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
季書航前腳剛走,五君後腳就來了,看見地上躺著的六具屍體,臉色異常難看。
其中情緒最為激動的莫過於骨君。
郁老爺子前不久剛失去了最疼愛的外孫,哪怕這此次這個,他甚至印象都不太深刻,經由此番梅開二度,乾瘦的胸膛劇烈起伏:
「是誰!」
無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只能等他自己冷靜下來。
葯家女子驗血結果也出來了,起身搖搖頭:
「沒有檢測出特別的藥物,都是正常提升修為會服用的丹藥。」
五君對視一眼,同時發動了各自家族的血脈秘術,縮小版的五家標誌從地上五具屍體額前飛出。
這足矣證明他們確實都是五家的人,四君都將此術散去,只有骨家還在繼續。
一滴滴血變化成骨頭狀,小骷髏從只有一個頭顱,身體逐漸拼接完整,甚至裹上了血色的皮肉。
「凝骨喚魂,續接我命。」
低聲念罷,骨君一咬舌尖,吐出一滴精血,裹挾著些許生機融入血團。
血人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見一個巨大的爺爺將自己捧在手心:
「我這是死了么?原來被爺爺捧在手心,是這樣的感覺么……」
這話聽的骨君又是鼻頭一酸:
「孩子別怕,爺爺在呢,告訴爺爺,方才發生了什麼?」
血人愣了一下,低頭將血液聚成的雙手伸到眼前,苦笑一聲:
「爺爺何必如此為了我平白耗費自己的生機?」
另外四君也湊了過來:
「孩子你若是再不交代,你爺爺的生機才是真的平白消耗了。」
骨君咳了兩聲:
「孩子,受了什麼委屈,跟爺爺說,爺爺替你報仇。」
血人閉上眼,身軀抖動了一下,饒是骨君竟是差點沒能維持住他的此番形態。
恐懼,骨君在自己這位孫子的殘念中感受到了極端的恐懼。
血人睜開眼,本就細微的聲音發著顫:
「夢,我做了個夢,一個很真實,但我確定是夢的夢!因為我是醒了一瞬后死的!」
此言一出,五君臉色瞬間一變,類似的話,他們好像聽到過。
「在夢裡,我遇到了一個人,對方的臉我看不清,他的武器是……是……」
血人突然捂住頭,骨君喉間湧上一股腥甜:
「孩子別急,慢慢想。」
「武器……我也看不清,就像是刀、棍還有其他一大堆武器揉在了一起,很奇怪;
招式……沒有招式,那人力道很大,只是拎著武器,一下就將我的骨槍砸斷;
那人很強,我在夢中也喚不出骨仆,他殺我根本就用不上招式!
我在死亡的瞬間驚醒,眼睛睜開了,看見卻是黑的,再然後就……」
血人炸開,骨君身子搖晃了一下竟是險些跌坐在地。
將散去的神魂重新凝聚,哪怕只是片刻,哪怕是對於君王,這也並非是一件容易事。
至於文化的結果,與骨君付出的代價相比,是不太令人滿意的。
因為這些,劍七已經交代過了。
唯一的區別就是,前者醒后就是真的醒了,噩夢再如何可怕,終歸只是一場夢罷了。
而地上這六位,他們的夢,似乎已經不能再完全算作是夢。
「用夢殺人?還有這樣的神通?」
劍一喃喃自語,周圍所有人聞言臉色都不太好看,他們總不能潛入夢中去調查對方吧!
夢是對方的主場,就算這能潛入進去,那到底是去調查,還是去送菜?
至於血人剛才說的那人很強,或許根本就不能作為參考,或許那人只是在夢中強呢?
很有可能,畢竟對方今晚目標並非擂台上的任何一位,五家死去子弟的修為也都不高,或許就是因為實力不濟。
但這只是猜測,沒有證據。
劍一感覺自己腦袋有些亂,劍君輕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在前者腦門上輕彈了一下:
「想不通,就先放著,現在重要的是,這六具屍體如何處理。」
劍一疑惑,這屍體,不抬回去,還能怎麼處理?難不成就這麼放著?
等了片刻,劍一仍沒有想通,劍君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把這人掛回去,然後將他們五個,扶去我們五人的位置上坐著。」
命令是劍君發號的,所以另外四家的子弟並沒有動,直到他們的家主點頭。
「將屍體收回去,他的死就能藏住了嗎?這隻會讓那些愚民更加氣憤,以為是我們五家的手筆。
只掛他一個的屍體也是一樣。
所以縱使再不忍心,我們也必須把他們五個的屍體也擺上去,主動放下五家的尊嚴,偽裝成和民眾一樣的,受害者。」
劍君耐心給這些晚輩們解釋,仰頭長長嘆息一聲。
此舉無疑是向幕後那位示弱,今日過後,五家的威嚴將再不如從前。
重要的是,那些愚民未必會買賬,好在他們都很擅長演戲……
天已經微微亮了,有早起的參賽者已經從四面八方向這邊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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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大門,人們第一眼就看見了被掛死在立桿上的晨哥,又看見五家高台上「端坐」的人影。
憤怒一點即燃,可罵了半晌,後者居然一句話都不說。
「裝死」並不會讓人群的憤怒平息,直到一塊磚砸在了高台上某一位的頭上,那人身子一歪從高台摔下。
有人壯著膽子湊上前,這才發現,五家,好像不是在裝死,而是真的死了。
全場一片寂靜,然後才有五家子弟打著哈欠卡點上班,發現六具屍體后,驚恐地跑回家,向早已知曉此事的家主通報。
……
季書航躺回床上,確認計劃沒什麼疏漏后美美閉上眼。
劇本已經寫好,後續就看各位演員如何表演了,希望能看到一些精彩的即興演出。
季書航剛想要沉下心思找統子交流下靈力與魔氣的問題,一股巨大的吸力猛地出現,拉扯著他的神魂。
無法抵抗,季書航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飄搖過後重重摔在地上。
忍痛迅速爬起身,季書航才發現已經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大殿,只有中央位置有雙從地底伸出的巨大手掌。
手掌張開像是一張座椅,托起一個面相剛毅的英俊男人。
「你是誰?」
雲墨未能喚出,季書航皺眉緩緩後退,眼前這個男人給自己的感覺極度危險。
男人面帶微笑,半躺在手掌王座上:
「是叫季書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