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金盆洗手
瞬間換裝的絕技,實屬驚人,令人嘆為觀止。當那扇房門緩緩開啟之時,陳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門內,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與好奇,那目光熾熱而急切,彷彿想要一下子窺探到門內所有的秘密。心中暗自期許能窺見一番別緻景象,他的心跳在這一刻似乎也加快了幾分,彷彿在等待一場精彩絕倫的演出拉開帷幕。然而,映入眼帘的卻是曲非煙一身整潔的裝扮與李文秀那溫婉的笑容。只見曲非煙身著得體,衣物的每一個褶皺都被整理得恰到好處,髮絲整齊地梳攏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而李文秀的笑容如春風般和煦,那笑容中彷彿蘊含著無盡的溫暖和善意,讓人如沐春風。臟衣物已安然浸泡於盆中,靜靜地等待著被清洗,那水盆中的水微微蕩漾,泛起一圈圈細小的漣漪,彷彿在訴說著剛剛發生的忙碌與辛勞。
「二位,一切安好?」陳池輕拭雙眸,似乎想要確認自己所見並非虛幻,他的動作輕柔而謹慎,眉宇間流露出不解之色。那緊皺的眉頭微微顫動,猶如兩道糾結在一起的絲線,顯示出他內心的困惑與迷茫。
「自幼隨祖父生活,自理食宿乃家常便飯,此等小事,何足掛齒。」曲非煙心思細膩,瞬間洞悉陳池心中所想,遂以不屑之態回應。她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著一絲倔強和驕傲,彷彿在向陳池展示自己的獨立與堅強。言語間透露出幾分不易察覺的苦澀,那苦澀如同一杯濃茶,需要細細品味方能察覺。那聲音雖然清脆,卻隱隱帶著一絲顫抖,似乎在極力掩飾內心深處的傷痛。
陳池聞言,尷尬一笑,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僵硬和不自然。那笑容如同一張被風吹皺的紙,脆弱而勉強。未再言語,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似乎在對曲非煙的回答表示認可。自她的話語間,他彷彿能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孤獨與堅韌,那是一種深深埋藏在心底的情感,如同深埋在地下的寶藏,難以輕易被發現。深知這位少女背後定藏著諸多辛酸,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往如同沉重的枷鎖,壓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讓她的步伐顯得沉重而艱難。
「非煙妹妹,這些舊衣已難襯你之姿,待此間事了,我陪你去挑選新衣。」李文秀對待曲非煙的態度異常親厚,恍若親姊妹一般,那溫柔的話語如同溫暖的陽光,輕輕地灑在曲非煙的心上,彷彿要融化她內心的堅冰。令陳池原本擔憂的二人不和之念煙消雲散,他的心中頓時感到一陣輕鬆,彷彿一塊一直懸在心頭的巨石終於落了地。
「請二位稍作準備,一刻鐘后,樓下會合。」陳池輕咳一聲,以掩飾內心的波動,那咳嗽聲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如同打破平靜湖面的一顆石子。隨後便從容離去,他的步伐堅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帶著決然的氣息,彷彿帶著某種堅定的決心。那衣角在風中微微飄動,留下一抹決絕的背影。
未及半炷香時間,曲非煙與李文秀便如約而至,二人皆是容光煥發,如同春日裡綻放的花朵,嬌艷動人。她們的出現,猶如兩顆璀璨的星辰劃過黑暗的夜空,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們的肌膚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澤,眼神中透著靈動與活力。引得周遭食客紛紛側目,那一道道好奇和驚艷的目光,如同一束束燈光,聚焦在她們身上。那些目光中充滿了讚賞和羨慕,彷彿在欣賞一幅絕世的畫作。
「外出時請務必保持低調,戴上帽子以免引人注目。」陳池叮囑道,他的聲音低沉而嚴肅,充滿了關切。此時,桌上已備好佳肴,陣陣香氣撲鼻而來,那香氣如同一縷縷絲線,纏繞在每個人的心間,勾起了無盡的食慾。曲非煙因飢餓難耐,即刻大快朵頤,那狼吞虎咽的樣子,顯示出她的急切和毫不掩飾的食慾。她的雙手不停地忙碌著,將食物迅速送入口中,彷彿在與飢餓進行一場激烈的戰鬥。而李文秀則細嚼慢咽,輕聲言及:「非煙妹妹已將一切告知於我,嵩山派之行徑,實屬過分。」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憤怒和不滿,那聲音如同微風中的細語,卻又飽含著堅定的力量。
「江湖路遠,波譎雲詭,世事豈能盡如人意。」陳池苦笑回應,言盡於此,不欲再添憂慮。他的笑容中帶著無奈和滄桑,彷彿經歷了無數的風雨,那笑容如同秋天的落葉,帶著淡淡的哀愁。他暗自揣測,李文秀之所以對曲非煙如此關照,皆因二人命運相仿——皆是幼年失怙,背負著逃亡與追殺的重擔,在風雨飄搖的江湖中艱難求生。這位女子凝視曲非煙之際,似乎在她身上尋覓到了往昔自我之影,一種時光倒流的錯覺油然而生。陳池先生,一位經驗豐富的引導者,內心暗自苦笑,對於周遭那些曾迷失方向的少女,他早已習以為常。他耐心地等待至眾人用餐完畢,隨後輕拍衣擺,那衣擺上的灰塵彷彿也承載著過往的故事。從容結賬,盡顯沉穩之風,那一舉一動都透著一種成熟和淡定,彷彿世間的風雲變幻都無法動搖他的內心。
踏出店門,他依言選購了氈帽,細心為兩位女子遮擋,動作輕柔而細緻,彷彿在呵護珍貴的寶物。那氈帽的邊緣輕輕觸碰著她們的額頭,帶來一絲溫暖和安心。隨後匯入人流,緩緩向衡山方向行進。沿途所見,昨夜之波瀾似乎並未波及此地,行人們熱議紛紛,皆聚焦於劉正風大師於盛年之際選擇退隱江湖的奇事,議論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那聲音如同一首嘈雜的交響曲,充滿了各種猜測和好奇。有人搖頭嘆息,有人面露疑惑,有人則興奮地爭論著。
陳池時刻保持警覺,環視四周,目光犀利如鷹,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他的眼神快速地掃過每一個行人的面容,試圖捕捉到任何一絲可疑的跡象。確認無嵩山派探子窺視后,方稍感安心。那高懸的心稍稍放下,卻仍不敢有絲毫的放鬆。歷經近一個時辰的跋涉,衡山派的山門終於映入眼帘。他不禁心生疑慮:「衡山派此舉,莫非是真心實意?」眼前的景象實難置信,一派喜慶祥和,門派內各建築皆披掛黃綢,那黃綢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彷彿在訴說著莊重與期待。這是金盆洗手儀式獨有的莊重裝飾。練武場上,數十張桌案整齊排列,如同等待檢閱的士兵。門下弟子穿梭其間,忙碌而有序地為賓客斟滿酒水,氣氛熱烈,歡聲笑語在空中回蕩。
衡山派掌門莫大先生,一反常態,身著華服,面帶春風,於大廳內熱情迎接四方來客,此景頗為異常,令人心生疑惑。陳池反覆審視四周,既未見嵩山派蹤影,也未尋得劉正風大師,心中不由沉甸甸的。那沉重的心情如同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暗自思忖,嵩山派怎會輕易放過此等機會,除非……除非他們已遭遇不測。目光猛然轉向莫大,一個念頭閃過——能悄無聲息解決嵩山派殘餘勢力的,非此人莫屬。那一瞬間,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猜測和期待,彷彿在黑暗中尋找著一絲曙光。
巧合的是,莫大亦在此時投來目光,二人目光交匯,無聲交流。那目光的交匯如同閃電劃過夜空,短暫而激烈。陳池試圖從莫大的眼神中捕捉信息,卻似乎一無所獲,或許只是歲月留下的痕迹在作祟。然而,莫大的鎮定自若,至少在表面上,給了陳池一種莫名的安心感,同時也增添了幾分對即將上演好戲的期待。至於那三萬兩銀子的獎賞,他自然是心嚮往之,難以割捨。那獎賞如同一個誘人的寶藏,在他的心中閃爍著光芒,讓他的心跳都加快了幾分。
隨著三聲鑼鼓的轟鳴,宣告著吉時已至,整個衡山派沉浸在一片歡騰之中,一場關乎江湖風雲的變奏,正悄然拉開序幕。今日乃我衡山派弟子劉正風舉行金盆洗手儀式之期,蒙諸位嘉賓蒞臨,實乃榮幸之至。在此,懇請諸位作為見證,自今日起,劉正風之言行舉止,將不再代表衡山派立場。」言罷,莫大師兄舉杯而立,目光環視四周,語氣平和而堅定。那聲音在空曠的場地中回蕩,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彷彿能夠穿透雲霄,直達人心。
然而,現場卻瀰漫著一股莫名的訝異與不安,非因莫大師兄之言有何不妥,實則是今日儀式的主角——劉正風,竟遲遲未現身於眾人視線之中。演武場中央,香燭木台莊嚴佇立,金盆盛水以待,一切準備就緒,唯獨缺了最關鍵的人物。那空蕩蕩的位置,如同一個巨大的懸念,懸在眾人的心頭,讓人忍不住猜測和擔憂。
「他,恐難成此行。」一語既出,現場氛圍更添幾分微妙與尷尬。那聲音如同一塊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讓原本就緊張的氣氛更加凝重。
終於,在一片猜疑與等待中,劉正風緩步自內堂走出,神色漠然,身形略顯佝僂,彷彿背負著沉重的負擔。他的眼神黯淡無光,臉上的皺紋彷彿刻著歲月的滄桑和無奈。身後緊隨嵩山派丁、陸二使,其狀猶如被押解之囚。那壓抑的氣氛讓人幾乎無法呼吸,彷彿空氣都變得沉重起來。
此刻,丁勉上前一步,猛然踹翻金盆,那清脆的響聲打破了短暫的平靜。金盆在地上翻滾,水花四濺,如同破碎的希望。手持五嶽令旗,目光如炬,環視在場群雄,高聲宣告:「吾等奉左盟主之命,特來清理門戶,望天下英雄共鑒此舉。」他的聲音如雷貫耳,充滿了威嚴和霸氣,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踩在腳下。
緊接著,事態驟變,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陳池緊拉著曲非煙,隱匿於人群深處,唯恐其身份暴露。他的手緊緊地握住曲非煙的手腕,汗水浸濕了手心,心跳如鼓。
「劉正風,你私通日月神教,罪證確鑿,你還有何辯駁之詞!」丁勉厲聲喝問,當眾曆數劉正風之罪行,皆是足以致其於死地的重罪。聽眾無不嘩然,一片嘈雜聲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而劉正風本人則面如死灰,未曾有絲毫辯解之意。他的沉默彷彿是一種默認,又或是一種無聲的反抗,讓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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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此人既為你衡山派弟子,你欲如何處置?」丁勉話鋒一轉,銳利目光直射立於大殿門檻處的莫大師兄,兩人目光交匯,空氣彷彿凝固,緊張氣氛直逼刀光劍影之交鋒。那一瞬間,時間彷彿停止,所有人都在等待莫大的回答。整個世界彷彿都安靜下來,只有他們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火花四濺。
「……劉正風,你與日月神教之糾葛,確有其事否?」片刻沉默后,莫大師兄終是緩緩開口詢問。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無奈和猶豫。劉正風聞言,忽而放聲大笑,笑聲中滿含悲涼,「若真有此事,又能如何?我劉某交友,但憑本心,何須向世人昭告?」他的笑聲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帶著無盡的悲憤和無奈,彷彿要將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宣洩出來。
言畢,他昂首挺胸,面對即將到來的命運,無所畏懼,「我與日月神教長老曲洋,僅以音律相交,無關江湖恩怨。爾等若欲藉此大做文章,劉某自當領受。」劉某在此,唯有一命,若天命所歸,自當坦然赴死。」他的話語堅定而決絕,如同誓言一般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彷彿重若千鈞,砸在人們的心頭。
「……既你已坦然承認,那便休怪我依門規行事,清理門戶。」
莫大先生眉宇間閃過一絲決絕,其劍如電般出鞘,劍光如游龍戲水,瞬息間已逼近劉正風胸前,勢不可擋。那劍勢凌厲,帶著必殺的決心,彷彿要將一切阻礙都斬於劍下。
陳池敏銳地捕捉到莫大此舉的深意,意在犧牲局部以保全大局,但他深知,嵩山派亦非等閑之輩,豈能輕易被此計所惑。他的心中充滿了擔憂和緊張,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呵,莫掌門,此事豈可兒戲?勾結魔教,罪及滿門,此乃武林鐵律,您莫非忘卻了?」
丁勉與陸柏二人見狀,豈能讓劉正風輕易喪命,二人聯手,以雷霆萬鈞之勢,截斷了莫大的致命一擊。那強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彷彿要將天地都撕裂開來。
場上眾人神色複雜,其中不乏劉正風昔日舊友,然時局所迫,他們雖心懷不忍,卻只能作壁上觀,靜待事態發展。那一張張臉上寫滿了無奈和糾結,有人握緊拳頭,有人咬緊牙關,卻都不敢輕易插手。
嵩山派之氣勢咄咄逼人,盡顯其強大實力。
陳池環顧四周,心中暗自思量,衡山派今日已陷入進退維谷之境,除非有超乎尋常之策略,否則必難逃此劫。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焦慮和思考,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尋找破局之法。
正當他沉思之際,忽覺一股寒意襲來,原是莫大先生不經意間投來的目光,那目光中似乎蘊含深意,令陳池心中不禁一凜,預感不祥。那寒意如同冰刺,穿透他的身體,讓他的心跳瞬間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