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否則
鍾離浩和鍾青兒二人嘴巴大張,看著眼前讓人極度安心的背影,內心滿是震撼。
「噠、噠」,煉虛境熾熱且透著詭異幽光的鮮血,每一滴砸落,都似重鎚擂鼓。
武御宗老祖和千星閣老祖跟著血液滴答聲狂跳,只覺得雙腿發軟,滿腦子都是:完了、完了。
法陰那個老壁燈是不是修鍊邪功把腦子給修傻了,一巴掌都能給煉虛抽得魂飛魄散,這大概率就是合體聖祖!
恰在此時,一道流光落下,轉瞬凝形。
「宗主,鍾家出來的人,現已悉數擒獲。」來人落在破碎的大廳門口單膝跪地,拱手抱拳,畢恭畢敬道,「請您定奪!」
說話之人正是此前從鍾家倉皇逃走的那位元嬰修士。
只見他手臂輕揚,揮袖間,一隻乾坤袋「啪」地墜落在地,並將繩索解開,引的袋身微微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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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久久沒能得到回應,鍾家逃走的元嬰修士疑惑的抬起頭來。
目光落在楚牧陰沉的臉上。
這張熟悉的臉龐,直接讓其嗓子吞咽,心臟漏了半拍。
他之前回來稟報,描述完情況,還被宗主數落一番:你個小小元嬰,連化神都修不明白,還敢妄談其它。
這話讓他一度以為鍾家出現的神秘人是煉虛境強者。
關鍵現在的情況不是這人是不是煉虛修士,而是他跪錯人了。
他的內心開始變得惶恐不已,生怕惹得喜怒無常的老祖怪罪。
而一旁的武御宗老祖與千星閣老祖,見此情景,雙腿發軟,踉蹌著往後退去,狼狽之態盡顯。
身為修為高絕之士,平日里端著架子、極重顏面,眼下這般狀況,無異於當眾扇那位疑似合體聖祖的臉。
「踏、踏、踏!」,踉蹌的腳步聲驚醒了門口跪在地上愣神的元嬰修士。
他轉頭瞥見想要逃竄的二人,長舒一口氣,仿若溺水之人抓到浮木,忙不迭小跑到跟前,躬身行禮的諂媚道:「晚輩見過兩位老祖。」
「此人連屠我宗四位元嬰峰主,手段殘忍,視性命如草芥,疑似修鍊的邪道功法。」
「還望兩位老祖仗義出手,為我戰法宗主持公道,還這修真界一片清明乾坤!」
武御宗老祖和千星閣老祖臉頰皺成一團,眼神躲閃,僵硬的把脖子轉到一邊假裝不認識的樣子。
元嬰峰主見又沒有得到回應被撥了面子也不敢惱,畢竟煉虛老祖大都是心高氣傲之輩,還以為不想說話。
便接著開口大聲道:「誰不知道我們兩宗一閣同氣連........」
武御宗老祖急的怒喝出聲,「你胡說八道,誰跟你們同氣連枝!」
「你們戰法宗修鍊邪道功法,人人得而誅之,我武御宗今日就是來除掉你們的,怎麼可能和你們同氣連枝。」
元嬰峰主被武御宗老祖嚇得身子猛地一顫,臉上滿是錯愕,囁嚅著嘴還想再辯解幾句,卻又被千星閣老祖狠狠瞪了一眼,把話咽了回去。
楚牧目光落在門口的乾坤袋上眸光愈發陰沉,嚇得武御宗老祖諂媚笑道:「前輩,這人胡說八道,我壓根兒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東西。」
「晚輩是曾孫媳婦要生了,恰巧路過此地就下來看看,絕對沒有其它意思。」
「對對對,我和他是一路的,我可以作證。」,千星閣老祖連忙道。
雷萬鈞見楚牧這麼猛,顫抖的身體也不再害怕,腳步慌亂的跑過去把重傷垂死的鐘楓橋扶起來,查探了一下傷勢,若是在晚一會兒命估計就不保了。
急的他忙輸送靈氣,眼中閃過一絲怨毒的小聲道:「你前面不是說是來除掉戰法宗的嗎?」
武御宗老祖體內靈力噴涌而出,把一臉驚恐的元嬰修士當場震死,臉色煞白道:「晚輩說快了,我是先打算除掉戰法宗,再去看望曾孫媳婦的!」
千星閣老祖又接著使勁兒點頭表示認同。
兩人體內煉虛境靈力涌動,一副要除掉戰法宗的架勢。
雷萬鈞查探到鍾楓橋經此一役壽命恐怕還剩百年不到,簽訂奴僕契約得他壽命和主人同等,此時內心怨恨到了極點,抬頭道:「可我前面還聽到你說的是迷路了?」
「你莫不是在框前輩,是想和那妖人一同來圍殺前輩的。」
「前輩,我...我要舉報,這倆老貨前面說要讓你跪地求饒!」,戰法宗宗主接著這話大聲道。
「他們就是要來圍殺你的。」,最後一句,聲音加大,目光陰冷的看著兩位煉虛,一副要拖他們一起上路的樣子。
此話一出,武御宗老祖嘴唇哆嗦,雙腿軟弱無骨,「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使勁兒磕頭,奴僕契約飛至空中:「晚輩多有冒犯,自知沒有前輩能看得上的東西,唯有一條狗命給前輩鞍前馬後,請前輩饒命。」
煉虛境磕頭帶來的強烈震動感,把乾坤袋震開一絲縫隙,讓白雲、李映雪、冰夢妍三人看到了外面的場景。
而旁邊的千星閣老祖面露震驚的盯著地上卑微到極致的壯漢,臉色糾結半晌,恭敬的弓著身子:「晚輩可將千星閣連同家族庫藏一同奉上,求前輩饒我一條性命,此後必定以前輩馬首是瞻,供您驅使。」
再抬頭就看到楚牧移開了目光,心下一松,還未來得及喘一口氣。
一道血光伴隨著龍吟炸響,從他頭頂穿插而過。
千星閣老祖雙眼睜開,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覺得身體不受控制的飛起,然後重重的砸在地上。
「驅使,你也配。」一道淡淡的聲音傳來。
千星閣老祖口中發出嗝嗝的聲音,然後失去生息。
武御宗老祖驚恐的瞥了一眼連靈魂都被直接打沒了得千星閣老祖,臉色蒼白的磕得更加賣力。
戰法宗眾人內心狂顫,大腦陷入一片空白。
楚牧沒有理會,雙眸緩緩掃視四周。
每一個被看到的人都惶恐的低下頭,不敢對視。
「簽訂奴僕契約,世代為奴,我可饒你們性命,否則……死!」,楚牧聲若洪鐘,冰冷的話語在場地中炸開,每一字都似重鎚,狠狠砸在眾人耳畔。
餘音里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讓本就膽顫心驚的氛圍,愈發壓抑得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