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坦誠1
奈落一走，所有人面面相覷，當然除了戈薇。
他知道桔梗的計劃，對於桔梗將四魂之玉碎片交給奈落自然是了解的，奈落在這陣子沒少收集碎片，加上桔梗「送」給他的一大塊，很快就能湊齊完整的一塊。
戈薇知曉，其他人不曾了解緣由，對桔梗這樣做屬實費解。
尤其犬夜叉，本來就身受重傷，被這樣一刺激，罵又不捨得罵，憋又憋不住，內外兼攻下，當即嘔出一口鮮血。
場面一度尷尬，直到彌勒開口。
「桔梗小姐，為什麼要把四魂之玉碎片交給奈落，如果真打起來，我們也不一定會輸……」
他問出了犬夜叉的心聲。
但桔梗並未回答他，收了弓箭后悠悠走到犬夜叉身邊，半蹲下面對被珊瑚扶著嘔血的犬夜叉。
「傷勢給我看看。」
手伸到一半，犬夜叉抬起暗淡的金眸，動一下傷口就涓涓流血，就這樣還硬要撐起身體，直面桔梗不甘心道，「桔梗，追回來，我們追回呃……」
身體顫抖，因疼痛而不住的痙攣，最後話未說完，人沒能堅持的下去便直挺挺暈倒了。
倒下的一刻，桔梗接住犬夜叉，白色上衣很快染上鮮血，大塊大塊斑駁的血跡暈染開。
「……」戈薇撇開眼，目光黯淡。
眼前的一幕，太過相似，太像一對苦命鴛鴦的生死交情……戈薇越看眼眶越酸。
如果不是他太過於大意，以為能擺平神無就自大的勸說對方放棄跟著奈落。
神無和神樂，是奈落生的，再怎麼心思不正，那也不是他一個外人能勸說得動。
他無顏面對，找了個由頭便離開。
「那個，背包里有止血的草藥和繃帶，我去拿。」
戈薇怕自己多留一陣，眼淚就控制不住了。
珊瑚和彌勒對視一眼，擔憂地看著戈薇逃也似的離開，又低頭望望專心檢查犬夜叉傷勢的桔梗。
兩人苦惱地整齊劃一的嘆一口氣。
阿籬……心亂的也太明顯了，這種情況根本不是找草藥的時候，應該趕緊轉移陣地，找個休息的地方把犬夜叉安置下來。
雲母蹲在珊瑚腳邊搖著尾巴，溜圓的眼睛轉動一圈，動了動，毛茸茸的腦袋后瞥一眼。
「啾。」
沒過多久，戈薇帶著草藥回到眾人當中，得益於自己曾經受過的傷，戈薇給犬夜叉包紮時格外得心應手。
只不過在包紮的過程中，難免和桔梗有肢體上的接觸，以及眼神上的交匯，都以戈薇迅速避開為結尾。
自然錯過了桔梗的欲言又止。
簡單的止住血，幾人望著躺在地上的村民，沒顧得上把人挨個叫醒，只帶著犬夜叉匆忙離開。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天便亮了。
微弱的太陽光從山間冒出，緩緩地在山間蔓延開來，一點點地驅散著黑夜的陰暗，模糊不清的山巒輪廓漸漸勾勒得愈發清晰分明。
村民們揉著腦袋從地上醒來，一個個表情驚訝茫然。
誰懂一覺醒來，一瞬間，躺在地上的迷茫和看到大家都躺了的釋然交織在一起，百感交集下村民們竟壓下了心中的惶恐。
「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感覺腦袋昏昏的。」
「誒？你也是嗎？」
……
小春穿過人群，站在土堆尖尖上，轉身遠遠眺望著層巒疊嶂的山林。
手中緊緊握著一張符紙，少女低眉，閉上眼睛，嘴邊掛著淡淡的笑，「一路平安。」
「彌勒法師。」
-
「給了一張符紙？」
珊瑚眯著眼睛，對雲母的描述，她一副早知如此的淡然，「給都給了，怎麼不多給一些？」
彌勒擺擺手，「不行不行，一張就夠了，我的符紙可是非常昂貴的，白白贈送一張已經是看在小春她願意給我生孩子……」
「生孩子……法師大人，現在還惦記著小春給你生育？」
「呃！」彌勒一僵，表情自然微笑，身後綻放出柔和的光芒，「什麼啊，珊瑚，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我這是關心她，而且生孩子這種話我對每個女孩子都說過的哦~」
看著彌勒不著調的樣子，珊瑚氣不打一處來，眼不見心不煩地挪開視線，轉向從屋外進來的戈薇。
忙起身問道，「阿籬？你回來了，犬夜叉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沒事的。」戈薇搖搖頭，剛一到門外就聽見彌勒的生孩子話題，他忍不住白了彌勒一眼，同樣無視他。
「妖怪的體質很不錯，包紮好后等恢復就好，一個晚上血已經全部止住，再過幾天就能正常行動。」
戈薇疲憊地坐下，接過珊瑚遞過來的水杯，灌了一大口。
「哦，那桔梗在幹什麼？照顧犬夜叉嗎？」珊瑚繼續聞。
「沒有，桔梗消耗了一些死魂，帶著死魂蟲出去了。」
戈薇說的輕描淡寫，但珊瑚卻眉頭緊皺。
她斟酌著開口，「阿籬，你是不是應該陪著一起？」
「嗯？」腦袋上掛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戈薇指了指自己，「我？我去幹什麼？」他又不需要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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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笨蛋嗎？桔梗虛弱期一個人出去該有多危險，而且現在還是好相處的時機……」
想起重傷昏迷著的犬夜叉，珊瑚的語氣頓時弱了三分。
戈薇幾乎是秒懂，他嘴角抽了抽，無奈一笑，「不用，她比你們想象中的更強大……啊，我去洗個澡，一晚上都在到處跑，一身的汗，都快餿了。」
抱怨幾句，戈薇還打了個哈欠，「好睏，你們不累嗎？我收拾收拾去眯一會兒，你們看著犬夜叉吧。」
將燙手山芋丟給彌勒和珊瑚，自己從背包里翻出一堆換洗的衣服就出了門。
關上門后，戈薇猛地喘一口氣，臉上的笑容與自然漸漸收斂，比起剛才的笑意，他現在滿臉憂愁。
想到和桔梗一起處理犬夜叉傷勢的時候，桔梗至始至終一句話都未和他交流過，戈薇心中湧起一陣一陣的酸澀腫脹。
「好歹……跟我說一聲出去呀。」
想要解釋神無的事情，想要為他的大意道歉，想要探討一下下一步計劃……可是，一切止於一回頭后所見到的空落落的房間。
不打招呼就走了，連跟他交談的機會都不給。
思及至此，戈薇微眯雙眸，雙手在抱著的備用衣服中翻找一通，高高舉起手中握著的東西，笑的得意。
透明的玻璃瓶中裝著一撮土，在日光下熠熠生輝。
「哼，又不是找不到你。」
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他的原因導致犬夜叉受傷，以前他看到犬夜叉倒在血泊中，以為桔梗憎恨他，把搶來的碎片交給奈落，得以生出代表風的神樂和代表無的神無兩隻妖怪。
這種為敵人送人手的行為，戈薇生氣過，憤怒過……如今也算是體驗過。
「等犬夜叉醒過來一定要好好道歉。」
安排換計劃，戈薇握緊玻璃瓶，感受桔梗氣息的存在。
東方向……不對，東南角，感應的相當清晰，說明桔梗並沒有離開的太遠。
戈薇仔細揣好玻璃瓶，朝著桔梗所在方向走去。
戈薇的速度並不快，一路上東想西想，他回個神的功夫，人已經到了感知到的位置附近。
「唔……」臨近之際，戈薇反而沒有定位桔梗所在位置的自得，在原地躊躇不前。
腳尖在地上一遍一遍摩擦，腦子裡也一遍一遍過著要詢問桔梗的話。
殊不知他這動靜格外響亮。
「沙沙」「沙沙」「沙沙」……
極富有節奏性的沙沙摩擦聲落在桔梗耳中，她手上動作不停，閉目往身上澆了一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