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戒律堂對峙
「小師姐,不過是一株瑤草花而已,你何必這麼斤斤計較呢?」
「月師姐她也是救人心切,先借用了一下你的瑤草花,又不是不還,你卻直闖她的院子,害她築基失敗,真是一點同理心都沒有!」
「築基關頭有多重要,我不信陳歲時會不知道,我看她分明是想趁機謀害月師姐!」
「還有什麼好說的,直接送她去戒律堂,還月師姐一個公道!」
「這不好吧……陳歲時畢竟是掌門的女兒?」有人面露躊躇。雖然他也為月師姐抱不平,但他也不想因為此事,在掌門面前得了印象啊!
立馬有人忿忿不平道:「月師姐還是掌門的徒弟呢!」
一名年約十七、八歲,面色蒼白的少女,虛弱開口道:「陳師妹年紀小,行事莽撞,但心地不壞,戒律堂那樣的地方,她去不得。」
正在走神的陳歲時聞言,忽地抬起了眸子,彎唇道:「去就去。」
此事她行得正,坐得端,也佔三分理,沒有什麼好顧慮的。
在去戒律堂的路上,陳歲時緩慢梳理著腦海里的信息。
她穿書了,穿到了一本名叫《劍起霄練》的古早龍傲天男主,修仙升級流爽文小說的世界中。
用一句話高度概括全書的內容那就是,龍傲天男主一路升級打怪,收後宮的故事。
陳歲時作為全書中,著墨不少的女配之一,並非是龍傲天男主洛凌霄後宮中的一員,而是本書第二大的反派。
按照書中對陳歲時的描述,她長開后,絕對是一名妥妥的大美人,而像陳歲時這樣的美人,卻沒有被男主收入後宮,是因為她害死了男主的白月光師姐——月驚秋。
有這樣不可調和的矛盾在,龍傲天男主再收陳歲時入後宮,就崩人設了。
畢竟師姐戲份不多,但也是無數讀者的白月光。
最後墮魔的反派女配陳歲時,被男主一張「誅魔符」,劈得魂飛魄散。故事到此,卻沒有結束,後面還有差不多五百章的內容,同名同姓的「陳歲時」,還想看看本書最大的反派是誰,然後就穿書了,穿到了白月光師姐盜取瑤草花,為男主洛凌霄療傷后,衝擊築基境的這個時間節點。
*
戒律堂。
身著長老服飾的灰發修士,看著鬧哄哄的一群人,開口道:「這是做什麼?」
一名弟子,邁步往前,拱手道:「啟稟三長老,小師姐擅闖月師姐的院子,致使她築基失敗,還請長老,懲罰小師姐,還月師姐一個公道!」
他的聲音擲地有聲,引得圍觀的弟子,一陣唏噓,看向月驚秋的眼神,多了幾分同情。
「陳歲時也太惡毒了吧?築基關頭打斷人家,這和謀殺有什麼區別?」
「只有我注意到,月師姐已經在衝擊築基境了嗎?她不愧是宗門內唯一的單水靈根!」
「單水靈根又怎麼樣,築基關頭,還不是被陳歲時毀了。仗著自己是掌門的女兒,整天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樣。」
陳歲時聽著這些言語,站得筆直,並沒有生氣。月驚秋是單水靈根,但她的靈根資質也不差,是單屬性木靈根。
只是她爹在她測靈根的時候,做了些手腳,外人只以為她是水木雙靈根。
這是為了保護年幼的陳歲時。
畢竟夭折的天才,可算不上天才。
月驚秋一襲白衣,明明有些搖搖欲墜,卻從摻扶著她的女弟子手裡,掙脫出手來,「三長老,此事和陳師妹無關,還請您,不要降罪於她。」
小雲宗的戒律堂凌駕於宗門之上,即使是掌門親臨,也不好插手什麼。
築基失敗,月驚秋說不生氣是假的,但對方畢竟是她,看著長大的師妹。
她還是師父的女兒。
如果小師妹因為自己被懲處,等師父回來,她有何顏面,去見師父?
月驚秋閉了閉眼,壓下心中不該有的情緒。
三長老身子微傾,打量著月驚秋的氣息,確實是鍊氣圓滿的境界,他搖搖頭,暗道了一聲可惜了。
兩人一個是掌門的女兒,一個是掌門的徒弟,按理來說,應該交給掌門自己處理才是。
三長老真是被架在這裡了。
他清了清嗓音:「陳歲時,你可是故意破壞月驚秋築基的?」
眾人一聽三長老這話,如此明顯的偏袒之意,臉上不由露出憤懣的神色。
陳歲時道:「月師姐沒有掛無事免擾牌,我不知道她在衝擊築基境,我的瑤草花,被她私自拿走,我只是去問個明白而已。」
「不可能!」月驚秋猛然一驚,「我怎麼可能會沒有掛免擾牌?小師妹,我不怪你破壞了我的築基,但你……」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完,臉上露出一絲傷心的神色。
她自詡對這個小師妹,照看細心,無所不應,她就半點不記自己的好嗎?
月驚秋的心,有些發涼。更多的是對陳歲時的失望。
陳歲時只問:「師姐私拿了我的瑤草花,是與不是?」
這事月驚秋無法辯駁,她被陳歲時問得啞口無言。
陳歲時扭頭看向三長老:「若非師姐拿了我的瑤草花,我又怎麼會去清風苑,正巧碰上她築基失敗,被人潑了一身髒水?」
「弟子陳歲時,還請三長老,秉公處理,還弟子一個清白公道!」
眾人:簡直是倒反天罡。
明明需要公道的是月師姐,這個陳歲時,真會顛倒黑白的。
「你說月師姐沒有掛免擾牌就沒有掛了嗎?」
「就是就是,凡事要講證據,不能因為你一句話,就將錯誤歸結到月師姐頭上!」
「你只是失去了一株瑤草花,不痛不癢的,月師姐卻是築基失敗,如何能相提並論?」
正要宣布處理結果的三長老,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改口道:「陳歲時,月驚秋沒有掛免擾牌一事,你可有證據?」
他也只是隨口問問,走個流程,誰知陳歲時點了點頭,「弟子有留影石作證。」
「沒有證據的事情,弟子不會胡謅的。」
眾人:有被內涵到。
月驚秋眼角抽了抽,懷疑起自己來,難道她真的沒有掛免擾牌嗎?
不,不會的。
她一向細心,怎麼會在這麼緊要的關頭,忘了掛免擾牌。
月驚秋緊張地捏著手心,出了一手的汗。
留影石綻放出光暈,一段畫面,呈現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