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坐收漁翁之利
天璣拍拍胸脯,一臉豪氣:「這有什麼的!比起師傅你單槍匹馬衝進魔域,這算什麼?我可是要跟著師傅你,一起解決這個大麻煩的!」
江若離看著天璣這副模樣,心中暗自感慨。
魔域主竟然生下了一個擁有赤子之心的魔族,這讓她既感到意外,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伸手摸了摸天璣的頭,難得溫柔地說道:「好了,帶我去見見你父親吧,我想與他談談。」
天璣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好!我帶你去!」
他拉著江若離的手,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
兩人來到魔殿之前,魔將焚天再度出現,他目光深邃,對著江若離微微點頭:「魔主有請。」
江若離毫不猶豫地邁步向前,步伐堅定而自信。
天璣也想跟上去,卻被焚天一把揪住了領子,無法亂動。
焚天低聲與天璣交談了幾句,似乎是在叮囑什麼,但有意無意地壓低了聲音,不讓江若離聽見。
江若離身姿挺拔,卻又不失謙遜地立於魔域主那威嚴的黑色身影之前,微微彎下腰身,語氣中帶著恰到好處的敬意:「江若離,見過魔主。」
畢竟人家實力放在那裡,拋去種族之分不談,人家也算個前輩,何況江若離是來談判的,自然不能把姿態放的太高。
魔域主,那位傳說中的強者,全身被一層神秘莫測的黑袍緊緊包裹,只露出一雙深邃如淵的眼眸,彷彿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秘密。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人族修士,能踏入魔域之地,必有所圖。說吧,你想談什麼?」
江若離直視那雙幽暗的眼睛,毫不退縮:「與其說是一場談判,不如說是挑戰。我代表濟蒼朝城,向魔域提出一項前所未有的挑戰。長久以來的日夜分治不過是虛假的平衡,而今,是時候打破它了。」
魔域主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雲隱山之戰,吾與羅錦平分秋色,那份協議已如鐵律般不可動搖。除非一方徹底隕落,否則和平不會輕易被打破。你,是來送死的嗎?」
江若離心中暗自思量,羅錦,那定是濟蒼尊主無疑。
她沉穩回答:「這便是我此行的目的,那支蒼穹箭,便是打破日夜分治這虛假和平的關鍵。」
魔域主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隨即伸出手,掌心向上,蒼穹箭彷彿被無形的力量牽引,緩緩浮現。
「蒼穹箭,補天之石所鑄,靈性非凡,獨一無二。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將它交予你?」
江若離目光堅定,回答擲地有聲:「因為,我所追求的,正是魔域主內心深處同樣渴望的。我們的目標,雖路徑不同,終點卻一致。」
魔域主輕笑一聲,似乎對江若離的回答頗為滿意:「好,如你所願。但記住,未來的正魔之戰,只能有一方屹立不倒。到那時,你必須成為我魔域的一員。」
江若離伸手,輕輕接過那支蘊含著無儘力量的蒼穹箭,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淡淡一笑。
突然,一股前所未有的濃郁魔氣自她體內爆發,赤紅如血,將她整個人包裹其中,一條巨龍虛影盤旋其上,古老而威嚴的聲音在空中回蕩:「你儘管試試。」
言畢,江若離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魔域深邃的宮殿之中,只留下魔域主與焚天兩人瞠目結舌,久久無法回神。
待江若離的身影完全消失,魔域主才緩緩從震驚中恢復,他站起身來,又在王位上坐下,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此子身上流淌的,是比我還要純凈的魔氣……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魔將焚天此刻也難掩心中的震撼:「他……他不是人族嗎?為何那血脈中的威壓,連我都幾乎難以承受?」
焚天望著魔域主那深邃莫測的背影,心中雖有諸多疑惑與不安,卻也不敢貿然打斷。
待魔域主的情緒稍稍平復,他才鼓起勇氣,低聲問道:「魔域=主,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事?」
魔域主聞言,緩緩轉過身來,那雙幽暗的眼眸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焚天,你即刻安排最精銳的探子,暗中盯緊江若離的一舉一動。我要知道他每一步行蹤,確認他是否真的如他所說。」
「同時,」魔域主話鋒一轉,語氣中多了幾分陰冷,「我們也要繼續跟蹤雲隱宗的人。他們與濟蒼朝城關係密切,說不定能從他們那裡得到更多關於江若離和濟蒼朝城的情報。記住,要隱秘,不能讓任何人察覺到我們的存在。」
焚天點頭應允,但心中仍有一絲顧慮:「魔域主,那江若離身上的魔族血脈……是否要對外公布?若此事傳開,恐怕會引起不小的風波。」
魔域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閃過一抹狡猾:「公布?為何要急於一時?這魔族血脈,是我們手中的一張王牌。現在,江若離既然不打算安分地做他的漁翁,那我們也不妨給他添點亂。在適當的時候,將這個消息透露給那些對魔族血脈虎視眈眈的勢力,讓他們去互相爭鬥,而我們,則坐觀其變。」
江若離手持那份論道大會請柬,心中卻無半點波瀾。
自魔域歸來,她一路疾行,終於在論道大會開幕之時踏入了濟蒼朝城的城門。
這座古老而莊嚴的城池,在晨曦的照耀下更顯神聖,尤其是那位於問天殿附近的天壇,彷彿是天地間最為矚目的焦點。
晨光初破曉,江若離站在城中的高處,目光穿過層層樓閣,落在了那彩雲繚繞、如夢似幻的天壇之上。
天壇四周,雲霧繚繞,時隱時現,宛如仙境一般,讓人不禁心生嚮往。
然而,對於江若離而言,這份美景卻並未觸動她的心弦。
她知道,能步入天壇的,無一不是各大仙門的精英,或是正道中響噹噹的人物。
而她,對於這種形式主義的聚會,始終提不起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