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早就不怕了
次日是周六,難得的周末不用加班。
明念是被幾個狗子吵架的聲音吵醒的。
頂著睡眼朦朧的臉出了客廳,汪汪聲不絕於耳。
只見小明和小乖纏做一團,誰也不服誰。
明念環視一圈,看到了冰箱上的便利貼,季岑是八點多走的,做了早飯在廚房。
想到昨晚差點擦槍走火,明念難得心虛。
正吃飯時,金若的電話打了過來。
「念念,你醒了嗎?」
明念咬了口溫熱的灌湯包,汁水流出,她趕緊抽過一旁的紙巾,疑惑問:「你怎麼知道我剛醒?」
金若笑了笑:「季老闆說的,讓我問你周末要不要出來玩。」
「我在拍戲,你要來看看嗎?」
明念聞言,眼前一亮:「好啊。」
她還從來沒見過若若姐穿上戲服拍戲的樣子呢。
來到約定的片場,金若的助理小張早早等在樓下接待。
路上,小張介紹起了今天金若的拍攝內容。
「若若姐這部戲是仙俠戲,現在在拍綠幕打戲的部分。」
小姑娘對明念很好奇,一邊介紹一邊偷看她,猝不及防和明念對視上臉蛋瞬間紅透。
明念忍俊不禁:「你總看我幹什麼呀?」
小張又紅了臉,小聲詢問:「聽說你是若若姐的好朋友,那你知道若若姐的家事嗎?」
「最近那幾個人又黏上來了,特別煩人。」
「還爸媽呢,根本就是要把若若姐當成提款機!」
明念一愣,停住了腳步:「你說什麼?」
*
化妝室內,黎舒漾一席白色紗裙,仙氣飄飄,一旁的化妝師正安靜為她上妝。
不一會兒,小助理快步走了進來,黎舒漾瞥了眼,淡淡問道:「都處理好了?」
「差不多了,網上已經鬧起來了。」
黎舒漾聞言,唇角勾起滿意的笑容,看向鏡子里精緻又漂亮的臉,好心情不加掩飾。
化妝師面不改色,已經對娛樂圈這種私底下的暗潮湧動見怪不怪了。
上個月剛官宣的的曾導的奇幻仙俠劇大餅,早先網傳的女主是黎舒漾,結果最後黎舒漾只定了個友情出演,女主換成了新晉小花金若。
現在兩位祖宗碰面,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倆不和。
另一邊,金若一席大紅色戲服,妝容濃烈,嘴角還帶著血,吊著鋼絲緩緩從天空飄落,花瓣噴洒,唯美至極。
明念看了半小時,覺得被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念念!」
金若卸了威亞,嘴角的血跡還沒擦乾,提著裙擺就跑了過來,一臉笑容。
她把明念拉到一旁:「看了感覺怎麼樣?」
明念感嘆,問了句:「你飛那麼高不害怕嗎?」
「我記得你以前還挺怕高的啊。」
金若笑了笑:「早就不怕了,現在這些都不算什麼。」
兩人來到休息室,剛關上門明念就拉著金若迫不及待把心裡的顧慮。
明念問:「你爸媽和弟弟找過來了嗎?」
金若一愣,失笑道:「我還以為你這麼著急是為了什麼呢,原來是這個。」
「什麼叫就這個,我看網上他們已經鬧起來了!對你的名譽會有影響吧。」
金若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沒事的,你別擔心。」
見明念還是不放心,她繼續道:「早在幾年前我剛進娛樂圈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找過一次了。」
「當時我給了他們一筆錢,就已經跟他們斷絕關係了。」
明念:「那他們現在又鬧起來——」
話還沒說完,金若就忽然道:「是黎舒漾。」
早在路上的時候,明念就已經聽小張說了,黎舒漾也在這個劇組。
兩人正聊著,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歡呼和騷動聲,緊接著,敲門聲傳來。
小張過去開門,黎舒漾的身影赫然出現在門口。
「若若——」她掛在臉上的笑忽然僵住,視線落在金若身旁的明念身上,愣了幾秒后,很快便恢復正常。
黎舒漾的視線在金若和明念之間轉了轉,忽然笑了聲:「明念?你們認識啊?」
金若上前一步,不動神色將明念護在身後,臉上掛上禮貌的笑:「認識啊,舒漾姐這麼驚訝做什麼,我的朋友來探班而已。」
黎舒漾被問的噎了下:「只是有點意外。」
「念念,好久不見啊。」她看向明念道。
明念盯著她,似乎想要從她慣常溫柔的笑里看出點什麼,她起身,朝黎舒漾笑了笑:「好久不見。」
黎舒漾問:「我給大家點了咖啡,但是不知道念念你也在,要不我的這份給你吧?」
一邊說著,她一邊讓人把咖啡遞給明念。
明念也不拒絕,笑著接受了:「謝謝。」
黎舒漾走後,明念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咖啡也沒喝,放在了一邊。
「她惹你了?」金若看著明念難看的臉色,問道。
明念呼出一口氣,仍是覺得有點恍惚。
黎舒漾偽裝的太好了,讓人根本聯想不到她身上,但偏偏就是這樣的人最難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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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她明明也才十八歲,卻有那樣的心思和手段,把她耍的團團轉。
見金若一臉擔心,明念這才把當年的事一一道來。
*
和金若分別後,季岑的車已經在片場下停著了。
看明念從上車后擰起的眉頭就沒下來過,季岑在她又出神的時候,視線落在她的頭髮上。
沒忍住伸手扯了下,成功換來明念的一記瞪眼:「你幹什麼!」
季岑笑了聲,懶洋洋道:「看你不理人,果然還是這招管用。」
這姑娘別的不在意,偏偏最討厭被弄亂精心打扮的頭髮,沒想到過去這麼久,這性子還是半點沒變。
明念盯著季岑,忽然問道:「黎舒漾的家世是怎麼樣的?」
挺突然的一句話,讓季岑意外挑眉:「你問這個幹什麼?」
「當年林秀禾出面賄賂考官,陷害我作弊的事,就是她乾的吧?」
季岑正了正神色:「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明念說:「你別管。」
看這姑娘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季岑輕嘆了口氣:「你覺得就憑你,能對她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嗎?」
明念一愣,只聽季岑繼續道:「她的身後是黎家和柳家,柳家在京北紮根多年,黎舒漾又是他們這輩唯一的女孩,受寵程度可想而知。」
「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
一想到七年前那夜夜的噩夢纏繞,明念就感覺一陣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