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團聚
「溪兒！你終於回來了！」
何父此時從屋裡快步走出來，臉上寫滿了驚喜。
這時，何母也從屋裡小跑著出來。
「事情都辦妥了吧？」
「辦妥了！」
何溪快步上前，將二老緊緊地環抱住。
五年前，她離家時曾說要為家族辦一件大事，時間較長需要五年，中途或許會回來。
沒想到這一去便是整整五年，幸運的是二老的精神依然矍鑠。
「你還沒吃吧？」
何母總是如此關心自己女兒的飲食。
「沒有！」
「我剛跟你爹用過飯了，我這就給你熱熱！」
「嗯！老樣子！」
何溪對著自己的娘親露出燦爛的笑容，後者也心領神會地笑了起來。
將中午的剩飯放入鍋中加水燒開，熱氣騰騰的飯菜吃下去，身上頓時暖洋洋的。
如今已然入冬，新年的腳步越來越近。
這個年，何溪打算在家中陪伴父母和家人一同度過。
吃完飯後，她簡單洗漱一番，便回到自己的房間，房內的被褥早已被娘親換上。
躺在床上，何溪聞著被子上還殘留著陽光般溫暖的味道，緩緩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這段時間所經歷的種種，實在是讓她心力交瘁。
接下來的這一段日子裡，何溪就這麼一直待在了凡俗老何家之中。
小侄子家的兩個龍鳳胎，年齡都已經超過了八歲。
按照修仙界凡人覺醒靈根的年齡，後續基本上也不可能再覺醒。
其實想想一輩子就當個平凡人也挺好的，就像之前說過的凡人短短几十年時間裡。
能夠好好地去體驗一番人間的酸甜苦辣，並非是一件多遺憾之事。。
某一個晴朗的早晨，陽光輕輕地灑在大地上。
何溪正陪著自己的娘親還有五個小輩，幾人一起走在進城的路途上。
昨晚何母就提出計劃今天要進城去採買一些香燭紙錢等等，用來過年時候要用來拜神祭祖之物。
至於那些年夜飯用到的菜品之類的，早就讓弟弟何學林他們給置辦得足足噹噹。
這些小傢伙們跟著一塊兒進城，主要也就是想著能夠買點那熱鬧喜慶的鞭炮煙花之類的玩意兒。
好留著到節日期間好好地燃放，過一過那癮頭。
這一路上，何溪發現之前經常在街上跟自己娘親熱情打招呼的一些老人們都不再出現。
而那些年輕些的商販，自己的母親似乎也不是那麼熟悉。
好幾次何溪都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娘親的眼眸里隱隱閃過一絲淡淡的失落，就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似的。
那神情讓人看著心裡怪難受，自己父母在凡人之中壽命也算是比較長久的了。
在這個凡人如螻蟻般渺小脆弱的生存環境之下，能夠活到六十歲，真可謂是高壽中的高壽。
「姑奶奶！你看這個漂亮嗎！」
小侄子的女兒何偉欣，也就是之前那個叫阿花的女童。
從小販那裡拿起一根發簪，蹦跳來到何溪面前。
將發簪放在自己小巧的腦袋上，然後用那充滿期待的目光望著何溪。
老何家的後輩自從上書塾之後，在家裡小輩之間都是叫對方名字。
只是遇到長輩，依舊稱呼對方輩分。
畢竟家教禮儀還是要有，更別說老何家也算是有學識的家庭。
自己弟弟還有小侄子都是教書育人的先生，禮義廉恥孝悌忠信早已深入骨髓。
「好看！」
何溪看著小輩那期待的目光，微微一笑。看
到自己妹妹挑選到好看的發簪，作為姐姐的何偉雲也有些心痒痒，女孩們總是比較喜歡這些亮閃閃的東西。
「偉雲，若是有喜歡的就試試，放心！姑奶奶幫你們買！」
「真的嗎？！」
何偉雲嘴上說著懷疑的話，但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往攤位上挪動。
接著這兩姐妹開始挑選起首飾，嘰嘰喳喳的相互討論著那些好看。
那幾個男孩則飛奔到何溪兩人前面，一個專門出售木質刀劍玩具的攤位。
「老闆，這些都多少錢幣。」
「溪兒，就你寵著這些小輩，前不久他們的娘親還給買了。」
何母見到自己女兒要給後輩買飾品玩具有些心痛，畢竟家裡還有不少這些東西。
見狀何溪微微一笑沒有作聲。
老人節儉這個習慣，無論在哪裡都如出一轍，所以沒有必要在意。
轉眼之間，到了晌午。
在出城的路上，五個小輩每人手上都拿著剛買的物品玩具。
他們臉上滿是笑容，同時都相同地吃著裹著糖霜的串串。
望著前方那幾人蹦蹦跳跳的身影，何溪垂首凝視著自己的母親。
母親的眼眸中盈滿了欣慰，眼前的一幕是她人生中眾多幸福之事中的一件。
接下來的兩三天，老何家沉浸在忙碌的過年氛圍之中。
今天是舊年最後的一天，也是凡俗人家迎接新年的日子。
何母在廚房中認真指點著，兩個侄媳婦製作過年時專用的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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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父則在院子里看著幾個小輩燃放鞭炮，或拿起木製的刀劍，有模有樣地模仿著擊殺妖怪的場景。
傍晚時分，老何家的客廳內兩張飯桌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菜肴瓜果。
可惜今年天公不作美，陰冷的小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年夜飯只好轉移到屋內。
屋外時不時傳來煙花綻放的爆炸聲，似乎在宣告著再過兩三個時辰，嶄新的一年即將來臨。
「阿姐！這麼久以來，我都沒和你喝過酒呢，今天咱們姐弟倆可得好好碰一杯！」
何學林手持酒壺和杯子，向著何溪走了過來。
「嗯！」
何溪並未掃興，而是欣然接過酒杯，何學林則小心翼翼地為她斟滿水酒。
遙想當年自己離家之時，弟弟還是個穿著開襠褲的懵懂孩童。
如今卻已成為兩個兒子的父親，五個孫子孫女的爺爺。
看著弟弟那鬢角已悄然出現的几絲白髮，何溪的眼圈不禁一酸。
然而她只是張開嘴，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同時也將那即將滾落的淚水一併吞入腹中。
昏暗的燭火彷彿是一層薄紗，巧妙地掩蓋了何溪的異樣。
看著老何家眾人其樂融融的場景，何溪似乎也下定了某個決心。
這頓年夜飯持續了一個多時辰，大家都吃得心滿意足，男人們將酒也喝了一小缸。
大人們紛紛搬著凳子椅子坐在屋檐下觀望著，小輩們在院子里興高采烈地燃放著前些日子購買的煙花。
整個場面溫馨無比，年味濃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