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收集材料(二)
血海的上空,兩道身影還在疾馳而行。
睚煞蜧面色陰沉地看著緊握著自己的巨大鬼手,有些不耐煩地說道:「話說你可以把手鬆開了嗎?這樣抓著很不舒服!」然而,那隻巨大的鬼手卻絲毫沒有放鬆的跡象。
那鬼怪斜睨了一眼被緊握的睚煞蜧,冷笑著說道:「哼,當然不行!萬一你這傢伙又頭腦發熱,跑回去跟那些修仙者拚命可怎麼辦?上次要不是我及時把你拽走,恐怕你早就命喪黃泉了。」
睚煞蜧聽后,不再言語。
這時,那鬼怪繼續數落道:「明明在你第一形態被他們打掉的時候,狸魅大魔就已經下達了撤退命令。可是你倒好,竟然不顧自身安危,頂著鬼氣不足的劣勢,獨自一人沖回去與他們死磕到底。弄得大家跟拋下你臨陣脫逃似的!」
睚煞蜧咬了咬牙,低聲嘟囔道:「我只是不甘心就這樣放走他們罷了......」
過了一會兒,睚煞蜧抬頭望向前方,疑惑地問道:「話說我們怎麼飛了這麼久還沒到?」
那鬼怪嘿嘿一笑,露出一絲狡黠的神情說道:「嘿嘿……其實我故意繞了遠路啦。這會兒那邊正在召開重要會議呢,回去杵在大廳那裡多無聊啊。還不如趁機出來兜兜風,好好享受一下自由的感覺。」
就在此時,畫面一轉,鏡頭再次回到了許穆臻等人所在之處......
餘明緊緊地捂住被小棕熊咬過的腳,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嘴裡不停地抱怨著:「哎呀呀,我早都說了嘛!這種來路不明的傢伙,咱們就不應該把它留在身邊。瞧瞧,這一口咬得多狠吶,我的腳都快疼死啦!」
許清媚卻不以為然,她輕輕地撫摸著懷中的小棕熊,反駁道:「你看你這不是也沒受傷么?」
餘明皺起眉頭,提高聲音喊道:「是沒受傷,可真的是特別疼啊!不信你來試試被它咬一下。」
這時,一旁的許清樊也忍不住插嘴了,只見他一邊揉著同樣被小棕熊咬得生疼的腳,一邊說道:「妹啊,其實我老早就想說了。這個小傢伙不但主動和你結下契約,而且一遇到危險竟然還會丟下主人自己逃跑呢!哪有這樣的靈寵喲!怕是什麼不好的東西偽裝的。」
許清媚聽后,連忙替小棕熊辯解道:「哥,話不能這麼說呀。以前碰到危險的時候,它都會帶著我一起跑的。只不過是因為我不想丟下你們,所以才叫它要是情況不對就自己先找地方躲起來而已。」
餘明一聽這話,陰陽怪氣地諷刺道:「喲呵,那它可真是夠聽話的啊......」
許清媚頓時有些生氣了,瞪了一眼餘明,說道:「哼,要不是你們兩個一直在這兒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它能咬你們嗎?你們再看看人家任貴,安安靜靜的,小棕熊怎麼就不去咬他呢?」
被點到名的任貴苦笑著扭了一下被捆得結結實實的身軀,說道:「哎呀,大姐,你看看我現在這樣子,被捆得跟個粽子似的,動彈不得,就算小棕熊想來咬我,它也夠不著哇!」
就在三人爭執不休的時候,許清媚懷中的小棕熊突然變得焦躁不安起來。它像是受到了某種巨大的驚嚇一般,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嘴裡發出低沉的嗚咽聲,並開始在許清媚溫暖的懷抱里拚命地扭動掙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餘明見狀,心中一緊,瞬間提高了警惕,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小棕熊,同時大聲問道。
一旁的許清樊此時也顧不得自己腳上的疼痛了,她強忍著痛楚,迅速站起身來,擺出一副防禦的姿勢,目光同樣緊緊鎖定在那隻異常躁動的小棕熊身上。
這時,傅常林肩膀上的任貴忽然開口道:「我看……應該是那個霧飄過來了。
在那片濃厚的迷霧之中,那個模糊不清、若隱若現的人影還在輕輕地朝著他們這邊招起手來。那人影的動作顯得極為怪異,透出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詭異氣息。
與此同時,一聲聲凄厲的呼救聲不斷地從迷霧深處傳來:「救命啊——救命啊——」那聲音尖銳刺耳,充滿了無盡的恐懼與絕望。
在這片空曠寂靜的樹林里,這陣呼救聲如同幽靈的哀號一般,久久地回蕩不息,直聽得眾人心驚膽戰、毛骨悚然。
餘明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許清媚懷中仍在奮力掙扎想要逃脫的小棕熊,眉頭緊皺,沉聲道:「你們看,它這樣子明顯是想逃跑了。難不成這霧裡面真的隱藏著什麼危險嗎?」
聽到這話,其餘幾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后,紛紛握緊手中的武器,全神貫注地戒備著,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機。
任貴只覺得整個世界都開始瘋狂旋轉起來,彷彿天地間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平衡和秩序。
直到傅常林對著眼前瀰漫的濃霧扯開嗓子大喊一聲:「來者何人?速速報上名來!」這聲怒吼猶如一道驚雷劃破長空,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響亮。隨著傅常林這聲呼喊,任貴漸漸感到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有所緩解,頭腦也逐漸清醒過來。
任貴低頭看去時,發現自己的雙腳竟然被傅常林緊緊抓住,而且這傢伙居然把他當成一把利劍一般,直直地指向那片神秘的霧氣之中。
任貴又驚又怒,不由得扯著嗓子大聲叫嚷起來:「喂!你這傢伙,真把我當成個棒槌使嗎?」
聽到任貴的抗議,傅常林倒是反應迅速,連忙將任貴重新扛回到自己的肩膀之上。然後有些尷尬地撓撓頭,解釋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這人一旦緊張起來,就總喜歡隨手抓點什麼東西壯膽兒。」
看著兩人這番折騰,一旁的李霄堯實在看不下去了,不耐煩地嘟囔道:「一個個磨磨蹭蹭的!瞧我的......」說著便準備一個箭步沖向那團濃霧。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李霄堯的話語尚未完全落下之際,那原本籠罩四周、濃得化不開的霧氣竟然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面對如此突如其來的變化,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愣住了,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只是獃獃地望著剛才還是一片迷濛的地方,此刻已然清晰可見。
過了好一會兒,餘明才長長地舒出一口氣,拍著胸口心有餘悸地說道:「哎喲媽呀,可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咱們遇到啥大危險了呢......」
旁邊的許清樊也是連連點頭,表示深有同感:「可不是嘛,我剛才看到那頭小熊拚命掙扎,還以為它是察覺到了危險,想要趁機逃走呢......」
許清樊的話音如同重鎚一般落地之後,他突然感到一種異樣的溫熱從右腳處緩緩升起。下意識地垂首望去,一幅令人哭笑不得的畫面映入眼帘。
那隻小巧可愛的棕色小熊正穩穩噹噹地站立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嘴巴大大地咧開著,彷彿正在向他露出一個天真無邪、滿含善意的笑容。
然而,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許清樊的右腿已經完全被小傢伙剛剛肆意噴洒而出的尿液所浸濕,濕漉漉的一片,散發著淡淡的異味。
許清樊瞪大了眼睛,臉上瞬間浮現出憤怒與厭惡交織的神情,咬牙切齒地吼道:「別攔我,今天我一定要將這可惡的傢伙大卸八塊!我要將它分成破碎的內臟,凝固的鮮血,無神的眼珠,乾癟的肢體,還有殘缺的大腦!」
一旁的許清媚眼見哥哥如此暴怒,急忙上前緊緊抱住小棕熊,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哥,它還是個孩子啊……」
許清樊卻絲毫不為所動,冷冷地回應道:「哼,直接將它剁碎好了。這樣一來,那破碎的內臟、凝固的鮮血、無神的眼珠、乾癟的肢體以及殘缺的大腦,都能輕鬆得到,也省得我們費那麼多力氣去處理了!」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際,被扛在肩膀上的任貴忍不住扯著嗓子大喊起來:「喂喂喂,我說你們到底還要不要繼續趕路啦?在這裡磨蹭下去可不是辦法!」
這時,一旁的許穆臻問道:「先別急嘛。話說回來,剛才那陣突如其來的迷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任貴回答道:「我哪裡曉得啊?這條道路我可是來來回回走過很多次了,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也就是這一次碰上了這迷霧。」
傅常林說道:「你走了很多遍?」
任貴說道:「為了實驗嘛。不然你覺得我怎麼會知道咒語里提到的『破碎的內臟,凝固的鮮血,纏繞的觸手,無神的眼珠,扭曲的植物,乾癟的肢體,殘缺的大腦』是什麼東西啊。當然是一次又一次實驗出來的呀。」
黎菲禹說道:「所以你最後得出了什麼結論?」
任貴說道:「經過我的多次實驗,我終於知道咒語里需要的祭品是什麼。『破碎的內臟』指的是金錢肚,『凝固的鮮血』指的是血豆腐,『纏繞的觸手』指的是魷魚須,『無神的眼珠』指的是羊眼球,『扭曲的植物』指的是海帶結,『乾癟的肢體』指的是腌豬肉,『殘缺的大腦』指的是燙腦花『,猩紅的果實』指的是西紅柿。」
傅常林說道:「剛聽到咒語時還以為需要什麼特別的東西呢,沒想到就這些平常菜品。」
許穆臻又問任貴道:「你不是沒成功離開這裡嗎?你怎麼知道咒語跟咒語需要的祭品是正確的呢?」
任貴說道:「因為前幾次都是跟涮火鍋沒有區別。當我把金錢肚、血豆腐這些放進鍋里時,火鍋才有了反應……」
傅常林說道:「然後呢?」
任貴說道:「然後你們就進來掀了我的鍋。」
李霄堯連忙岔開話題道:「都是些普通食材,這麼看來這咒語也沒多神秘嘛。」
任貴卻搖了搖頭:「可別小瞧了這咒語,食材雖普通,但組合起來施咒可不容易。」
許穆臻說道:「這也有什麼講究嗎?」
任貴說道:「當然了比如金錢肚在火鍋中煮30秒到1分鐘就要起鍋,這樣才可以確保其口感嫩滑且充分煮熟。血豆腐在涮火鍋時煮1分鐘左右即可熟透……」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眾人聽了不禁面面相覷。
黎菲禹連忙擺手打斷道:「停停停!按照你剛才所講的,如果我們能夠把這些材料全部都收集齊全,是不是就意味著馬上可以施展出那個神秘的咒語啦?」
「哎呀,其實關於這點嘛……我自己心裡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呀。」任貴一邊輕輕地搖著頭,一邊無奈地嘆息著解釋道,「當時我把那些食材倒進去的時候,鍋里突然之間就發生了異常強烈的反應。不過呢,我之前僅僅只是根據一些線索推測出這些食材可能與之相對應的物品罷了,但至於要如何將整個完整的咒語成功施展出來,說實話,我還從來都沒有成功操作過呢。」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許清樊忽然眼睛猛地一亮,興奮地高聲喊道:「既然如此,那咱們趕緊試一試吧?說不定這個神奇的咒語真的能夠幫助我們順利離開這個鬼地方呢!」
然而,站在一旁的許清媚卻流露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她緊緊皺著眉頭,輕聲嘀咕道:「真的可以嗎?雖說黎師姐告訴過我們從字面上來看這個咒語應該不會給咱們帶來什麼危害,但是總感覺它聽起來還是挺邪門兒的呢。」
而許穆臻則顯得格外淡定從容,只見他微微一笑,安慰眾人道:「大家不必太過擔心啦,如果最後真的無法逃離此地,那大不了咱們就索性在這裡安安心心地度過餘生好了,權且當作是隱居。」
聽到這話,許清媚的臉上頓時泛起了一抹羞澀的紅暈,她低下頭,小聲囁嚅道:「能和穆臻哥哥一起在此處隱居......」
一想到這兒,許清媚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許多,整張臉蛋瞬間變得如同熟透的蘋果一般通紅。
許穆臻又問任貴道:「話說我們還要走多久才能到你說的廚房?」
「那個……」餘明插話道,「各位,迷霧散了,可那個呼救聲還在……」
其他人仔細一聽,果然一聲聲凄厲的呼救聲不斷地從森林深處傳來:「救命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