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降伏匪徒,英雄貴姓
這就是我們共和國的警察。
趙滄瀾眼眸轉動,打量著這三個氣質剛毅,正氣凜然的警察,他們托著06式衝鋒槍,近距離瞄準著他。
趙滄瀾心下有所觸動,我們的後輩還是挺有威嚴的嘛。
他手下一松,噹啷一聲,三把砍刀落到車廂地板上,他依言緩緩舉起手,但卻沒按要求蹲下。
領頭的警察眉頭一皺,厲聲喊道:「蹲下!」
拿著記錄儀的警察鏡頭連忙跟上,懟著趙滄瀾的臉拍。
這時,被趙滄瀾救下的女孩從人群里擠了出來,她抹了抹哭花的臉蛋,道:「警察哥哥,你們誤會了,他是好人,他剛才救了我,要不是他,我就,我就……」
然後一扭頭,表情變得兇巴巴,指著那三個半死不活的匪徒道:「他們才是壞人,把他們抓起來!」
車廂里的乘客,同仇敵愾,對著三個匪徒呸呸吐口水,車廂里七嘴八舌。
「警察同志,他們三個才是歹徒,搶錢的是他們,輕薄這個女孩的也是他們。」
「是的,這個同志是個英雄,如果不是他,我們一車人可能連命都沒了。」
「呸!這三個吊毛,兇殘得很,快把他們槍斃了。」
「警察同志,這個小夥子是個好樣的,保護了我們一車的人,你們可要表彰他啊。」
……
領頭的警察看了一眼躺地上的三個匪徒,傷的都不輕,其中一個大高個,估計有一米九,此時縮成一隻蝦,手腕似乎斷了,小腿上還汩汩流著血。
舉著記錄儀地警察立馬跟了個特寫鏡頭。
下手好像有點重啊同志,領頭的警察看向趙滄瀾,目光複雜。
警察收了槍,把醫護人員叫上大巴車,給傷者包紮,在男性乘客的協助下,把大個劫匪抬上了救護車。
那兩個傷勢較輕的匪徒,被警察用槍頂著,一瘸一拐押到了囚車上。
然後把乘客全部叫下車,錄了口供,單獨問了趙滄瀾幾個問題。
只見領頭的警察拍了拍趙滄瀾的肩膀,朝他敬了個禮,然後坐上警車,拉響警笛,飛馳而去。
這一切,都被那個高馬尾的女孩,記錄到了手機里。
乘客們長長吁了口氣,上車坐定,大巴車又發動了,繼續朝著江零市駛去。
大巴車搖搖晃晃地開著,那個高馬尾的女孩,輕輕坐到趙滄瀾身邊,朝他莞爾一笑,伸出手:「你好,大英雄,我叫程立雪,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趙滄瀾扭過頭,看向女孩,清澈的眼神,姣好的面容,笑的時候還有兩個淺淺的梨渦,扎的高馬尾讓她顯得特別青春洋溢。
嗯,這就是傳說中的美女愛英雄?
趙滄瀾點頭微笑,友好的跟女孩握了手,放低姿態:「名字什麼的不必在意,我只不過做了我該做的。」
語氣中有一種遁入空門,淡泊名利的意思。
女孩並不死心,繼續問道:「剛才警察詢問你的姓名,你也沒回答,是有什麼不便透露的隱情,還是想保持低調,做個無名英雄?」
程立雪問的問題有些尖銳,趙滄瀾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摸了摸他鋼針似的寸發,沉思片刻,道:「我是個軍人。」
程立雪點點頭:「我知道你是軍人,難道軍人不配有名字?」
「??」趙滄瀾佛心大亂。
「我都告訴你我叫程立雪了,按照平等交換的原則,你也應該告訴我你叫什麼。」
女孩似乎有點咄咄逼人。
我們共和國的新女性,都那麼自信獨立的嗎?
這是時代的進步,還是女性的崛起?
在我們那個炮火連天的年代,女孩吃飯都不能上飯桌呢。
趙滄瀾正在感嘆,忽又聽程立雪嗔道:「你要再不說,我可要生氣了,大英雄就能那麼清高嗎?我可不慣著你。」
這女孩端的是大膽任性,趙滄瀾看了她一眼,只見她臉頰上染上了淡淡的紅暈,清澈的眼中閃爍著不悅的光芒,輕輕咬著下唇,小手握成拳,好像隨時要給趙滄瀾來一下。
剛才匪徒行兇時,這女孩也是大膽得很,從頭到尾拿著手機咔咔亂拍,也不怕匪徒一刀劈了她。
但是她又很聰明,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在擁擠的人群中冷不丁伸出一個手機,然後迅速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在千里之外。
「行,我們各退一步,你不告訴我你叫什麼,那你告訴我你姓什麼總該可以吧。」程立雪道。
看來不說是不行了,女孩子向來不好惹,趙滄瀾表情肅然,淡淡道:「我姓趙。」
程立雪立馬換了個甜甜的笑臉,露出了兩個梨渦,「好的,趙英雄,我代表人民群眾謝謝你。」
趙滄瀾詫異程立雪臉色變換之快,就連川劇的變臉都有過之而不及。
在搖擺的車廂中,程立雪站了起來,走回她的座位,跟她同座位的好閨蜜又嘰嘰喳喳聊了起來。
趙滄瀾呼出一口氣,抱起胳膊,身體后傾,靠著座椅上,放空思緒,閉目養神。
趙滄瀾回到縣城,日頭已經偏西,遠山銜著夕陽,倦鳥已經歸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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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理了一下記憶,特種兵連長趙滄瀾,是江洲鎮石橋村人氏,家裡有一個哥哥,一個妹妹。
哥哥叫趙滄茫,前幾年娶了個媳婦,花光了父母的積蓄。
去年分家出去了,平時在城裡的工地打工,掙了點錢,起了一棟小樓,兩口子日過得挺滋潤。
妹妹叫趙芝芝,還在念大學,趙芝芝很嫌棄自己的名字,因為總有普通話不標準的人喊她「叫吱吱。」聽著像叫老鼠,每次一聽到,嘴撅得可以掛油壺。
父母年輕時也是響應改革風浪大潮的,在外闖蕩多年,但由於農村人的淳樸,吃了不少虧。
年紀大了以後,就回到老家,守著一畝三分地,種種菜,養幾隻雞鴨,趕圩日就到鎮上賣些家裡的土特產,錢賺的不多,勉強可以度日。
妹妹趙芝芝的學費,還是趙滄瀾從部隊寄回來的。
哥哥趙滄茫自從娶了媳婦,就很少給錢幫襯家裡了,因為媳婦會不高興,一提錢,臉拉的比馬臉還長。
站在村口,裊裊的炊煙從各家的煙囪里飄出,趙滄瀾認了一下路,沿著村中小道,走進了一個小院子。
「爸,媽,我回來了。」
正在燒菜做飯的老母親從廚房走了出來,看見趙滄瀾,有些意外,又有些高興。
以為兒子是回來探親的,笑吟吟道:「兒子,怎麼不先寫封信回來,你看……」
老母親拍了拍身上的灰,興奮地往屋裡喊:「老趙,兒子回來了,你去宰只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