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回 不速之客不請自來
馨蕊就這麼一邊甜甜蜜蜜的想著,一邊香香甜甜的吃完了蛋糕。吃完以後,覺得肚子很有底了,精神更是強勁了很多。她站起身來,見周文越的宿舍有點凌亂,就忍不住想給打掃一番。拿起掃帚把地掃了一下,隨後想去收拾床的時候,忽然想起來,自己是不是有點越俎代庖之嫌呢?
站在原地,認真地想了想,覺得還真是那麼回事。人家現在可是有女朋友的,她這樣做確實不妥當了。還是出去吧!想到這裡,馨蕊便拍拍手走了出來。
本來想去看華碩的,可出了門才想起,自己並不知道華碩在哪個治療室,想了想,還是坐在這裡等一會兒吧!她伸了伸腰,準備先去醫院的公園裡逛一逛。
「馨蕊,你沒事兒吧?」忽然一個溫柔的聲音傳進了馨蕊的耳廓,那聲音如此的柔和,讓人一聽,就如同沐浴在三月的春風裡一般。
「大哥?你還沒回去?」馨蕊轉過身,驚喜地看著有點風塵僕僕的鐘文濤。她知道昨天,鍾文濤已經買車票回金海市去了,她為自己沒能去送他正感到懊悔了。除了懊悔,她的心底還有著點點的惆悵,這一別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相見。這些日子,她已經不自覺地把他當成了自己真正的親人,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親哥哥。
「馨蕊,你沒事兒吧?」鍾文濤快走幾步,丟下行李,又是著急地問出了這句話。那眼底濃濃的關心和不舍簡直是不言而喻。
「大哥,你怎麼沒走呢?」馨蕊忽然覺得鼻子酸了起來。那是一種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情愫,有點兒愧疚,有點依賴,更帶著一種走超越了男女之情以上的一種高尚的情懷。
"馨蕊,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丟下你不管,我應該一直守在你身邊,陪著你度過那些難關。"鍾文濤丟下行禮走過來,緊緊地握住了馨蕊的手,如果可能的話,他是多麼想擁她入懷。但是他不能,他今生註定要守候她,只是默默地守候她,只要她好,他也就無怨無悔了。
今天他本該坐火車走的,可在去火車站的路上,他就忐忑不安,左眼皮更是一個勁地在跳,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再加上想到馨蕊今天要在那種地方受苦,他的心更加不安起來,就在火車即將啟動的一剎那,他提起行李就飛奔下來,顫得列車員一個趔趄,恨得他在身後個勁兒罵鍾文濤是神經病。
等走出了火車站,他才覺得自己有點兒太草率了,他去了又能怎麼樣呢?再說,他應該也清楚,馨蕊並不是孤軍奮戰,周文越會一直在她身邊支持她,還有那漂亮的女主持人,看來就和周文越的關係不一般。他的馨蕊也是很照顧的,理他也該放心了,可是他心裡就是七上八下的放不下,當跳下火車的那一刻,他這心裡才霍然踏實了。不管怎樣,反正也是走下車來了,那他就去悄悄地看她一眼,只要知道她一切安好,只要再陪她度過這難熬的三天,他也就能走的安然了。
他就這樣匆勿趕回來想把行李放回原先住的屋子,再去找周文越的,可巧就正好碰上馨蕊。此刻馨蕊任由自已的手被他握著,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她更想在他寬厚的肩膀上靠一靠,從那裡可以找到父親的感覺。
但她又深深的知道,她不可以這麼自私,大哥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她絕不能由著自己的心思,那樣會給他造成多大的麻煩呢?她已經虧欠他這多,真不知什麼時候可以還清他這份濃濃的情誼。
"大哥,你怎麼沒走呢?"想到這裡馨蕊便不著痕迹地卻很果決地掙脫了他的手。
"哦,火車誤點了。"鍾文濤開始一怔,繼而意識到了什麼,隨即微微一笑。
"真的是火車誤點?"她怎會相信呢?一定是他放心不下自己,才趕回來的。馨蕊心裡又升起了一種濃濃的歉意和感動,鍾文濤就是這樣不求絲毫回報地關懷著她。
"大哥,你肯定還沒吃飯吧?走,我請你吃飯!"馨蕊也不再詳細地問,明知道鍾文濤不會在乎這頓飯,但也算是她對他的種小小的補償。
"好呀!我自然客隨主便。"鍾文濤欣然微笑。
兩個人說完就肩並肩地往外走去。走到醫院門口的一家小餐館,鍾文濤說:"我看這裡就挺好,乾淨也整潔。"其實他是怕馨蕊多花錢。他呀!是真的把馨蕊愛在了心尖兒上,事無俱細的不想讓她受絲毫的委屈。
"這裡太寒酸點兒吧?你不用特意幫我省錢的。"馨蕊微笑。
"誰幫你省錢?我是太累了,也餓了,再說這樣的小飯館有時也挺好的,反到比那些大飯店強,難道你不知店大欺客的道理嗎?"鍾文濤的臉上掛著濃濃的笑意,只要讓他看著她就好。再說華碩看病還要花不少的錢,能省就省吧!而且在這樣的小飯店吃飯,能找到過去和她在一起的溫馨。
"那也好,等華碩做完手術,我再請你好好的大吃一頓!"馨蕊欣然點頭。兩
個人點了幾個菜,要了一瓶紅酒。馨蕊先給鍾文濤滿滿地斟上一杯,鄭重遞到他面前,說道:"大哥,我敬你一杯!你對我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小妹我無以為報,所有的情意就全在這杯酒里。"
"鍾文濤笑著接過了酒杯,忍不住戲說了一句:"那小妹你就以身相許吧!"等話一出口,這才覺得有點兒過分了,立刻紅了臉,有點不知所措,只好把杯中的酒一干而盡。
"馨蕊,你別往心裡去,就當我胡說八道吧!"
"大哥,你別這樣,都是我不好,大哥……"馨蕊說到這兒就再也說不下去。鍾文濤看到她這樣心裡很不好受,連忙叉開話題:"來,快吃菜!要不都該涼了!"
"是呀!大哥您也累了,快吃吧!"
馨蕊不知該說什麼,就低下頭猛地吃菜,那樣子很是沒品。
"幹嗎要吃這麼快呢?"鍾文濤有點兒愧疚地問道,都是他不好,要不是他剛才冒出那句話,馨蕊也不會覺得那麼為難。
"哦,沒事兒!"馨蕊抬起頭沖著他莞爾一笑,"嫂子挺好的吧?又沉默了片刻,馨蕊經於又找到了話題。
"她呀!挺好的,她又有什麼不好的呢?"鍾文濤隨意地說。
"那就好,大哥,我真的希望你能獲得幸福!"馨蕊目光閃閃,誠摯地說道。忽地,她看見一個女人正站在門口氣沖沖地望著他們,特別看到她的時候,那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忽地,她意識到,這一定是大哥的妻子,他怎麼忽然來這兒了呢?看來是來者不善!
馨蕊放下了餐具,正襟危坐。這會是一場比較嚴峻的鬥爭,她必須全力以赴,不然的話那將為大哥日後的生活埋下很深的隱患。
來的人正是杜新梅,這些日子她一直苦苦盼著鍾文濤回來,他明明說是去半個月的,可足足等了一個月還不見蹤影,打了好幾次電話,他卻總是說還有考查的任務沒有結束呢。她從堅信到將信將疑疑。直到前幾天在街上碰到他的同事趙醫生。她走過去問,人家說學訪活動早就結束了,鍾文濤是因為遇到一個熟人給耽擱了。"熟人?到底是什麼熟人呢?她當時就陷入了驚恐之中,因為這世上除了那個江馨蕊能令他如此羈絆,再沒有別人了。
難道是鍾文濤特意去找她?不!不可能!她實在不敢相信。緊接著,她就開始寢食不安。她並不敢告訴鍾母實情,這本來就是沒影兒的事,若鍾文濤不是去找馨蕊,不是反讓他對她反感嗎?她那麼愛鍾文濤,好不容易有點兒能籠給他的心了,她絕不想讓他因為任何原因疏遠他。她一定拼盡全力捍衛她的愛人,於是思前想後她打算來銀江市親自找他。
決定的當晚她對婆婆撒了個謊,告訴她自己要出差幾天,鍾母還有點不放心,說她竟是有身孕的人了。但她勸婆婆不用擔心,她早就過了危險期,再說這次出差很重要,關係到日後的升職。
鍾母見也攔不住她,只好囑咐她幾句,就讓她去了。她下火車徑直來到人民醫院,問了好幾個護士才得知鍾文濤跟著一個女人出了醫院。登時她就覺得腿一軟,差點兒栽倒在地,她踉琅蹌蹌的往外走,在心裡用那可憐的一句話鼓勵自己:「不會是她,難道他不能跟女同事出去嗎?她本來想在醫院門口靜等的,可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她就走到這小飯店,打算先胡亂吃點兒東西。但當她走進門來時,就霍然看到這一幕。
一年多沒見,江馨蕊變得更加楚楚動人了,這樣的女孩子,慢說是男人,就是她這樣的女人看到了也有點兒抜不動步子。與這樣的情敵對戰,她註定不佔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