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姐夫對不起了
空間中。
顧隱的指尖點在顧姝妤的眉心,指尖圍繞著奇異的符文,另一隻手上樹葉漸漸漂浮。
「離。」一道靈魂被緩緩扯出顧姝妤的身體,然後飛速的和那片樹葉相合,漂浮在空中,白光閃爍,逐漸生成一個人的模樣。
顧姝妤身體也倒了下去,被顧隱接住,他探查了一下情況。
還好,一切都很順利,留下的這一段靈魂和身體都沒有異樣。
將一個東西塞在顧姝妤的手中后,他的視線轉向空中,那裡的靈魂已經徹底和樹葉相融,生成新的軀體。
這是若木樹的樹葉,效果不比樹枝,但也足夠。
白光漸漸褪去,裡面的人影若隱若現。
顧隱一愣,指尖一彈,一件黑色的長袍落在那道身影上。
片刻后,包裹著黑色長袍女子輕輕落地。
她的視線落在顧隱的懷裡雙眼緊閉的另一個自己,伸手去摸了摸另一個自己的頭。
手感果然十分的好。
「去吧,去感受不一樣的人生。」
說罷顧隱懷中的顧姝妤身子逐漸透明,在她還未清醒的時候,徹底被傳送出這個空間。
「感覺怎麼樣?」顧隱看向留下的顧姝妤,查看還有哪裡不妥。
「還挺不錯。」顧姝妤笑了笑,接過顧隱手中的玉鐲,隨手一揮,換了一條黑色的衣裙。
做完這一切,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逐漸不穩定。
「我的空間之力為什麼還不恢復?」
顧姝妤也不管,而是奇怪的看向顧隱。
「對上噬魔甲蟲空間之力用處不大,反而會成為累贅,你消滅了那些蟲子,自然就恢復了。」顧隱解釋道。
顧隱也來不及多說什麼,只能叮囑:「萬事小心,好好活著回來。」
顧姝妤笑著點頭:「放心。」
顧隱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然後將綠毛龜放在她頭上:「阿妤,什麼都可以忘記,但不要忘記回家的路。」
顧姝妤心微微抽痛,最終化作一抹笑:「不會忘的。」
說完她重重呼出一口氣,烏素閃現在手中:「小叔,送我過去吧。」
「好。」顧隱抬手掐訣,顧姝妤的身前便裂開一道縫隙,通往無盡的黑暗。
顧姝妤毫不猶豫的抬腳踏了進去,堅定而自信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顧隱嘆了一口氣,身形緩緩淡化,當他的身影消失的時候,這個空間便徹底潰散。
除了顧姝妤和顧隱,沒人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
殺生丸的身影眨眼間便出現在主島上,那道消失的氣息重新出現。
就像剛剛的一瞬間都是錯覺。
殺生丸不相信錯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幾息后,他終於看到了熟悉的廣場,他曾經藉助另一個人的眼睛看了無數個日夜。
只是這裡的一切都和記憶中的相去甚遠。
灰撲撲宛如黑白水墨畫一樣的廢墟宮殿前,躺在地上的紅色身影格外顯眼。
黑色的靴子踩在地面上,揚起些許灰塵。
殺生丸蹲在紅色的身影前,伸手探查了一下顧姝妤的身體情況。
未有異常,連分開時的傷都已經痊癒,面色紅潤,氣息均勻,除了微微紅腫的眼睛,沒有半點不好。
殺生丸這才感覺自己的心跳格外的快,此時突然放鬆下來,忍不住重重的喘了幾口氣。
他輕柔的將顧姝妤抱在懷裡,想著她素來喜潔,如今身上都是灰塵污漬,還使了一個清潔術。
「阿妤,醒醒。」
低聲輕喚。
顧姝妤只覺得睡了好久,連靈魂都是睏倦的,耳邊一道低沉好聽的聲音忽遠忽近。
「阿妤,阿妤……醒醒。」
一聲又一聲,是在叫她嗎?
但這聲音好陌生,她從未聽過,關鍵還不是漢語,要不是她學過,都不能夠聽懂。
在混沌中掙扎了片刻,那道聲音終於清晰,距離和她很近,即便天生帶著清冷,但依舊能聽出其中的溫柔。
和聽覺一起清晰的是其他的感覺,抱著自己的溫熱身軀,堅實可靠。
不說看也知道身材一定很好。
鼻尖傳來淺淡的氣息,乾淨好聞。
顧姝妤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張俊美無雙的面容,額間一枚紫色彎月更添妖異,淺淡的眸子定定地盯著她。
見她睜眼,眼中劃過一抹喜色。
這是哪裡來的男人……男妖?
殺生丸喊了許久,才見懷中的人兒動了動,然後睜開雙眼,熟悉的杏眼,眼角的淚痣依舊耀眼奪目。
他的心卻提了起來,因為那雙熟悉的眼眸中是陌生的情緒。
疑惑、冷淡、疏離,一如古松下初見,或許也不是。
但唯獨沒有他熟悉的溫柔和情愫。
她不認識他!
殺生丸的腦海中劃過這個想法。
「阿妤?你感覺怎麼……」話還沒說完,他就停住了,一枚銀色的彎月刃抵在了他的頸間,因為對她從不設防,所以被她輕而易舉的用利刃抵在脆弱之處。
冰冷的觸感從刀刃上傳遞過來,讓殺生丸心都瑟縮了片刻。
原來俏皮愛撒嬌的銀笙小七也是冰冷的。
銀笙小七:「師姐,不可以。」
「你是誰?」顧姝妤冷冷的開口,聲音比她的神色更冷,絲毫沒有因為面前是個美男子而動容。
並沒有理會銀笙小七的阻止,甚至還好心的轉換了語言。
殺生丸牢牢盯著顧姝妤,想要從她臉上找出一點玩笑的痕迹,但他失望了。
顧姝妤見殺生丸不動也不說話,就要坐直身體從他懷裡退開。
殺生丸下意識的摟緊,卻惹來懷中人的反抗,尖銳的利刃刺破妖怪強韌的皮膚,血珠從傷口處溢出。
鮮艷、溫熱,在接觸空氣之後瞬間變冷。
血漬在白衣上染出刺目的花朵,卻無人欣賞。
銀笙小七:「啊啊啊啊~到底怎麼回事啊,師姐為什麼要傷害姐夫?」
可是它再不願意也不能反抗顧姝妤,那樣會傷了她。
它是絕對不會傷害師姐的。
姐夫對不起了!
┭┮﹏┭┮
「放手,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顧姝妤聲音更冷了幾分,帶著不可忽視的怒意。
她討厭陌生人以這種曖昧的姿勢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