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你的甲方

伴隨著瓦爾特的話音落下，晚宴正式開始，布洛妮婭看著琪亞娜嘴角露出的油光，知道她肯定是提前偷吃了。

看到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依舊是那個活潑開朗，喜歡偷吃的琪亞娜，布洛妮婭的心情放鬆了不少。

今天的符華身著白夜執事的服裝，看上去非常帥氣，吸引了不少女性的目光。

而德莉莎今天穿了一套藍色的禮服，看上去也別有一番風韻。只不過和一直在應酬的符華不同，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待了一會兒，就走到了無人的角落裡。

「怎麼了大姨媽。」

看著琪亞娜有些關切的眼神，德莉莎笑著搖了搖頭：

「琪亞娜，我沒事。宴會很好，就是沒準備多少苦瓜汁，以及……有很多不認識我的逆熵員工，把我當成小孩子……為什麼我的身體，偏偏停留在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啊！」

看見德莉莎在原地跺腳，琪亞娜也笑了：

「我倒是覺得，大姨媽的能永遠停留在那一刻，是讓很多人羨慕的能力呢……」

「啊，在這個場合，繼續感慨下去是不是不太合適？大姨媽，我剛才進廚房的時候，我看見還有苦瓜汁，它們現在應該就在……」

德莉莎立刻朝琪亞娜所指的方向沖了過去。

宴會上，逆熵的員工有的唱歌有的跳舞。近期，為了追蹤在全球各地搗亂的支配之律者，他們的精神一直高度緊張，適當放鬆一下對所有人都有好處。

然而，和歡聲笑語的開晚會的逆熵眾人不同，位於世界蛇總部的胡狼，此刻，在她的面具之下，是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

因為她在一天之內，遭遇了兩個甲方。雷電芽衣和艾諾希雅。

當她非常自豪的告知她們，對支配之律者核心的研究取得重大進展，反向進入支配劇場的裝置，只需要兩天就能完成的時候，二人的反應如出一轍：

「不行，我只能接受一天。」

尤其是雷電芽衣，在撂下這句話之後就離開了，只留下一個目標，完全不給任何能夠達到這個目標的方法，也不聽任何解釋，臨時加班也沒有加班費。這樣的甲方，胡狼想想就來氣。

而艾諾希雅，則給出了更加具體的要求：

「裝置一天之內能夠完成，你可以隨意研究我。畢竟連凱文都沒有能夠殺死我的把握，我不覺得你有能力對我怎麼樣。」

「但要是一天之內裝置依舊沒有完成，到點無法交貨，那我可就要來研究研究你了。」

雖然依舊不講道理，但顯然，還是艾諾希雅的話更合胡狼的胃口，她現在，正在實驗室里【自願】加班。

「把這個原件安裝在這個位置，然後再……不好！」

一陣電流音響起，胡狼立刻閃身，伴隨著輕微的爆炸聲響起，剛才的元件已經飛到了牆上。

「……還好核心部分沒有損壞，看來……得換個思路才行……」

而作為甲方之一的艾諾希雅，此時正像往常一樣，慵懶的倒在沙發上，和西琳聊天。

「你確定胡狼能在明天按時完成任務？」

「嗯，人嘛，有的時候逼一逼，潛力就爆發出來了。再說，她明天不交差，琪亞娜可就要倒霉嘍。」

「真是的，逆熵就對電磁屏障這麼有自信？琪亞娜是冰之律者又不是空之律者，一旦被拉進支配劇場，還不是和其他人失去了聯繫。」

艾諾希雅嘆了口氣：

「對於逆熵而言，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瓦爾特和德莉莎他們當然知道，這個方案風險很大。但要是不引蛇出洞，面對搗完亂就跑的支配之律者，他們只能一直疲於奔命，然後對他們造成不疼不癢的傷害。」

西琳嘟起嘴巴，鼓起腮幫，露出了不滿的表情：

「天命和逆熵，依舊是那麼廢物。」

艾諾希雅伸出右手食指，往西琳的臉頰上一戳。

「噗～～」

河豚立刻就漏氣了。

「就算胡狼完不成任務，我還有你這道最後的保險，最壞的結果，也不會讓支配之律者輕易獲得冰之律者的權能。」

「你要相信琪亞娜，更要相信你自己。所以，不用愁眉苦臉的。就像姐姐說的那樣，女孩子，還是笑起來更好看呀。」

而作為另一位甲方的雷電芽衣，此刻正在和渡鴉來到一座海灘邊。由於時差的關係，這裡還是黃昏。

兩人光著腳行走在沙灘上，任由海浪拍打著腳背。渡鴉望著即將下墜的夕陽，表情相當複雜。

「真難得，頭一次見你露出這樣的表情。」

「……不瞞你說，我是想到了我的哥哥。」

「小時候，我提出和哥哥比賽，比誰光著腳在冰天雪地里站的時間更久。我才堅持了一會兒就不行了，而哥哥卻在雪地里站了10多分鐘，把腳都凍傷了。是我把他背會屋裡的。媽媽知道這件事後，把他狠狠的罵了一頓。」

「不應該罵你么。」

「是啊，可哥哥他一口咬定，是他提出的比賽。他明明平時總是欺負我，卻在關鍵時刻保護我……這大概就是我對他，最深刻的印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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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灰蛇說過，你是在第二次崩壞時……」

「嗯，在第二次崩壞時，灰蛇從西伯利亞的雪原上帶走了我，把我培養成了一位忠於【蛇】的戰士，從那天起，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雖然實際上我並不清楚他的死活，但我希望他能夠好好活著的同時，在我的心裡徹底死去。」

「為什麼？」

「大概……是習慣吧。人一旦染上某種習慣，就很難進行顛覆性的改變。在我的生命里，我已經習慣了沒有他的影子……」

芽衣看出來，渡鴉實際上的理由遠不止【習慣】二字這麼簡單，但她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光顧著說我自己了，再談談你吧。我很好奇，你和你的另一個人格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不像希兒那種互相守護，但更不是相互敵對。」

「……如果你要我給出一個具體的回答，我的答案是：不知道。」

渡鴉沒有繃住，直接笑了出來：

「不知道？我的芽衣大小姐，這算是什麼回答。」

芽衣搖了搖頭：

「有的時候，自己最了解的人是自己，最不了解的人也是自己。關於她……我們在很多問題上的認知都有差別，或許……我們原本會走向對立。」

「你知道的，在雷之律者的律者權能掌握程度上，她一直都比我更強。她沒有向炎之律者或者冰之律者一樣大肆破壞，反而在必要的時候為我提供非常關鍵的幫助，那是因為……我們能在一個最為關鍵的結點上達成一致。」

「而那個關鍵的節點……是琪亞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