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遇襲
尖釘鎮。
王錦在家中四處搜尋,把被翻爛的地方又重新翻了一遍,只搜到一些基本物資。
「呼!」
他累得渾身酸痛,便直接坐到被撕爛的沙發上,捂著腦袋在記憶中尋找有什麼重要的位置。
王錦休息了一會兒,左右想不起來后,就放棄了對那個死老爹的期待,不指望能找到什麼寶貝了。就算有,也應該早就被人摸走了。
他起身走到門邊,確認鎖死後,又在一樓的各個房間關閉所有窗戶。
院門倒不需要關,因為院牆本來就不高,隨便誰都能輕鬆翻進來。
王錦最擔心的是那些大號玻璃窗,外面又沒有防盜網之類的東西,用石頭之類的砸碎后,很容易就能湧進來一群人。
他總覺得危險很快就要來了。
白桌上的稚山雀縮成一個藍毛糰子,睡得很沉,對這裡的環境很安心。
王錦把搜到的一些食物,諸如麵包、樹果之類的全部堆放在桌上。又拿瓷碗裝了些水,放到稚山雀身邊,好讓它醒過來后趕緊吃些東西。
現在王錦手中除了稚山雀外,就只有一把十五厘米的水果刀,其他的銳器沒有找到。
以客廳為中心關閉所有房門后,他又往嘴巴里塞了些麵包。
假如等會兒又有人進來搶劫,而且有能力把門破開的話,他可以第一時間做出應對。
「啾啾...」
稚山雀突然睜開眼,從白桌上跳起身,嘗試飛起。可惜右側的斷翅還是緊縛住它的身體,撲騰兩下后,最終又落回白桌上。
「吃點東西吧。「王錦說著,把麵包和樹果推到稚山雀面前。
稚山雀在他臉上看一眼,也不客氣,低頭開始啄食樹果。
噴了治療噴霧后,它折斷的翅膀仍需要一天的時間進行恢復,無法立即形成對普通人碾壓型的戰鬥力。
如果有襲擊,還得王錦自己想辦法。
「啾啾!啾啾!」
稚山雀昂頭尖鳴,雙眸看向門外。
它被當做靶子「訓練」到折翼,但感知能力也在不斷逃竄中加強了不少,很容易就聽見距離這裡越來越近的喧囂聲。
見此,王錦下意識站起身,握緊刀把向稚山雀詢問:
「是有一群人來了嗎?」
「啾啾!」稚山雀點頭,並想飛起身。
王錦將它按回白桌上,沉聲令道:
「你先休息,翅膀還沒恢復就強行飛行只會加重傷勢。」
"砰砰砰...」
外面傳來陣陣砸門聲,以及吼叫聲:
「王錦在家嗎?找你有事,快出來!」
「他們沒那麼容易闖進來,你先回精靈球里。」王錦說著,拿出精靈球。
稚山雀在精靈球和王錦之間來回看,很是猶豫。
它知道外面的人不懷好意。如果它進了精靈球躲避,王錦去戰鬥並受傷,它可能會失去這個待它還不錯的主人。
在這裡的短短時間,是稚山雀來到尖釘鎮后最舒適的時候了。
「啾啾...」
稚山雀搖著頭,並豎起翅膀,示意自己能夠戰鬥。
王錦陷入沉默。稚山雀現在還太過弱小,並且飛不起來,他並不想讓受傷的稚山雀參與戰鬥。因為這小傢伙現在只是個累贅,而又是他之後的基本保障。
「砰砰砰!」
更劇烈的砸門聲擊破王錦的思緒,門外人群更加急切。議論聲清晰傳入安靜的屋內。
「這裡面是沒人嗎?」
「怎麼可能?拉比大叔說了剛在這給過他寶可夢,他能跑去哪兒?」
「喂!我剛去後面看了,窗戶什麼的全都鎖上了...」
「他就在裡面!他知道我們要來!很可能就在門后!」
「正門打不開,砸窗進去!」
門外噪音戛然而止,嘩啦啦的腳步聲迅速移動。
王錦也沒時間再猶豫,匆匆點過頭,把稚山雀攬在懷裡,走上樓梯拐角。
「咔啦!」
玻璃破碎聲連續響了幾下,吵鬧的噪音很明顯進入室內。
那些人已經進入客房,客房的門雖然也鎖上,卻比正門要薄很多。都是木門,幾個人一起很可能就把門撞開。
「嘭嘭嘭!」
薄弱的木門受震顫抖,門身間歇性向外彎曲凸出。
不出半分鐘,隨著第一道木屑碎裂聲響起,整座門從中間撕開,幾道衣衫烏黑的人影爭相衝出。
「快!誰先搶到就是誰的寶可夢!」
「媽的,別跟我搶!」
兩個人在門洞邊被擠到,後來的人卻絲毫不在意,踩著他們的身體就往外沖。
總共八個人,一個倒在門前不動彈,一個艱難爬起,看起來沒多少行動能力。
剩餘六個人分頭在第一層搜索,將緊閉的房門挨個打開。
王錦半蹲在樓梯轉角里,身體藏在重疊的扶手后,透過欄杆的縫隙觀察這幾個人。
一個短袖短髮、渾身黑泥的少年在掃過周圍情況后,不假思索地朝樓梯口沖。
在他看來,王錦大概率是躲藏在二樓。恐怕是要趁他們在一樓浪費時間的機會,從二樓逃跑。
只要他第一個逮到王錦,奪到精靈球,他就擁有自己的寶可夢了!
短袖少年只顧腳下樓梯,快踏上轉角時,眼角餘光閃過一絲黑影。
他下意識朝一側後仰,可腰腹間還是傳來劇痛。
王錦原本盯緊他脖子的致命一擊被躲過,只得轉而把水果刀捅入他腰間。
「你...王錦!你他媽...」
短袖少年伸出手臂,話尚未說完,刀子就從他腰間抽出,帶起一縷飆飛的鮮血。
正當他要大喊時,一個藍毛糰子從樓梯上墜落,鋼鐵般的鳥喙直入脖頸,將短袖少年的生氣斷盡。
「王錦!王錦在那兒!」
一個眼尖的長發少年還拿著麵包,指向樓梯口的王錦。
其餘還在翻箱倒櫃的四人立即從各個角落竄出,圍到樓梯邊。
可短袖少年的屍體被王錦一腳踢下,直溜溜滾落到四人身前。
劃出數道痕迹的血水以及死不瞑目的雙眼瞬間把他們鎮住,一時間誰也不敢先行。
王錦在樓梯上抱著稚山雀,單手持刀,幽幽看向這四人。
稚山雀肯定不能丟。今天不是他死,就是這些人逃走,或者永遠躺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