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竹馬還是天降(68)
「團團我應該怎麼做?怎麼做才能讓他感覺好受一點,他就這麼死在了那片海里,怎麼辦?我應該做些什麼事才能讓他們懺悔,讓他們也那麼痛苦。」元滿有些崩潰地拿著那個筆記本語無倫次。
團團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一切語言都是徒勞,它也看了原主的日記,它心裡也憤懣不平它也希望所有傷害過他的人都付出代價,可是該怎麼做,它真的不知道。
其實元滿心裡清楚沒有人會對那個人的感受百分之百得感同身受,但是總得做點什麼讓死者的亡魂安息,他費盡心思幻構出這樣的世界難道不是希望得到應有的懺悔嗎?
元滿在床邊坐到了天亮,冬日天亮的晚,他看著太陽一點點露出頭把光芒撒到窗台上,心裡還是沒有半分的輕鬆。
原主的故事是悲傷的,這個世界也註定背負著濃墨重彩的傷感,他也沒法從這種環境里出來,這是他翻開筆記本時就該知道的事情。
他給霍缺發了一條消息,今天他要把這些人聚在一起告訴他們這件事情,他需要他在身邊。
還有對原主最重要的三個人,元爸元媽也沒休息好,元滿的事情對他們來說衝擊還是太大了,只是暫時還不知道接下來還有讓他們更加瞠目結舌的事。
「滿滿,你真的想好了要這樣做嗎?」霍缺來的時候元滿正坐在沙發上發獃,孤零零的背影看起來瘦削又惹人憐惜。
元滿聽到熟悉的聲音抬起頭看他:「我沒想好,但是這是遲早得事對不對?」
霍缺走過去攬住他的肩膀:「是的,如果你想我就陪你,現在知道和過段時間知道並沒有什麼區別,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後悔,這些事情說出去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聽到這裡元滿遲疑了,他不知道告訴他們之後這個世界會不會有什麼動蕩,他盯著地板想了一會兒:「我得告訴你,這個世界不是你以為的那個樣子,這是原主想象出來的世界,我不知道把這事告訴他們之後會出現什麼情況。他們要是想起原來的事情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也說不清,你的父母還在這裡,我不能就這麼自私的只為自己著想。」
霍缺摸了摸他的頭:「是他的想象但不以他的意識為載體對不對?他的靈魂早已分崩離析這個世界跟他其實已經沒有關係了不是嗎?滿滿,你太緊張了。」
「是這樣的,這個世界是他的殘魂最後的幻想,不會因為世界中的人改變它的形態。」團團坐在元滿的肩頭安慰他。
「等一下,幻想,想象,這些人他們是真實的嗎?如果他們也是幻想出來的那那個日記本是怎麼回事?其實我現在所做的這一切並沒有什麼意義是不是?」元滿覺得自己的腦子不會轉了,如果是這樣他妄想讓幾個幻想出來的人物承受什麼痛苦呢?
團團想了想:「世界是幻想沒有錯,但是是以原主殘魂為媒介存在,沒有收乾淨的殘魂早已轉換成了這個世界的底盤,它是一種似有若無的存在,而這個世界中的人是從原世界輪迴而來的,這點之後我再跟你做詳細的解釋,反正你想做什麼在這裡都能實現就對了。」
元滿算是鬆了一口氣,他不想讓霍缺承受他的任性也不想做無用功,既然能做到他想的事那就可以開始。
霍缺牽著他的手朝他點點頭,他之前說過的,對於元滿所做的一切決定都會支持,他不會讓他的信任撲空。
元爸元媽下樓時就看到了這樣的景象。
元滿與霍缺並排坐在沙發上在家裡還光明正大的牽手,完全不把他們昨晚的態度看在眼裡。
元媽皺著眉頭就要發難被元滿擋回去:「爸媽,我有事要跟你們談,坐下來好好聽一下吧。」他剛才已經給霍缺發了消息他一會兒也能過來。
「叔叔阿姨早上好,我今天來不是想給你們添堵的,只是滿滿現在需要我。」霍缺無畏兩人的目光腰板挺直大大方方地看著他們說話。
元爸朝他點點頭算是回應,元媽卻連一個眼神都不給。
元滿看了眼霍缺擔心他會因為元媽的態度心裡難受,但看他淡定的樣子也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不一會兒霍缺就推門進來了,他看起來心情不錯,神采奕奕的,看到他們坐在客廳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還有些疑惑:「你們怎麼都這個表情?出什麼事了嗎?」剛問完他就看到了兩人交握的手,腦袋轉了個彎以為是他們倆暴露惹兩位家長生氣了。
「沒事,坐下,我有點事想告訴你們。」元滿示意他坐在對面,「人來齊了,這個故事你們都是主要的角色。」他蜷在霍缺手心裡的手緊了緊,「講故事之前我得先告訴你們,主角的名字也叫做元滿。」
他無視幾人疑惑的視線自顧自地講下去:「元滿出生在一個富饒的家庭,在那件事情沒發生之前他覺得自己還算得上幸福,家庭和睦,父母恩愛,開明又很識大體,他們一家也是別人羨慕的對象。」
剛開了個頭元媽的眉頭就皺的更深了,她覺得是元滿為了讓他們接受他跟霍缺早戀在編什麼根本不存在的故事,她失望地低下頭不想聽元滿的長篇大論。
「事情的轉折點在高中,他喜歡了一個人很長時間,因為一封情書這件事暴露在大眾的視野下,人人知道他喜歡的人是一個同性之後便對他避如蛇蠍包括他的父母,那對看似開明萬事包容的父母。」他的眼睛看著元爸元媽,這樣的視線讓他們很不自在。
元媽越聽越覺得元滿說的就是他現在跟霍缺的事:「難道你覺得你這樣是對的?什麼叫做看似開明萬事包容?」
元滿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因為這件事他遭到同學的欺負霸凌,很長的一段時間他都過的相當艱辛,這一卻他認為最重要的三個人卻全程袖手旁觀,在他最需要保護的時候選擇了視而不見,他曾經以為的避風港也成為了另一種風雨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