出好幾口大氣,似乎想要藉此來強行壓抑住內心熊熊燃燒著的怒火。過了好一會兒,他總算稍微平復了一些情緒,這才艱難地從牙縫當中擠出一句話來:
「還請母親見諒,方才是賢兒衝動了。但是,母親一定要聽我的,姜妙瑩肚子里的那個孽種絕對不能留下來!」
此時此刻,謝雲賢的腦海之中不斷浮現出姜妙瑩那副赤身裸體被高高懸挂起來的畫面,她身上的衣物還被撕扯得破碎不堪,散落一地……
一想到這些,謝雲賢的心中便只剩下無盡的羞辱感、深深的厭惡以及難以遏制的憤恨之情。
「為何不能留?」張氏滿臉疑惑地凝視著謝雲賢,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急切與不解。她皺起眉頭,語氣焦急地說道:「賢兒啊,你與那晏月成婚已有整整兩年之久,可卻始終未能懷上一子半女。而眼下,姜妙瑩這個怪物雖說不堪,但好歹肚裡懷著你的骨肉啊!咱們府上目前手頭拮据,短時間內根本拿不出多餘的銀子再去迎娶新婦。況且,這可是你的頭一個孩子,說不定也是此生唯一的血脈呢!無需花費太多銀兩便能將其留住,日後等孩子呱呱墜地,我們還能藉此向姜家繼續索要銀兩,何樂而不為呢?」
此時此刻,張氏心中暗自盤算著:只要姜妙瑩順利誕下嬰孩,便可毫不猶豫地去母留子。如此一來,既能擺脫那個成天發出凄厲叫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又能夠再次擁有從姜家源源不斷獲取錢財的籌碼,簡直是一箭雙鵰之計。
想到這裡,張氏不禁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貪婪笑容。緊接著,她迅速扭頭朝著身旁的謝正安遞去一個眼色。
謝正安見狀,脖子猛地一縮,趕忙連連點頭應和道:「是啊,賢兒,你母親所言極是!傳宗接代乃是謝家的頭等大事,萬不能衝動行事啊。」
他們對於事情的真相其實知之甚少,僅僅知曉姜妙瑩乃是導致太傅府慘遭滅門之災的罪魁禍首,正因如此,她才會遭受晏月慘無人道的報復——先是被斬斷四肢,繼而容顏盡毀,最終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落得如此凄慘的下場。
其他的謝雲賢並未告訴他們,畢竟那對他而言是一件極其羞辱的事,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只有謝雲賢自己心裡清楚,他和姜妙瑩成婚至今都還未圓房,而當初在那間破屋子裡,她可是被一群乞丐給玷污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個令他作嘔的野種!
可如今謝正安和張氏竟生出了要留下那個野種的念頭,這讓他如何能忍得下去。
「父親!母親!難道你們真的認為野種也能夠延續我們謝家的香火嗎?」謝雲賢滿臉漲得通紅,羞憤之情溢於言表。他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來的。
「野種?!」聽到這兩個字,張氏和謝正安如遭雷擊一般,兩人同時震驚得瞪大了雙眼,眼珠子似乎都要掉出來了。
「真是沒想到啊,那個怪物竟然還能如此不知廉恥!」張氏氣得渾身發抖,嘴歪眼斜,本就刻薄的長相此刻變得極為扭曲可怕。
合著他們一家人是將福星推出去,反倒娶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災星進門啊!
「無需多言,直接給她一碗滑胎葯即可。」謝雲賢綠著臉冷冷吩咐,不願再多說些什麼。
然而,張氏卻急忙擺擺手,一臉心疼地說道:「不行不行,給她喝一碗滑胎葯那可要花好幾文錢呢!太不划算了,依我看吶,乾脆直接在她肚子上狠狠踩上兩腳就行啦。」說著,張氏還用手比劃了一下踩踏的動作,眼神里滿是貪婪與吝嗇,死死捂住自己的錢袋子,生怕有人會搶走裡面的一分一毫。
謝雲賢有些反感的瞥了張氏一眼,冷冷開口道:「隨便,但暫時還不能傷她性命。」
「放心,母親知道分寸。」張氏點點頭后,隨即滿眼算計的道:「對了,晚些時候我得再去姜家一趟,問問他們是怎麼教導的女兒,竟懷了野種!順便問他們要個打胎錢和營養費。」
方才還對張氏的守財奴行為感到反感的謝雲賢,此時竟再次默認了張氏的行為。
「母親看著辦便是,但此事不宜宣揚出去,否則損的是我們謝府的顏面。」
他還一直沒想好該如何報復姜家替祖母報仇,如今看來,張氏便是他最好的利器。
身為地地道道的鄉野村婦,張氏不僅潑辣無禮,還貪婪愛財。
只要她三天兩頭去鬧,姜家便永無寧日。最好是有一日能將姜家徹底掏空了,讓他們也嘗嘗流落街頭淪為乞丐的滋味。
見自己的兒子似乎很認同自己的行為,張氏瞬間喜笑顏開,「賢兒放心,這母親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