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醋海生波

陳軒和跟沈逸他們幾個打算找肖勁打牌，整個酒店都找遍了，也沒看見人，打電話還關機。

問了酒店前台，說是半小時前看見肖少站在後門口抽煙，然後匆匆忙忙接了個電話走了。陳軒和打電話讓人查了機場信息才知道，這傢伙一聲不吭提前回京城了。

錢多多也是晚上跟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才知道這個信息的。她心裡有些咯噔一下，知道自己的拒絕應該是傷到他的面子了。這讓她本能地感到羞愧和懊惱。

當一個人習慣了另一個人對自己的好時，如果突然被對方丟下，而且這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那麼自然而然地會產生一些負面情緒。

錢多多暗自告誡自己：「肖勁就是那種高興就逗逗你，不高興連個招呼都不打的人。這種人實在太沒有責任心了。」想到這裡，她又覺得自己提前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拒絕他是正確的決定。

他們這些富家子弟的生活方式和價值觀與普通人大不相同，一廂情願和自以為是只會自討苦吃。錢多多努力說服自己，調整心態。

晚餐后，陳軒和邀請她一起玩牌，但她表示明天一早要返回京城，需要早點休息。再次回到昨晚住過的房間時，她還是沒忍住，用酒店的座機，撥打肖勁的手機號碼。

如果有人問起錢多多是什麼時候記下了肖勁的電話號碼，她會回答說，因為肖勁的號碼非常特殊好記，全部由零和九組成，所以只看一眼就能記住。

然而，座機話筒里傳來的卻是：「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算了吧，這個傢伙總是隨心所欲地出現或消失。自己還是不要上趕著打擾他的生活。

次日清晨，她跟隨蔣馨柔及其男友一同前往機場。乘坐的仍是同一班飛機，頭等艙座位依舊，只是身旁的人已換成他人。

陳軒和他們幾個人還有很多酒店開業的事情要處理，就暫時留在濱海，沒回京城。落地京城以後，是蔣鏡城開車送錢多多回了後勤部宿舍。

一直到京城機場，三人一起換回軍裝以後，錢多多才知道蔣鏡城是軍區某炮兵營的營長，軍銜也是兩杠一星。果然首長的朋友也是首長。

可笑的是，一直到跟肖勁鬧翻，她都不知道肖勁的身份，除了他的名字和軍銜，其他一無所知。現在自然也沒有必要再知道了。

跟女神蔣馨柔告別，錢多多又回歸了自己後勤部「保潔員」和「電腦保管員」的工作生活。無論發生什麼，生活總要繼續。

可是有一件事很奇怪，上周五下午肖勁帶她離開的時候，應該是有人看見的，可是這次卻安靜地出奇，再沒有人來八卦打聽她和肖勁的關係。

還有更加奇怪的事，錢多多隱隱約約地感覺自己被孤立了，以前吃飯的時候李姐她們幾個軍屬大姐，總是願意跟自己親近地聊些八卦，現在卻一個個都有意無意地迴避著她。

錢多多本來就不是特別擅長社交的人，既然別人迴避她，她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也不願意讓別人為難，於是主動疏離她們。

於是從那天開始，錢多多似乎像一抹遊魂，一個人呆在機要機房，一個人回宿舍睡覺，無人攀談。唯一的交流就是和食堂大媽說飯少打一些，做衛生的時候，跟幾個勤務兵說早上好。

這樣的生活平靜又寂寞地過了一周。再次到了周末，錢多多想還是不能太孤僻了，人容易抑鬱。而且如果她將來想做生意的話，逼迫自己與人交往是必須的。

可是她該去哪裡呢？第一目標還是打算去文工團找蔣馨柔，雖然知道對方有了男朋友，不一定有時間陪她，可還是打算試一試。

坐公交車轉車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轉車的地方距離全國最知名的大學很近，前世今生，自己兩輩子都沒有可能去這所知名學府讀書，不禁有些遺憾。

不如趁著有時間，自己去參觀參觀，也算是旅遊放鬆一下，於是臨時改變方向。也許是自己的臉還是比較像大學生的，錢多多很順利的進入了這所聞名遐邇的知名大學。

十二月的京城還是有些冷的，路上的學生都行色匆匆。參觀了知名的幾個地方，錢多多也算心滿意足。路過籃球場的時候，看見幾個男生在打球。

她高興地跑過去詢問，是否可以加入他們，一起玩玩。也許是她的笑容比較真誠，也許是幾個男同學不忍拒絕美女，總之錢多多很快脫了棉襖，加入他們。

一開始，幾個大男孩以為美女只不過就是來投幾個籃，湊湊熱鬧。結果看她帶球、投籃、甚至過人都十分專業，這才認真的跟她打。

沈逸今天是回母校談合作項目的，開車路過籃球場，無意之中瞥了一眼。實在是籃球場一片黑藍灰色的男人中間混雜了一個紅白條紋色毛衣，想看不到都很難。

而且背影還有些莫名眼熟，最關鍵是籃球打地確實不錯。他閑來無事，就將車子停在路邊，下來抽支煙，順便看看熱鬧。

等他點完煙抽上一口，再定睛去看，才認出來是錢多多。上周末剛剛欣賞過她打撞球的颯爽，不想這周末居然還能還看見她打籃球的英姿。

他立馬拿出手機打給陳軒和，「你知道我現在在哪裡嗎？見到誰了嗎？」陳軒和正和肖勁、商景天在一起談公事，沒空跟他猜謎語，不耐煩地讓他有事說事。

「我現在在咱母校，看見了錢多多在跟一幫大學生打籃球。呵，你別說，這技術夠專業的，絕對不比她打撞球差。關鍵是身材是真的好，長得還漂亮。這麼冷的天，籃球場打球的人是越打越多。」

九十年代手機通話的密閉性不太好，陳軒和一人接電話，肖勁和商景天都聽的一清二楚。

陳軒和瞅了肖勁一眼，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那頭沈逸的話。不過沈逸也不需要他回復，直接自顧自說下去了：

「哎，那天肖勁提前回京城，是不是跟錢多多掰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追她。還有啊，大周末的，錢多多怎麼會跑學校來，是不是來找上次那個上大學的前男友。我說，肥水不流外人田，肖勁要是沒戲，別占著茅坑。。。。」

話沒說完，電話就被肖勁一把搶過來掛斷了。

他都不知道那天從濱海逃回京城，他是怎麼挺過來的。在訓練場玩命地訓練，練他自己也練手下的兵。

整整兩天，他讓自己累到倒頭就睡，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不能再想那個女人，她的一顰一笑，都要忘記。

只要一想到錢多多，就是滔天的憤怒，伴隨著鈍刀子割肉一樣的心痛。這輩子他第一次那麼喜歡一個姑娘，費勁巴拉地把她的檔案調來京城，看見她在新兵訓練營晒傷了臉，就琢磨給她找一個風吹不到雨淋不著的崗位。

他費勁巴拉地討她歡喜，讓她高興，把自己的所有溫柔和耐心都拿出來，可到頭來不過是自作多情，得到她一句，這輩子都不可能，這句話比拿刀挖他的心都痛。

可是他現在一想到錢多多馬上要跟前男友複合，馬上要被其他男人抱在懷裡親吻，他就恨不得開槍殺人。

原來更讓人憤怒的事，從來不是得不到，而是我費盡千辛萬苦得不到，有一個人卻可以輕而易舉，唾手可得。這種感覺，讓他憤怒，甚至是絕望。

這一周以來，他一直強迫自己理智，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所有的兄弟、發小，那天在遊艇上的人都看見他和錢多多的關係了，第二天他賭氣離開，應該很多人都猜到了原因，沒有人敢當面問他，但好像都在等他宣布退出追求者的行列，他們好隨即替補。

「從這邊會所過去，也就是十分鐘的車程，要不過去看看？」陳軒和不知道是自己想去，還是給肖勁遞台階。

總之結果就是三個人三輛車，一個比一個開的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飆車。肖勁開的軍車是最快到達的，校門口保安一看牌照和車型，啥登記手續都沒辦就直接放行了。

後面兩輛車自然沒有這樣的待遇。肖勁趕到籃球場邊的時候，錢多多擼著袖子，在拿毛巾擦汗，沈逸站她旁邊給她遞水和飲料，兩人有說有笑。

他又搜尋了一圈現場的男大學生，沒在裡面發現方睿的身影才放下懸著的心。沈逸這廝油頭粉面，笑地那麼有心機。

肖勁一邊在心裡鄙視沈逸，一邊又琢磨自己要怎麼上去跟錢多多打招呼，自己上周甩臉走了，把她一個人留在濱海，她會不會生自己的氣。

被「前男友」那麼一刺激，再親眼看見沈逸給錢多多獻殷勤，肖勁的醋勁已經頂到了腦門，他問自己，是不是要放棄追錢多多，以後陪著她的人不管是前男友還是沈逸或者是其他人，自己能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