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再戰鬥
作為牧師的艾麗嘉是不喝酒的,其他人沒有避忌,張情雖然是法師,平時不喝酒,可偶爾喝一點酒還是可以的。
兩杯酒下肚,幾個人的話就多了起來。
在場的有張情維佳幾人,也有璦隆的手下劍士的首領,眾人最關心的話題之一,無疑就是璦隆和苯明悍。
「他是我的同學,那時候我們很年輕很年輕。」
「我們都很貪玩,在塔克學院經歷了七年的學習,還沒有達到高級劍士的水平,國家沒有給我們安排好的工作。」
老劍士不由感嘆萬千。
「少年不用功,到老一場空啊!」璦隆又是一陣感慨。
「小夥子,除了你們兩個之外。」璦隆指的是張情和艾麗嘉。
「必須在畢業前達到高級劍士的水平,不然,將來就象我一樣,沒有什麼前途。」
璦隆因為當時不是很用功,直到畢業還是個中級劍士,也因此沒有了好的前途。對此一直耿耿於心。
從塔克學院畢業有兩條路,一個是學滿七年時間,另一個達到高級職業者。
後者無疑會有很好的前途,前者雖然也是不錯,可比達到高級職業者的可就差遠了。
璦隆就是當時不滿意自己的前途,乾脆做起了職業保鏢,也因為心不甘,情不願,真真正正的認真修習起了武技。
可是時過境遷,機會一去不再來,當時的同學都爬上了高位,他雖然也是進入了大劍師的行列,可終究是個商隊的護衛統領,地位上可就差遠了。
「聽了大劍師的話,維佳等幾人面面相覷,搖頭苦笑。」他們已經進入學院將近四年了,還沒有進入中級劍士,想在七年成為高級劍士,那是不可能。
「前輩,成為中級劍士有什麼捷徑么?」卡洛忍不住了,終於問了出來。
「有。」老劍士的話讓大家大喜過望。
接著又把大家打入了深淵。
「一個字,練。」
「這點可以和法師學學,那些法師都是瘋子,每日里不停的冥想。」
「所以法師的地位比劍士高,我沒有什麼意見。」
大劍師看了看張情和艾麗嘉。
維佳等人苦笑,竟然是這麼個辦法,劍士練習的是身體,和法師冥想能比嗎。
身體是會累的,法師冥想是一種滋養精神力的過程,只要不過分就不會累。
大劍師看了看維佳,做為過來人,自然知道這幾人想什麼。
「笨啊,就不會有不累的方法嗎?」說著看了看艾麗嘉。
張情一下子就明白了大劍師的意思,如果劍士訓練時有個牧師在旁邊輔助,在牧師的神術下,自然能輕鬆解決訓練疲勞的問題。
維佳等幾人可能是事關己身,關心太過的原因。竟然沒有明白大劍師的意思。
經過休整,隊伍重新出發,由於路途中的戰鬥,一行人在天黑之後才感到宿營地,平寧鎮。
休息一宿,第二天沒有匆忙上路,就近招聘了一些冒險者和傭兵小隊。
商隊給的價錢極其優厚,可是,平寧畢竟是小鎮,所有冒險者全部招收過來也不過三十多人,勉強補充齊了護衛對的人手。
可素質就差的太多了。
有總比沒有強。
比預計的時間晚了一個多小時,隊伍才上路。不出意外,今天又得緊趕慢趕的,不然晚上又沒有宿處。
平寧鎮,不平也不寧。
出鎮不到一個小時,苯明悍的匪徒就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雖然折損了一百多人,可對手卻明顯的壯大了。
足足有七百人。
昨天苯明悍在張情的詛咒下,短時間的雙目失明,自己怕死,才拚命的撤離。
今天,他可是擺明了來拚命的。
向遠方一望,張情突然瞳孔收縮,心中一緊。
牧師。
對方的隊伍中出現了兩名牧師。
不但是張情感到了壓力,就是璦隆和劍士們也感一種莫名其妙的緊張。
昨天的勝利靠的是張情這個死靈法師,今天對方就來了牧師,死靈法師的死對頭。
克制死靈法師的職業不多也不少,光明系的有牧師、神官、光明法師、光明騎士。
其他系別的也有,不過沒有光明系的威力強勁。
怪不得對方敢再次大舉進犯,原來有了倚仗。
看著漸漸逼近的隊伍,每個人的心裡都捏了一把汗,絕對人數的優勢,在加上牧師,看來凶多吉少。
「你能射到他們么?」
「那兩個牧師。」張情問自己的射手蓂莢。
「開玩笑,那麼多人保護著呢。」蓂莢搖頭。
「沒關係,這要射到十米之內就行了。」張情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那倒沒有問題。」這對一個射手簡直太容易了,要是別人說的,蓂莢肯定會為自己的名譽向他挑戰。
可是面對亡靈法師,借蓂莢一個膽他也不敢。
「給我兩隻箭。」張情伸手要過兩隻利箭。
然後咬破自己的中指,輕輕的念動咒語,兩滴血液化作一個古老的符號,融入箭桿之中。
「射那兩個牧師。」
「只要射進他們十米之內就行,射死最好。」
蓂莢張弓搭箭,瞄準對方正在給劍士們施加祝福的牧師。畢竟是中級射手,準頭還是有的。
兩個牧師正在給劍士們施加祝福術,然後是光明神佑,再就是凈化術。
凈化術,面對死靈法師,這是最有效的法術。
不管怎麼說,在別人眼裡,張情就是個死靈法師,雖然他連一個死靈法師的魔法都不會。
可是,普通人怎麼分得清呢。
可在戰鬥中,一點失誤,絕對影響勝負。
面對對方弓箭手的襲擊,兩個牧師理都不理,在劍士們層層保護下,除非是聖射手,否則誰也別想射到他們。
畢竟自己的身邊有大劍師的存在呢。
距離牧師不到五米的時候,箭矢被兩個高級劍士擊碎,跟本不用大劍師出手。
附近的劍士暴起一陣笑聲,靠弓箭偷襲牧師,當我們劍士不存在嗎?
沒有人注意到,兩道目不可見的血色符號追尋著光明力量沒入到牧師的體內。
牧師正自給劍士們施加神術,看來根本沒有影響。
張情失敗了?
艾麗嘉剛要舉起自己的水晶石,給劍士們施加祝福。被張情一把拉住:「不要使用光明法術。」
「為什麼?,讓他們送死?」艾麗嘉瞪著張情。
張情以自己的目光和她對視,堅定的目光沒有意思動搖。
雙方緊緊的盯視著。
一分鐘后。
「好吧。」擺脫了張情的手,艾麗嘉終於選擇了讓步。
匪徒們開始衝鋒,看著在神術的作用下宛如打了興奮劑的匪徒。
再看看自己的劍士們,不論是力量上,速度上,還是氣勢上,都差了很多。
張情一揮手,黃佢木棍揚起,衰弱詛咒,遲緩詛咒,接連放出。
可是,往昔無往不利的詛咒術,面對著被神術加持的匪徒一點效果也沒有,看著牧師的笑意,張情繼續把僵化詛咒、幽暗詛咒播散下去。
這本來在張情的計劃中,自己現在做的是盡量中和對方的神術,讓牧師再次給匪徒加上神術。
果然,在張情連續幾個詛咒下,匪徒身上的神術光芒開始變淡,兩個牧師開始再次給匪徒加上祝福術和凈化術。
沒有人注意,在潔凈的純白色的光明中蘊含了一絲血色,前面的劍士開始倒下,不論匪徒還是衛隊,死亡是沒有區別的。
護衛隊全力迎戰,可寡不敵眾,轉眼就死了三十多人,匪徒在神術的加持下,僅僅十幾個人受傷,四五人個死亡。
旁邊的艾麗嘉急紅了眼,自己也是牧師啊,怎麼讓自己庇護的人這麼死亡。
雖然知道自己的力量在這場戰鬥中起的作用不大,可她還是心中難忍。
艾麗嘉血紅的雙眼盯著張情,張情相信,如果自己沒有什麼作為,這個牧師毫不猶豫的會撕了自己。
嘆了一口氣,張情咬破自己的中指,利用魔法力催動,一道血液射出,張情本來蒼白的臉色變得更白了。
張情的周圍已經沒有人了,除了艾麗嘉,所有的劍士都在拚命,好在他們擋在前面,張情可以安心施法。
流出的血液漸漸在空中畫成了一個圓,張情開始念動那個冷僻的咒語。
牧師有專門對付死靈法師的方法,詛咒巫師當然也有對法牧師的能力。
張情血液開始形成一個魔法陣,魔法的光芒越來越強,強到開始耀眼,看見魔法陣形成,張情用手一點,又一滴血液飛出,直接落到魔法陣的中心。
血色的光華一閃,巨大的魔法陣的光輝包圍了整個戰場,一閃不見,戰場上所有流出的鮮血,劍士身上的,匪徒身上的。
流在地上的,濺到空中的。
隨著魔法陣的光輝向受到光明神術祝福過的人飛去,滲入他們體內。
血凝。
以自己的血液為媒介,先把自己的血液滲入道光明系的法術中,然後再以自己的血液引動法術。
這是詛咒系專有的一種對付光明牧師的法術。
隨著魔法陣光環的擴散,凡是被這光環掠過的人,凡是身上被牧師加持過光明神術的,都全身一緊,失去了活動能力。
緊接著就是單方面的屠殺,剛剛落在下風,九死一生的劍士們瘋狂的向前衝去,剛才被打的惡氣,戰友死亡的痛恨,全部爆發出來。
苯明悍和兩個牧師:一個是大劍師,再就是光明牧師,對抗詛咒力量最強,恢復的最快,加上他們本身離戰場就遠。
一恢復活動,轉身就跑,失敗了。
兩個牧師不知道,他們身上有張情的血液:「詛咒巫師的血液可是能碰的?」
在以後的時日里,兩個人的光明魔法水平日退,最終成了普通人。
他們跑了,匪徒們可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血凝五分鐘的時間,足夠這些人死好幾次的了。
戰鬥結束,艾麗嘉開始救治傷員。倖存的劍士們整理戰利品。
面色蒼白的張情卧在馬上,這次的消耗太大了,以自己的精血為引,最是傷人。
何況張情是個詛咒巫師,本身就沒有多少血,現在更是嚴重的體力不支。
休息一會,張情勉力支撐身體起來,開始的血液都被詛咒之術給消耗了,可後來那六七百人的血液可都在那呢。
這可是提高自己詛咒術威力大好東西,絕對不可以放過,畢竟在這個世界,實力是生存的第一要素。
沒有實力,很難活下去。
張情強支撐著身體,用自己的詛咒之棍去吸取血液,同時施加詛咒,給自己的黃佢木棍增加力量。
儘管消耗嚴重,每一次施法,不論身體還是精神都如同針錐一般刺痛,張情還是努力支持著。
幾百人的血液,比自己以往得到的總和還多好幾倍,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
吸足血液的詛咒之棍,在張情的詛咒之術作用下,開始返本還原。
棍中那妖異的血色已經消失,完完全全是一個普通木棍的樣子。好像已經失去了裡面神奇的魔力。
可張情知道,這個傢伙比以前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如果不能破掉裡面的詛咒之術,這個看似普通的黃佢木不論是刀劈火燒都不能夠摧毀。
詛咒之器現在已經成長到了另一個層次,裡面附加的攻擊已經很難用一般的概念計算。
簡單的說,這根棍能對物理攻擊有上千倍的加幅,還不算裡面蘊含的詛咒。
就是光明系的牧師或戰士,一旦被擊中對裡面的詛咒也沒有什麼抵抗力,上千人的血液在詛咒之術的作用下,爆發的力量讓人感到恐怖。
這一戰損失了五十名劍士,剩餘的劍士開始整理戰利品,匪徒的馬匹、武器、鎧甲、隨身財物,被劍士們整理得整整齊齊的。
劍士們看到張情在吸取地面上和人體里的血液時,都躲得遠遠的,他們都知道張情是他們的福星,救星。
沒有張情他們就死定了,可一想起剛才還耀武揚威殺害自己夥伴的匪徒,轉眼間變得如同泥塑木偶般的任自己屠殺。
每個劍士都有種說不出的恐怖,何況,他們親眼看到張情那個木棍在喝血,一灘幾米方圓的血泊,幾秒鐘就被那根木棒吸得乾乾淨淨。
每個人都下意識的離張情老遠,就是大劍師璦隆也是如此。
好在維佳等人見的多了,沒有表現出來異常。
不然真的沒有人敢靠近張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