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山中初遇
江連海現在的感受最為直觀,每次跟三色長虹碰撞,他就會感到氣血躁動,神識運轉也變得遲鈍起來,這種感覺讓他非常難受,心中不禁感嘆起來:「乾元三光」果然名不虛傳。
幸好李西仁的「乾元三光」並未修至大成,對於他氣運的影響很小,暫時不會對這場戰鬥產生干擾,否則的話,他沒有一絲勝算。
他只覺得那道襲來的三色長虹,正變得越來越沉,彷彿化作一條長河落下,要將他徹底鎮壓,原本他祭出的這座「玄黃玲瓏塔」,護身之能極佳,多次助他度過險境,但這一次他心裡卻沒底了。
李西仁手中的法寶喚作「伏蛟鐧」,由萬年玄玉雕成,幾乎堅不可摧,祭出之後,砸在對手身上,輕易無法承受,但他真正克敵制勝的手段,並非這件法寶本身。
伏蛟鐧飛了出去,挾著三色長虹狠狠地撞在對方的寶塔上,轟!一聲悶響,土黃色的寶塔歪歪斜斜,眼看著無法承受這一擊,就要被當場破開!
江連海的臉色有些蒼白,不過眸中的精光卻變得愈發明亮起來,他這件法寶看起來已經無法再承受下一擊,可他卻並未露出慌亂之色。
李西仁眼見對方難以繼續撐下去,心中忍不住得意起來,當即狂催神通,伏蛟鐧上的三色光芒愈發耀眼,隨著轟在對方法寶上,果不其然,那座寶塔應聲跌飛出去,而他的對手沒了這件護身法寶,如今還有什麼自保之法呢?
他也沒有多想,只是繼續催動神通,伏蛟鐧朝對方當頭砸落,那件品階極佳的寶塔都被他轟飛,無論對方還有什麼手段,又如何能擋得住他的乾元三光呢!
他俯視著對方,微微得意卻並不自滿,這種感覺他很熟悉,因為許多年以來,讓他早就習以為常,說到底兩人之間見識底蘊差距太大,就算對方的修為深厚,又如何能敵得過他呢!
等他將對方制住之後,便以秘術搜索其識海,將那處遺迹的詳細情況盡數掌握,如此一來,把乾元三光修至大成指日可待!
江連海的眼眸被三色長虹映照著,可他在沒了法寶護身之後,神色卻異常平靜,只是盯著對面的身影,而頭頂上砸落的伏蛟鐧,就好像不存在似的。
伏蛟鐧轟然落下,這時候卻有赤紅色的光芒大盛,就如同冉冉升起的紅日,讓人有些難以直視!
寬敞的廣場上,赤紅色的光芒席捲四方,轟隆聲不絕於耳,只是不多一會兒,隨著一聲震天巨響,鷹爪峰就這麼塌了一半!
煙塵直衝九霄,就算離得很遠也可以輕易看見,秀麗的鷹爪峰就這麼被兩大高手交戰的餘波毀去,成了一片廢墟!
隨著煙塵散去,二人的身影也從這裡消失了,就像是沒有出現過,只有塌了一半鷹爪峰,可以證明他們剛剛在這裡大戰了一場!
時間匆匆而過,兩年多之後,塌掉一半的鷹爪峰上,再次被綠色覆蓋,而那場大戰已經被人們遺忘,成了一個傳說。
一道身影來到山腳下,望著如今的鷹爪峰,不知在想些什麼,他看起來滿面風塵之色,有些疲憊,年輕的臉上兩道劍眉斜飛,眼眸中時而光芒閃動,猶如明亮的星辰。
他叫白升,師父正是江連海,來到這裡之後,他隱約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但究竟是師父,還是小師叔留下的,他也不清楚。
要是能找個人問問這裡的情況就好了,他暗自想著,目光在半山腰處的樹林里掃來來去,傳說這裡曾有異寶出世,有人為了爭奪便大打出手,因此造成了如今的景象。
他也看不出這裡是不是真有寶物,反正自從兩年多之前,師父和小師叔便沒了音信,究竟去了什麼地方呢?
他的思緒飄飛,分外思念師父和小師叔,這二人為何突然消失,究竟是因為什麼事,他想象了很多種情況,但還是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看來也只能當面問問二人了。
前面的樹林里傳出沙沙聲,等他回過神來,便看到一名藍衣女子從林中走了出來,鳳眼秀眉,雙眸之中透著一股清冷的意味。
「公子是來這裡尋寶的嗎?」藍衣女子的聲音聽來清脆悅耳。
白升露出一絲微笑,「我是聽說這裡似乎有異寶出世,便想著過來看看,好長長見識,不過這座山塌了半邊,倒也沒發現什麼寶貝。」
藍衣女子聞言,臉上浮現一絲淡笑,頓時將身上清冷意味沖淡了不少,「我也聽說這鷹爪峰有寶貝出世,就想著來碰碰運氣。」
白升看著對方綻放笑顏,心頭微動,「我以前常聽說寶貝都是有緣者得之,如果這裡真有寶貝,那還得看我們的緣分深淺了。」
「公子這個說法倒是有趣,既然已經來了,不妨一起到處看看吧,要是遇見了寶貝,我們平分如何?」藍衣女子覺得對方還算有趣。
「平分?那太好了!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姑娘?」白升聽了對方的提議,稍一思量,便同意了下來。
「我本一介散修,公子喚我九珍即可,九九歸一的九,奇珍異寶的珍,不知道公子是何名諱?」九珍回道。
「原來是九珍姑娘,我叫白升,白晝的白,飛升的升。」白升洒然一笑,開始介紹起來。
九珍聽完,不禁抿嘴一笑,「公子的名諱真是有趣,看來為公子取名之人,對公子的期望極高。」
各門各派對具體的修行境界有著不同的劃分,但在修行界中,可以將境界大致分為四重:力士境,修士境,真人境和飛升境,前三重境界倒也罷了,都有人踏足其中,但最後一重卻已經成了傳說,不知多少年都未曾有人抵達過了。
飛升一事,似乎只存在於遠古之時,對於如今的修行界來說,真人境巔峰的修為,便已經是最強的存在了。
九珍之所說「期望極高」,便是由於飛升這種事,對於他們來說,早已變成了奢望,也只能想想罷了。
白升哈哈大笑,說道:「白晝飛升,不過是痴人說夢,至於給我取名的人是怎麼想的,就隨他去吧。」
「公子真是豁達,也許跟公子一道,真能發現寶貝呢。」九珍的語氣中多了幾分期待之意。
「這我可不敢保證啊。」白升一邊說著,一邊隨著對方來到半山腰處,四下掃視。
兩人的身法輕盈,奔走于山林間,幾乎是如履平地。
「哎!你看那是什麼?」九珍忽然停下腳步,指著某個方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