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死寂

第六十三章 死寂

?「長官!!!我們部署於a,b兩個防禦點的兩個連,已經傷亡超過4了!!!請讓他們撤下來吧!」

21步兵營的營長狠狠的瞪了這個副營長一眼:「部隊傷亡成這樣,我也非常的心痛!可是,我們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死守住這裡!!!死死守住這裡!!!」

「但是,在這樣下去,部隊的傷亡太大了啊!那些混沌部隊都已經挺進到了a,b點的山丘上,馬上就要突破第一道防線了!」副營長滿臉焦急,苦口婆心的勸解道。

可是21營的營長卻不為所動,他是斬釘截鐵道:「士兵打光了,軍官上,排長,連長都拼光了,我親自上去,哪怕全員戰死,也必須守住,為裝甲教導團贏得時間!!!」

看見副營長還想說什麼,21營營長異常嚴厲的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不管那麼多,總之,給我頂住!!!這是教導師的第一場硬仗,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

副營長搖了搖頭,嘆著氣走了出去,對於這個中國營長,他還是有些無奈,如果是自己的祖國,美利堅,部隊有這麼大的傷亡,肯定要輪換了,錯誤的估計了對方的進攻能力,可是要吃大虧的啊,目前手頭上這一個加強營,總共8來號人,不知道這一場戰鬥下來,還能剩多少。真是一群拚命的瘋子!

21營的營長目送著自己的副營長走出去,然後深深的嘆了口氣,坐在了座位上,愁眉苦臉的看了一眼地圖,然後打開了軍用水壺,灌了一大口水,喃喃自語著:「西住美穗團長,你可不要讓我失望……這個營所有的人,都把他們的性命交給你了!」隨即他苦笑一聲。

「沒想到啊,我這個退役的pla軍官,居然還要指望一個日本小女孩來救……換做是以前,大概我怎麼也不會相信吧…但願,她們能按時展開攻擊……不然,可就一切都完了。」

現在的這個戰鬥,雙方的角逐,就如同纏住了鱷魚的蟒蛇一般,到底是鱷魚先被蟒蛇纏死,還是鱷魚把蟒蛇咬死一般,雙方都在積蓄著力量,忍耐著,拚命的忍耐著,現在雙方雖然一開始就投入了大量兵力,碰撞到了一起。可是,實際上雙方都還未投入主力。雙方的主力都在蟄伏著,等待著時機。一旦時機到來那麼就會立即給對方致命的一擊。

這是一場比拼忍耐的戰爭,直到誰先忍耐不住,那麼迎接他的就將會是對方的致命一擊。這是一場慘烈的消耗戰,雙方都在拚命的消耗著對方的戰力,誰先支撐不住,那麼就會迎來可怕的崩盤。那麼,就會徹底的輸掉,這一場戰爭。究竟是教導師先撐不住,還是這支混沌的隊伍先支撐不住,誰也不知道。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下,阿爾喬姆從逐漸的蘇醒了過來,狹小的堡壘里,橫七八豎的躺著幾具屍體……

他使勁的把一具重重壓倒在自己身上的屍體費力的推出去,然後才喘著氣,靠在冰冷的混凝土牆邊,他的手反覆的摸索著,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完好無缺,才終於鬆了口氣。

疲憊不堪的四下張望了一下,黑暗中自己的眼睛才逐漸恢復了視覺……

「多倫?多倫??」他小聲的呼喊著戰友的,卻無人答應,忽然,他看到了一副難以忘記的場景……

自己的戰友,那個年輕的美國小青年,已經死去了,死之前,他正死死的拿著一把刺刀,刺進了一個陸戰隊員的胸口……而他也已經因流血過多而死去了。

下午慘烈的戰鬥,阿爾喬姆才逐漸的回想了起來,對了,下午,那些混沌陸戰隊員已經攻了上來,然後就是慘烈的戰鬥,自己和多倫在這個狹小的堡壘里苦苦的堅守著……

可是,敵人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發炮彈落在了堡壘附近,結果自己就昏死了過去……然而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這樣。

阿爾喬姆強忍著熱淚,把戰友的銘牌給摘下來,然後合上了他的眼睛:「安息吧……兄弟。」他有些哽咽,似乎自己的眼睛變得濕潤了,他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

阿爾喬姆顧不上了被狙擊手狙擊的風險,一咬牙,還是踹開了卡死的地堡的門口……只是,走出來之後,他卻愣住了。

原本修築完整的堡壘,此時卻已經變得坑坑窪窪,到處是殘缺不全的屍體,報廢的遙控戰車冒著低垂的黑煙,天空中,一絲月光也沒有,只剩下……死寂一般的黑暗。

破碎的鋼盔,報廢的武器,整個a,b點工事都被可怕的火炮給擊毀……那些隱蔽的火力點,公式,都被炸得粉碎。

到處都是屍體,有教導師的,也有混沌陸戰隊員的,阿爾喬姆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然後不小心被絆倒在地,然後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阿爾喬姆頹然倒在地上大聲咳嗽,粗礪辛辣的煙塵粗魯地擠進了他的肺葉,使得他的咳嗽更加的劇烈,身體上的傷痛摧殘著他身上的每一處神經。

跌坐良久,他獃滯的看著四周,難道……防線已經丟了么?這個可怕的念頭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

「林俊,小吉,維克多!」他無助的呼喚著戰友的名字,可是這些呼聲卻猶如被可怕的黑暗所吞噬了一般,消失殆盡,只剩下呼呼的風聲,死寂一般的陣地上,沒有一絲的回應……

他又不甘心的喊了兩聲,可是還是一如既往的,他沙啞的呼聲,被那死寂的黑暗所吞噬了,了無生息,阿爾喬姆驚恐的,輾轉艱難地將他渾身酸痛的軀體支撐著爬起來,然後雙手支撐著地面,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汗滴順著他的額頭滴落到了地面上。

他最終還是踉蹌的站起來,找了根樹枝,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一邊走著,一邊無助的呼喚著戰友的名字……

滲透出來的汗水,將他早已經沾滿了鮮血和塵土的作戰服粘稠在了背上,可是他卻顧不得那麼多,而且跌跌撞撞的尋找著一絲可能的活人。

終於,他發現a連的連部的地堡,這個地堡是建在一個反斜面的工事之中,然而,地堡已經坍塌了一半,教導師的旗幟殘破無力的在空中飄揚著。

這裡,戰鬥的痕迹更加的激烈,地面上的塵土之中,夾雜著無數的破碎彈片,被炸毀的一組四聯2高炮旁,只剩下了半截的一名炮手的屍體,還死死的抱著高炮。

四下散落著的彈藥,被火炮炸得碎裂得四分五裂的武器,焦黑的土地上,甚至現在都還冒著黑煙,阿爾喬姆從地上撿起了一把似乎還完整的a12。只是這把a12上不滿了塵土,和暗紅色的血跡,讓握在手裡的感覺不是很好。

他抖了抖塵土,然後換上了一個新的彈夾,這才終於有了一絲的安全感。然後…蹣跚的往那連部走去。

此時的戰場,太過於安靜,已經沒有了白日的喧囂,轟隆的炮聲消失了,甚至也連零星的槍聲也沒有了

視野之內,除了殘缺不全的屍體,滿目蒼夷的地面,以及那些被炸得只剩下零件的武器以外,就沒有他物,一種悲涼的心情上心頭。

他看見了小吉的屍體,這個反坦克手的半邊身體已經被可怕的火炮炸得粉碎……至死他的手上還拿著一發反坦克火箭彈。

一陣寒風吹過,吹起了無數的砂礫,那些殘破的軍服布片也隨之被吹起,阿爾喬姆閉上了眼睛,轉過頭去……

遠處的雷區,此時坑坑窪窪,那些被擊毀的圍攻坦克如同死狗一般的癱在那裡,冒著黑煙,有的殘骸居然還在燃燒著。接著微弱的火光,他還可以看清,躺在坦克四周那些陸戰隊員的屍體……似乎,對方進攻的方向,還算安靜……看樣子,似乎他們還沒有佔領這個陣地,這時候,阿爾喬姆的心中才稍微的安心了一些。

不遠處,一架女妖戰機,似乎就是下午攻擊他們的那一架,這架戰機的機尾已經斷成了兩截,一頭栽在山上……也不知道駕駛員是否還活著,大概,在這麼強烈的衝擊下,早就已經死了吧。

此時,這個地方,死寂的讓人恐怖,阿爾喬姆蹣跚步履的往連部走去,他一邊走著,還一邊強忍著咳嗽,終於,當他走到了連部的範圍內的時候,只剩下了一種麻木的表情。

那個曾經對他們訓練非常苛刻的連長,已經倒下了,這個來自中國的軍人,似乎是身中數槍,可是卻用手上的步槍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全部都是胸前中的彈,而這些士兵無一例外都是面朝著敵人戰鬥的時候,被殺死的。

殘酷的肉搏戰之中,不少的士兵是抱著敵人的屍體一起死去的。可怕的碎肉,和接著微弱火光依稀可見的暗紅色血液,以及那濃濃的硝煙味……甚至有的士兵居然抱著敵人,引爆了手上的手雷彈。

a連的連部,全部陣亡了……也就是說,現在的這個山頭,也許就只有阿爾喬姆一個人活著,這既讓他痛苦,也讓他深深的恐懼著。

本來還寄託於希望,這裡能夠有一兩個活人……可是,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這麼慘烈的景象,整個連,都已經陣亡殆盡了么?還是活著的人都轉移走了呢?阿爾喬姆這麼想著。

但是他還是不可置信,他害怕,害怕發覺教導師犧牲了那麼多人才堅守住的a,b兩個戰略點,就被這樣無情的放棄了,他非常的害怕,那麼多戰友這麼不明不白的犧牲了。

這是一種害怕自己價值被否定的恐懼感。

一個活著的人,也沒有了么?他絕望的想著,然後痛苦的繼續往前繼續走著。只是希望可以遇到一個還活著的,有一口氣的戰友。

就在這時候,忽然阿爾喬姆聽到了一個聲音:「別動!!!舉起手來。」

背後隨著這個沉悶的聲音傳來,還有一聲拉動槍栓的聲音。

阿爾喬姆轉身望過去,只見一個坑道里,一個人影爬了起來,這個人的手上拿了把2狙擊步槍,穿著吉利服……這讓阿爾喬姆頓時欣喜的說道:「別開槍,兄弟,是自己人。」總算遇到了自己人,這讓阿爾喬姆稍微的鬆了口氣。

那人似乎是看清了阿爾喬姆身上的軍服,他鬆了口氣,趕緊揮揮手,示意他進到坑道里來。

「別站在那裡,容易暴露目標。」狙擊手說著,然後阿爾喬姆才趕緊走了下去。

「情況怎麼樣?陣地守住了么?」剛下來,阿爾喬姆就迫不及待的向對方問道。

然而這個狙擊手的眼神淡漠,也不回答,只是他的手卻在靈敏的給一把p7衝鋒槍上著子彈。坑道里,擺放著一些地雷,和零散的彈藥。

「陣地,還在我們的手上。」他淡漠的回答道,只是眼神里似乎已經麻木了,大概是對於戰士們的英勇戰死,已經看得太多了。所以才變得那麼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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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神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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