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逆轉的反擊(上)
看著半空之中,已經被雷龍獸魂,給全全包圍了的極樂宗弟子,我在內心之中,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冷笑,「呵呵。」
其後,我便自語道:「不知死活的東西,你們以為,你們現在還在極樂宗內嗎?」
「早看你們不順眼了,現如今,竟還膽敢跑得這般距離,前來尋我的麻煩,你們既要找死,我又何須憐惜爾等性命?」
話語畢,我眼神一凝,瞬速將手中的一桿陣旗,奮力向著陣外一拋。
那桿陣旗在頃刻之間,便竄過岩鐵陣的防禦光壁,貼在了那極樂宗弟子的後背之上。
緊接著,我單手掐動法訣,順勢向內一招,隨後,這桿陣旗就拽著那極樂宗的弟子,飛入了我的陣法之內。
這突然的拉拽之力,立馬嚇得那極樂宗的弟子,一陣哇哇亂叫。
然而,還不等他有所反應,我便一腳踩在他的頭上,然後怒聲喝道:「你再亂叫一聲,我現在就取你性命。」
這莫名而來的一腳,立馬讓那極樂宗弟子,意識到了自己的生命,眼下正在受到威脅。
這讓急於保命的他,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不過此時,我也剛好聞到了一股異味,原來這小子,竟然被我給嚇尿了。
眼見如此,我更是出言嘲諷道:「看來修仙之人,也不過如此,在面對生死時刻,也如常人無異嘛!」
隨後,我緊盯著腳下的男子,厲聲出言道:「小子,你想不想活命啊?」
聽到我的問話,這怕死的小子,頭點得跟那小雞啄米似的。
見他如此,我便笑著挪開了踩在他頭上的大腳。
此人脫身之後,立馬轉身跪伏在我的面前,同時其口中,還不停地討饒道:「少掌門饒命,少掌門饒命啊!」
見對方好像認識我,我在略作思考之後,便再次出言道:「既然認識我,那我就不繞彎子了,我且問你,是誰派你來找我的?」
「記住,你只有一次機會,錯一次,你當心小命難保。」
聽到我的問話,這怕死的小子,二話不說,立馬回答道:「啟,啟稟少掌門,帶,帶我等前來的,是悲字門外事堂里的護法長老,趙立言。」
「悲字門護法長老,趙立言?」
我仔細重複了一下,這個人的名字,發現在我的印象當中,好像並不認識此人,也不記得,我身在悲字門時,與此人有過什麼交集?
看來,此人的到來,背後應該另有他人指使。
就是不知,這背後之人,會是那尤驚夢呢?還是那個,令我感覺怪裡怪氣的楊道宗?
想到這裡,我又看了看眼前的這小子之後,便試探性地問道:「那你可知,這趙立言,又是為何帶著你等,前來尋我?」
那小子聽聞之後,則立馬回答道:「小子不知,小子只知道,自打出發以來,趙長老一直與人在暗自通信,想來不是宗門主事,就是某位堂門的執事長老了。」
聽完了那小子的一通廢話,雖然沒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可我還是了解到,若想要知道得更加清楚,想來,也只能去問問那位趙立言了。
於是,我便又出言問道:「那個趙立言,當下身在何處?」
聽到這個問題,沒想到這怕死的小子,居然出現了片刻的猶豫。
我見他既然有所猶豫,便也就不再對他客氣什麼,也省得他權衡利弊之間,再左右為難了。
因此,我迅速將我的左手,蓋在了他的天靈蓋上,隨即,利用我比他強大的神魂之力,強行對他的神魂,進行了搜魂。
片刻之後,我就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而這怕死的小子,也終是兩眼獃滯的,癱軟在了地上。
從這小子的神魂之中,我大致了解到,原來他們在我離開極樂宗后,便一直在尋找我的蹤跡。
可是不知為什麼,在起初的兩個多月里,他們在尋找我時,卻是一點痕迹,都沒能搜尋得到。
好像我從這人世間,完全消失了一般。
可更加奇怪的是,在過了這兩個多月之後,突然有一天,他們又探查到了我的消息。
原來,他們在搜尋我之時,一直依仗著一件很特殊的法寶,名叫神演拘靈盤,這是一種,可在萬里之外,根據他人殘留的靈力,來搜尋他人下落的輔助性法寶。
只要此人,眼下尚存於世,那麼這神演拘靈盤,便可根據此人殘留下來的靈力,推演出此人明確的方位,和大致上的落腳點。
在悲字門時,這些人就在暗自當中,悄悄收集了,我日常散發出來的靈力。
接著,在我離開極樂宗后,他們就利用這神演拘靈盤,來追蹤我的下落。
可奇怪的是,起初的兩個多月里,這神演拘靈盤,竟然一點反應沒有。
而在過了這兩個多月之後,這神演拘靈盤,居然又莫名其妙地,有了反應。
雖不明其理,可他們還是便根據神演拘靈盤的指示,來到了我所在的這片山脈之中,最終,在歷經了長達四個多月的定位搜尋之後,他們終於在一周前,明確了我的位置。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在這期間,他們可也算吃了不少的苦。
由於這山脈之中,棲息著不少的靈妖,他們如此大張旗鼓地搜尋,自然驚動了不少靈妖。
因此,這裡大大小小的戰鬥,這幫人在此期間,也是沒少經歷。
其中,與靈妖爭鬥的過程當中,無辜死去的弟子,也不在少數。
更有甚者,那趙立言的雙修道侶,修為有著玄真境中期的陳仙姑,也意外隕落在了,這片無名山脈之中。
其實原本,此二人是一同帶隊的,后根據神演拘靈盤的推演,他們二人,這才勉強確定了,我可能身在這片瘴氣之中。
因此,他們為了確認目標,便決定一同帶隊,雙雙進入了這片瘴氣之中。
可最終,他們也與我一樣,在一時大意之下,被這怪異的瘴氣,侵蝕了他們的人仙之體。
可不巧的是,他們卻不曾有我一樣的炎陽神火,來保得性命,雖拚命逃出了毒瘴之地,但還是因為這怪異的毒瘴,無法以常理驅除,而傷了人仙根基。
這趙立言修為高深,又已達玄真境後期,身上還有一顆炎龍噬毒丹傍身,這才勉強留得性命,可他的人仙之體,還是受到了重創,眼下實力已不足七成。
至於那陳仙姑,她可就沒那麼幸運了,一時大意的她,沒承想,原來自身的靈氣護罩,是無法阻隔這裡怪異的毒瘴,對自身人仙之體的侵蝕。
反而這毒瘴,還會順著自身的靈氣護罩,快速侵蝕自己的人仙之體。
等她反應過來之時,其人,早已回天乏術了。
雖然其肉身被趙立言,強行帶出了毒瘴之地,可也因為她的反應過慢,導致吸入毒瘴過多,最終在毒瘴之地外,她在艱難地堅持了幾個時辰之後,還是極為不甘地撒手人寰了。
意外痛失道侶,讓趙立言的心境頓時破損,怒不可遏的他,開始重振旗鼓,誓要揪出那,布下此等惡計之人。
最終,通過他幾日的研究,趙立言發現,此地的毒瘴,對修仙者的靈力,有著極大的侵蝕作用。
所以,在一番思索之後,他便命令餘下的弟子門人,不要再展開護體靈罩,而是改用避毒罩,防止自己吸入毒瘴。
而後再進入此毒瘴內,展開搜尋。
至於他本人,則為了防止對方伺機逃跑,便堅守在毒瘴之外,嚴陣以待。
時間到了三日前,在一陣摸索之後,進入毒瘴內的極樂宗弟子,其中人,因一時不察,中了我提前布下的,觸髮式禁制陷阱。
最終在爆炸之中,其人不小心被炸飛了,而套在其嘴上的避毒罩,也順勢掉落下來,而此位弟子,還未能來得及掙扎,便因毒瘴的侵蝕,凄慘死去了。
可也因為這名慘死的弟子,被幻天陣隱匿起來的陣法位置,也終是被他們給發現了。
之後,趙立言便命令這些門人弟子,拚命破開陣法,並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強行逼迫裡面的人出來。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在將醒未醒之際,會聽到這麼多,轟隆怪響之聲了。
在了解了當下的前因後果之後,我便知道,那趙立言,此刻還在外面蹲守著我。
此時的我,如果貿然出去,憑藉他玄真後期的修為,我不一定討的了好,即便當下的他,已有傷在身,那這結果也是一樣。
看來目前想要出去,我避免不了,是要與他一戰了。
可這一戰,我的危險係數頗大,如不謹慎應對,恐怕會陰溝裡翻船。
然而眼下,我又能有什麼辦法,能戰勝一位,已是玄真境後期的高手呢?
就在我苦思冥想之際,一道父親的聲音,突然傳入了我的耳中。
「若要戰勝你的對手,你先要明白的,是清楚自己的手中,可有對方懼怕之物,而此物才是你扭轉乾坤的關鍵。」
「記住,無論在任何時候遇到難關,都不要想著向外求,而是要向內求,人,從來唯有自救,方能無往而不利。」
此時我的思緒,回到了我十四歲那年。
那一年,父親的商業帝國,還沒有完全落實,彼時的他,還不是帝國內的三大富豪之一。
當時在他的面前,還有著一個龐然大物,那就是現今帝國內,三大富豪家族之一的,楊家。
而這個所謂的楊家,亦不是別人,正是當朝鎮國將軍楊剪的,宗親旁系。
也就是因為這個身份,所以楊家,才可以穩坐帝國內,首屈一指的富豪家族。
可在當時,父親雖然有親軍都尉馮哲遠,以及相關朝廷要員的暗中支持,可畢竟那時候的政局,多方勢力均還未擺在明面之上。
這也致使父親很多的困難,無法指望這些人,可以直接插手相幫,因此,面對困局,那時候的父親,只能尋求自救。
可在那個時候,由於楊家的強勢鎮壓,我父親在帝都城內的許多商鋪,都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以至於,許多股東以及商鋪掌柜們,都在那時紛紛尋來,他們齊齊勸解父親,希望那時的父親,能夠懂得順勢而為。
將帝都城內,幾處重要的商鋪,以極低的價格賣給楊家,以此保全父親,以及股東和各家商鋪掌柜們,安身立命的根本。
當時面對多方施壓,父親一人也是獨木難支,也就是在這時,父親在許家大院之內,對著眾位股東以及商鋪掌管們,慷慨激昂地,說出了如下這番話語。
「諸位,我很清楚,此刻的你們極其擔憂,在楊家的重壓之下,你們目前已斷了收入來源,你們很怕這樣的境遇,會無休無止地持續下去。」
「可我希望,你們眼下能夠冷靜下來,好好回想一下,起初的你們,為何會與我,並肩走上這條道路?」
「如果你們忘了,那我來幫你們回憶一下。」
「我們之所以,可以攜手走到一起,並且同舟共濟這麼多年,只因為那時的我們,已無路可走。」
「朝廷的盤剝,與士紳階級的利益熔斷,致使當時的我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那時的我,與你們一樣,只是一個小小的銀飾店鋪老闆,只是憑藉著祖傳的手藝,勉強過活而已。」
「可每月上繳的苛捐雜稅,讓這勉強的過活,也只是淪為苟活罷了。」
「終於,那時的我們不想再忍耐了,因此,在大家的合力之下,我們秘密組成了商會聯盟。」
「並且將部分資產,偷偷地藏匿了起來,同時,與士紳階級之間的商業,也逐漸減少往來。」
「那時的我們,勒緊了褲腰帶,更是在表面上,我們彼此之間搞得貌合神離,但私下裡,我們卻擰成了一股勁,通過互通消息,在左右分化,終是將士紳階級的利益體系,逐漸粉碎。」
「也正因如此,他們不再相互信任,這才致使他們手中的利益,逐漸導向了我們。」
「而藉此機會,我們才能在他們,完全意想不到的速度下,超越了他們。」
「現如今,我們不過是遇到了一個,比之以往更加強大的對手而已。」
「然而在這條道路上,我們早已失去了退讓的資格,因為這不是商業鬥爭,而是你死我活的戰場,如今的我們,只要在當下的爭鬥之中,哪怕退讓了一步。」
「那麼我們就只能一步一步地退讓,最終導致我們,與那些被我們戰敗的對手一樣,一無所有。」
「這是你們所希望的嗎?」
「我想著,這顯然不是。」
「因此,我希望你們明白,若想保全自己手中,目前所擁有的一切,我們除了戰勝對手,便別無他法。」
「可若要戰勝你的對手,你先要明白的,是清楚自己的手中,可有對方懼怕之物,而此物才是你扭轉乾坤的關鍵。」
「記住,無論在任何時候遇到難關,都不要想著向外求,而是要向內求,人,從來唯有自救,方能無往而不利。」
在父親的一番遊說之下,各位股東以及商鋪老闆們,總算再次燃起了決心。
而也因為大家眾志成城,這才能在接下來的鬥爭之中,為自己贏來了轉機。
我的思緒,從幼年的回憶之中,逐漸迴轉過來,「對了,當年的父親,不也同樣遇到過困境,父親最後能找出對敵之策,沒理由作為他兒子的我,卻只能止步於此。」
想通了這一點,我便靜下心來,開始計算著眼前的自己,手中究竟有什麼,是可以對付那趙立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