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苦情戲
一扭臉，徐曉曼拎著早餐牛奶早就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
臨了林安琪才知道，這個客戶是湯俊峰的同學，一個地產新貴。
這個男人十分具有暴發戶風範：三十好幾的人了，滿臉褶子一大叔，愣是弄了一個十七八的小蘿莉，小蘿莉嬌嬌嗲嗲撒痴撒嬌，吊在大叔胳膊上，就算是到了拍攝現場，還是沒想好究竟是從唐朝開始穿呢還是從宋朝開始穿。
虧得湯俊峰好脾氣，拿著文案和徐曉曼耐心陪著他老同學和小蘿莉，聽他們頤指氣使的喋喋不休。
不知道的根本就不相信這是一個有著十幾個分公司的總裁，不過是臨時下來視察；如此平和敬業，也由此可見這個人的實幹精神。
男的倒是無所謂，由著女朋友折騰，反正是錢花出去了事，小蘿莉長得是真漂亮，粉粉嫩嫩瓷娃娃一般，確實不由得人不愛，不由得人不大把撒錢。
最可笑的就是，在小蘿莉看見湯俊峰的第一眼，立刻就像打了雞血，嗲發的更厲害了，簡直連正常的話都不會說了。
徐曉曼滿臉職業的忍耐的笑，小蘿莉的男人則不停尷尬的對湯俊峰說：「峻峰，別介意，我們家貝貝就是這樣，有口無心，有口無心，啊哈哈哈！」
掛著攝像機一直等著的林安琪暗暗嘆了一口氣：遭罪啊！
最後，終於敲定從唐朝開始：人生若只如初見。蘿莉選了個太平公主的造型，大概受了周迅《大明宮詞》的影響，林安琪直覺得肚子痛，男主神似安祿山啊啊啊啊……主啊！
「我看你一直在笑，為什麼？」湯俊峰一邊看著樣片一邊突然問道。
林安琪愣了一下，也問道：「我有嗎？」
「絕對有。」
「噢，拍美女嘛，賞心悅目，神情肯定要愉快一些的。」
「是嗎？你覺得我賞心悅目嗎？」
「你？悅目？噢噢噢，悅目悅目，太悅目了，非同一般的賞心悅目。」
「好吧，我想看你現在對我笑一下。」
「怎麼？你想給我拍遺照？」
「徐曉曼和我說……」
林安琪不由地勃然大怒，嘴上卻很是溫柔的說道：「不要和我提那個八婆，她對你唯命是從生怕丟了飯碗，我無所謂，我是孤魂野鬼我怕誰？別以為她拿著我的手指頭在你的合約上摁上手指印你就是黃世仁了，信不信我明天就去廣場表演一場小三的苦情戲拆撒你的金玉良緣？」
湯俊峰做震驚狀：「哇，這麼惡毒？你有證據你是我的小三嗎？對本人花痴的女員工每個城市都有，我那金玉良久經考驗，緣瓷實著呢。」
果然是人要不要臉，神仙都難管。
林安琪站起來就走，湯俊峰眼疾手快，一把撈住她的一隻胳膊使勁往懷裡一帶，林安琪踉踉蹌蹌的回撞在他懷裡，耳邊是他邪惡的聲音：「要不，我們現在就來製造證據？」
林安琪尖聲叫道：「不要舔我的臉。」
但是，她根本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
他偏要舔她的臉，不但弄得她滿臉口水還一路掃蕩而下，襯衫的扣子根本就是毫無用處，林安琪整個的癱軟在他懷裡，被他舔舐的如痴如醉，心底有一個聲音在苦苦掙扎：萬劫不復，萬劫不復啊啊啊啊！！！
遲早有一天，她滿臉雀斑，慘遭毀容。
屏幕上，扮相稚嫩的「太平公主」和滿臉褶子的「安祿山」在第一世里已經愛的死去活來，尼瑪，這叫怎麼一回事兒啊？
…………
林安琪都恥於告訴任何人，就在幽暗的樣片間里，湯俊峰又發狂一般，惡狠狠的要了她幾次，一次比一次霸道，彷彿想把他整個的性命斷送在她的**上。
看著湯俊峰疲憊已極的趴在她身上喘息，林安琪突然想哭，他們不過才認識幾天，姦夫**而已，為什麼會這樣？
這男人怎麼八百輩子沒有見過女人似的？
最可恥的是，她不得不承認，她很享受這種濃烈到了極致的根本就沒有明天的瘋狂激情，她悲哀的覺得自己可能已經莫名其妙的淪為某個人的**了。
是的，他們心裡其實都很清楚，他們根本就沒有明天，他們連情人都算不上，**裸的**而已，但確實不是交易。
雖然，湯俊峰耍了一個手腕暫時的留她在一世情，那也是徒勞的。
這種萍水相逢的歡愉本來就是無根之萍，受人鄙薄甚至是骯髒見不得日光的，就像一場不期而至的惡劣暴風雨，有著劈頭蓋臉痛快淋漓的毀滅感。
陽光隨時會撕破看似濃烈的雲層，然後雲開霧霽，天空是乾乾淨淨的留不住一絲雲彩。
*********
「起來了，起來了，快起來上班！」
徐曉曼一手拿著牙刷刷的滿嘴沫，一手毫不客氣的拉開林安琪裹在身上的毯子，大呼小叫，好像包租婆似的。
林安琪用力拉回毯子蒙頭：「我不去，什麼破班？簡直就是瞎胡鬧。」
徐曉曼滿嘴白沫揚眉凝睇：「林安琪你再說一遍我聽聽，你要是現掏二十萬再保證我出任一世情部門經理我就饒了你不去上這個破班，你要悔約早幹嘛去了？少扯淡，趕緊的給我起來，遲了我照樣打你小報告扣你獎金！」
林安琪一個鯉魚打挺「騰」從床上跳起來，把身上的毯子劈頭蓋腦的往徐曉曼摔去：「我是你們家養的家生奴啊你個死八婆，碰見你我這輩子連個尋死連個後悔的機會都被你剝奪了，我我我……我不活了我啊！」
徐曉曼嗤之以鼻：「那你還不死？都什麼年代了，還想拿這個駭人？我可不想欠你的，等著給你收屍燒紙錢呢，別說我拖你後腿哈，我一向都是很支持你早死早投胎的。
林安琪恨恨的拿牙刷狠狠地捅著牙，徐曉曼一邊拍臉一邊笑：「別使那麼大勁，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會牙齦出血的，親。」
親你妹啊親！
林安琪幫徐曉曼抱著文件袋，兩個人等在電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