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薩米戰役——站穩腳跟
時間:1098年4月8日5:10A.M
天氣:陰
地點:薩米南部邊境
戰報:經過3個小時零28分鐘的長途跋涉,我們的隊伍於薩米南部邊境駐紮。
隊伍前方是不在紀錄中的大片沼澤,無處不在的風雪隔斷了隊伍與沼澤區的任何可能的聯繫,向前探索並不是明智之舉。
但在路途中,我們的萬國信使已向多個國家釋放信號,聖城[拉特蘭]從多國境內跨過,已證明各國對薩米的態度。
目前,烏薩斯和哥倫比亞已有信號源回應了聖城的城邦編碼,兩支規模不明的艦隊正向駐紮地趕來。
值得注意的是,廣域公共的信號播報一定吸引了其他勢力的注意,我們不能確定他們的立場。
司令員,我們需要在此設立根據地,站穩腳跟,等待支援到來。
提示:我們暫且沒有快速生產兵員的手段,請珍惜每一絲有生力量!
主要目標:堅守六小時。
可用兵力;叩捶真相者,安多恩(英雄級)
2213名教宗銃騎(戰爭議會)
大天使長炮兵師(臨時組建)
拉特蘭懲戒軍(隸屬教宗銃騎組建的戰爭議會,實為兩支軍級部隊)
拉特蘭輔助軍(戍衛隊精銳聯合軍)
可用工事:聖城[拉特蘭],武裝修道院23座(移動城鎮級要塞)
可用戰術協議:自動機突襲(4次)(需要聖城[拉特蘭])
軌道炮轟炸(1次)(需要聖城[拉特蘭])
預備兵員數量:120萬
「經偵察六營與三營彙報,隊伍前方的沼澤至少98公里,完全環住了薩米邊境,沼澤內的風雪會嚴重干擾通訊。」
「哥倫比亞與烏薩斯各有一個信號源回應了我們的求援,他們最後出現的位置分別是特里蒙東部荒原以及科羅薩湖以東的湖岸。根據戰爭議會推算,他們最晚將在六小時后趕到。」
「第六廳的徵兵檢測結果是,有186萬餘拉特蘭薩科塔公民符合要求,已取120萬人作為預備兵員,他們在十二歲就開始了銃械訓練,只需一、兩場戰役就能成為正規軍。」
安多恩站在聖城邊緣的城牆上,聽完戰爭議會,第七廳,第六廳的彙報後分別示意他們離開,而在三名工作人員走後,第三廳的職員才敢向安多恩彙報拉特蘭的生產狀況。
「教宗冕下,維克多樞機已經急暈了,所以讓我來彙報,啊——因為長途遷徙,大部分農作物都因為氣候快速轉變死亡了,而且沒有礦脈開採,礦場斷供了,再過八天,拉特蘭就得……斷甜品供應了!」
職員實在不敢說出那個詞,只好挑了個好聽的說,可即便如此,他也是哭爹喊娘。
安多恩面色不變,揮手示意職員離開,可職員突然停下擾亂軍心的行為,向安多恩小心地問道:「教宗冕下,維克多樞機讓我帶句話:為什麼不能就地挖塹壕,用金屬構建防線太浪費了,而且還埋地里搞塹壕模型……」
一旁安靜喝枸杞酥油茶的奧倫老神哉哉地回答:「問這麼多幹什麼,讓維克多老實幹活,到時候就知道了。」
職員帶完話,趕忙離開了這處是非之地。
「難得替我說了句話。」安多恩露出微笑,不露齒的那種。
奧倫則是即刻挖苦說:「誰讓教宗大人天天讓我幹活呢?不然我能知道這麼多機密消息嗎?」
奧倫說完面向城外的沼澤,神色平靜,他凝望著土塊挖開,鋼鐵填補的防線,漠然說道:「律法或者眾魂在上,他們應該知道這裡頭沉了多少具屍體。」
「不會比城牆高。」安多恩回答。
「可不止屍體呀。」奧倫補充。
……
地點:教皇廳——臨時指揮部
時間:1098年4月8日7:30A.M
安多恩望向大屏終端,防線構築完成,整條戰線綿延數百公里,近乎掏空了拉特蘭的礦產物儲備。
「防……暴風雪停了。」安多恩吞下上一條報告,轉而念起下一條。
奧倫聞言將手中酥茶一飲而盡,下一刻,茶杯與桌面的碰撞聲與巨炮齊鳴的嘶吼同時響起。
天使長炮兵師,全部啟動了。
風雪聲一停,不消片刻,所有陣地都熱鬧起來了,沼澤里憑空湧出千萬條手腳,一片漆黑重疊在一起,它們捅破冰蓋,染黑剛剛落地的雪花,頂著不知名的碎肉和火線前進。
嵌入凍土中的鋼鐵塹壕亮如白晝,槍炮聲交錯不停,在大地上撒下星羅棋布的火星。
根本不需要瞄準,一團人牆強行碾過鐵絲網和地雷陣,佔據了守軍的全部視野。
這陣仗,挖一條深溝造成的殺傷都比地雷陣高,或者用火烤上一烤也行。
指揮一處營級陣地的銃騎惱火地扯住剛長沒幾天的光環,對著遠方依稀可見的幾層樓高的岩角獸坍縮體集群彙報一個接一個的坐標。
在他旁邊,天生薩科塔的銃騎正在快樂地觀賞煙花,對此,他忍不住說道:「雅當,看看外面的人海攻勢吧,你還樂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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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面可不多見,帕瑞斯,你得笑一笑,這才剛開始打呢,不高興可不——」
雅當突然撲向帕瑞斯,特別的呼嘯在嘶吼中到來。
「趴下!」
隨著「轟隆」巨響,指揮所炸塌了半邊,幸好鋼鐵夠堅固,只有一小部分人死亡,剩下的人立刻轉移了。
果不其然,這只是一輪試射瞄準,下一輪齊射后指揮所直接被炸上天了。
「*拉特蘭俚語*哪來的高速軍艦?」
雅當罵罵咧咧地召集人手,一群坍縮體正順著指揮所的缺口湧進來呢!
土裡行軍,怪不得防線得用鐵造塹壕,太邪門了,比薩卡茲都邪門!
「天知道,我現在就炸了它。」帕瑞斯開始肉眼測距,把坐標報告給後方。
十五秒左右,一發巨型光球凌空飛越陣地,穿透升起的人牆,一擊就將高速軍艦蒸發乾凈,雅當即刻振奮一呼。
帕瑞斯卻在此時皺起眉頭,對著終端講道:「目標殲滅,發現新的人型目標。」
「目標殲滅,發現新的人(混亂的噪音)。」
「拉特蘭懲戒軍第一軍二師二旅三團六營陣地淪陷。」奧倫冷靜地彙報道。
「哦對了,你還用了兩批自動機。」
奧倫聳肩:「好消息,因為你用賽博納貢陷入虛弱的陣地被自動機救回來了,第二軍成功補位。
壞消息,支援淪陷區的自動機在同一區域失去聯繫,三團陣地淪陷。」
「高污染坍縮構造體,還有金蟬脫殼!」安多恩恨恨地把右拳砸入圓桌。
旗艦配高端戰力,對面藏牛!
「我率隊走一趟。」安多恩轉身,奧倫見此拉住了教宗。
「你的身體金貴著呢,我可不想臨危受命當司令員。」奧倫提議道,「軌道炮控制局面,然後賽博納貢精準點殺吧。」
安多恩扭曲著面容,最終無奈嘆氣道:「就按你說的……」
巨大的連綿不絕的轟響與震感傳遞到教皇廳內部。
「是烏薩斯的通訊請求。」奧倫看著大屏幕托起下巴,「你覺得對面會是誰?」
安多恩抬手接通:「伊斯拉姆·維特,或者蘭斯佩羅大公爵。」
烏薩斯的支援領頭人就此露面。
「我是塔露拉·雅特利亞斯,第三集團軍參謀部部長。」紅龍又指向一旁的小鹿,「紅蛇,不是阿麗娜。」
——
範式中和儀在炮火先兆者上方驅散污染,炮火與法術清原蔽野,鋼鐵隔絕人性與戰場,非人與非人碰撞。興許會有人告訴你,烏薩斯是用什麼碾碎了文明本身。
而在淪陷區,兩伙真正的怪物的廝殺,接近尾聲。
弗蘭維奇長刀斜挑,「雪祀」揮舞的長柄戰錘截斷,鎚頭飛入牆壁。
「雪祀」察覺到實力差,退入一夥全副武裝的戰士身後。
「安瑪,庇佑薩米。」(芙爾妲塔爾)
會說話?
兩人都戴著全覆蓋式的頭盔,弗蘭維奇開始好奇對方的頭盔下是否是一張空洞的面龐,或是……一張布滿黑色裂紋的人臉?
然而「雪祀」轉身就跑,與此同時,成群結隊的「戰士」從各條通道中奔出。
近百朵國度在同一時刻爆炸,團級塹壕網剎那間被吞咽下三分之二。
「哼!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國度如雪花般消融,最終匯聚於弗蘭維奇手中,紅黑色深邃的圓球反射出詭異的光。
「還給你。」
手握紅玉向前,長刀所指,死之所向,千萬把刃刃結出荊棘的圓環,將前方近二公里寬的黑潮一掃而空,只余紅黑色的槍林流淌霧氣。
最後還在弗蘭維奇身旁的事物,只有98具默然站立的空殼,儀式匕首刺穿他們的脖頸,國度視它們於無物——就像他的同僚。
利刃統領傲然挺立,但他已無話可說。
沼澤凝結,聖城后,遠方傳來風雪的聲音。
太好了!是耶拉岡德,我們得救了!
——
目前可公布情報:
(一)真實名諱:???/代號:「雪祀」
介紹:鋼盔鐵甲,獸皮骨菱,可驅風雪,亦使荊棘,能釋放芙爾妲密文術,使用長柄武器,擁有語言功能,疑似存在不低智慧。
評語:希望這只是角獸人的陰謀。
(二)真實名諱:???/代號:「殉亡者」
介紹:整齊貼身的一體式皮甲,內側刻有密文,軀幹中空,使用儀式匕首戰鬥。
能進行內衛(劃掉)利刃同款的殉亡儀式,但不是遏制而是傳播污染。
有明顯人工痕迹,嗯,肉眼可見的。
評語:你有看到老爺子的表情嗎?我還以為是有不要命的搞出來「黑印」了。
——
《風雪蔽目之後》
精靈是薩米塔赫托(祖靈之父)的孩子,在精靈降生后,花瓣會為她編織年幼的衣裳,直至大家都不再年輕,然後衰老,化作一抹硬殼冰晶包裹的枝丫。
精靈們一無所有地認知著一切,也終會一無所有地離開。
「咳咳……」咳嗽聲讓我恍然驚覺,我還活著,以至於驚喜地四處察看,卻只是四面雪的帷幕。
「這不是別人在咳嗽,是你自己。」我這麼想,也是這麼說的,雙手捧著一塊發熱的雪球,這是我唯一的熱量的來源。
雪在耳邊沉重呼嘯,肩膀卻很輕,腿肚子在打顫,然後就感覺不到了。
在茫茫白影里,閉眼睜眼都差不多的,唯一的活動,我就開始思考,這可能會睡著,可等我反抗的時候,我其實已經睡過了。
再後來,我意識不到現實了。
我是要去摘葉子的。十八歲的時候,族中的長輩會為你編織綠葉做的衣裳。族樹最多的就是綠色的葉子,綠衣裳成本最低,興許這就是外界刻板印象的由來。
但再廉價,衣裳也是不容易到手的,要去摘一枚葉子。
什麼葉子?我有些緊張和好奇。
什麼葉子都行,但必須是族樹之外的葉子。族長奶奶輕緩地回復我。
說的容易啦,外面天寒地凍的,林子里全是針扎一樣的松針,這也是葉子,可在同輩人里,誰都不想戴著一根針在胸口上。
外面的葉子會純天然地縫在衣服上,什麼納米塑形呀,都是沒它份的,一根針,咦~睡覺得多難受呀!
我渾身惡寒,得去遠點的地方找,去另一片林子,找塊巴掌大的葉子。
森林裡的積雪略微起伏,老樹粗大的虯結的樹根裸露在地表,指引著我找出一條安穩踏實的路來。
積雪下,樹根底,在白色荒漠的身下,一群頑強的小生命在視野之外的土地生長發育,但松果掛在樹枝上,零碎。
當然,沒有葉子。
一陣風吹進衣裳里,把我的全身都沖刷了一遍,我毫不在意,因為精靈是不會被薩米塔赫托之外的自然傷害到的。
如果寒潮來臨,族樹會提早半個月遷徙,族長奶奶更不會讓我出遠門,總之,我沒有退縮,然後一頭撞進了暴風雪裡。
「咳咳……」
我又咳嗽了,大概是我,可是,可是如果是別人在咳嗽就好了。
「別人咳嗽的話,你怎麼可能聽得到。」我開始希冀能有人把我抓起來了。
突如其來的寒潮,我覺得是別人的源石技藝在糊弄我,就像故事書里講的那樣,用風雪消耗精靈的體力,最後賣到南方的沙漠里給國王唱一千零一夜的歌。
但我沒有在原地轉圈,也沒有稀里糊塗地跟著陌生人去籠子里,我很快原路返回,很正常地原路返回。
然後在一塊巨大的天坑邊緣發獃。
我被族群拋下了,但這情況從未有過先例,為什麼偏偏是我?
我繞著坑洞轉了一圈,除了找到一顆發燙的雪球,我找不到任何關於族樹的痕迹。
我得動起來,不然會被凍死的!
「如果在原地待著,族人們說不定會回來找我回去呢?」
我真的後悔了,走了好久好久,路上別說人類了,連一處能躲風雪的山洞都找不到,結果還是沒有奇迹發生。
「再不來抓我的話,你的精靈就要死啦——其實熱哄哄的沙漠也不錯……唔。」
我把雪球抱在懷裡,這樣效果好了些,全身暖洋洋的,有點,好熱……
咕咚——
「肚子冷得像冰塊,舌頭都發白了,這孩子真的有救嗎?」
「閑話少說,是死是活要試過才知道,如果活過來了是薩米的眷顧。」
「要是,一覺醒不過來了呢?」
「那也是薩米的旨意,唉!?獃頭羽你在幹什麼!放下!」
「不嘛,都半天沒攝入養分了,就吃一點,我不嫌髒的。」
好舒服啊……是有誰在旁邊嗎?
我睜開眼睛,一隻黎博利,一隻埃拉菲亞抱在一起,手上拿著根白蘿蔔。
我好像泡在水裡,等等,這一小塊白白的圓盤是什麼?
我睜大雙眼,看著那塊圓盤碰到我的衣袖,然後黎博利伸手撈起來嗅了嗅,吃了。
吃了……那我這是在……鍋里!?
「救命啊——」我崩潰大叫著翻下鍋,熱量迅速褪去,祖靈之父在上,我不想被吃!
「獃頭羽!!!」(哥倫比亞語)
「我不是故意的——」(哥倫比亞語)
我慌忙逃向帳篷的出口,後頭那兩個食人怪物叫嚷著不知名的語言扭打在一起,是好機會!
我拉開獸皮席子,正巧撞到一根柱子上。我抬起頭去看那個可惡的障礙物——那是一個高大的埃拉菲亞,面容悲愴,左眼有一條可怖的疤痕。
我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就像第一次面對雪原時的小獸,直到他扒開我未乾的左手,把一個發燙的雪球送到我的掌心。
我得救了。我被路過的薩米部族搭救,還被邀請一起吃午飯。
「那只是獃頭羽嘴饞,我不吃人的,要是其他人說我吃人,你可不要信。」薩卡茲向我解明誤會,神情很是嚴肅。
薩卡茲名叫提豐,很可怕的名字,種族也是繪本里很可怕的薩卡茲,身材也很可怕,頭髮是邪惡的紫卷長發,是引誘人墮入地獄的惡魔!
最開始沒有認出她的種族,是因為又長又粗的兩根角飾分別扣住了一隻惡魔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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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隱蔽的偽裝,太恐怖了惡魔!
我低下腦袋,眼睛盯著肉湯,不敢與惡魔對視,我害怕被變成她的玩具。
「居然真的活過來了,太厲害了吧!只有六度的體溫還有生命體征,薩米真是片神奇的土地。」
黎博利激動地望著我,她叫麥哲倫·薇恩塔,是一名叫哥倫比亞的國度上的冒險家,栗色蘑菇頭,全副武裝的防護服特別像白菌桿。
「因為她是精靈。」
沉默的埃拉菲亞男人開口,他叫埃克提爾尼爾,是樹痕部落的雪祀,我難以想象他這麼一個氣質陰鬱的男人會是一支部落的最高領袖,這與繪本上的畫像截然不同。
「精靈不應該都是綠衣的獵人或者巫師嗎?」
純白的棉高帽和棉衣圍巾,在繪本上被稱作都市麗人,但是這位叫西蒙娜的菲林卻是薩滿,長發遮住的左眼讓我覺得很危險,是個奇怪的人。
我對西蒙娜的刻板印象反駁:「精靈的衣服都是用出生時包裹的花朵製作的,綠色的花朵很少的。」
「哦!!!」麥哲倫雙眼變得非常明亮,她的語氣很是激動,「我很理解!就像蘋果成熟時孤零零地掛在枯枝上,與兒時塗鴉完全不同的碩果累累,既合理又震撼!」
西蒙娜無奈地笑:「很有趣的比喻,非常適合現在的我,可是,這身衣料真的是用花製作的嗎?」
西蒙娜揉捏我的袖口,花邊褶皺搓開一條夾口,又合攏在一起。
「提豐,我記得這是叫洛麗塔長裙,通識課上有講過的吧?」
回答的是麥哲倫:「是這樣呢!還是紫灰色的經典款,很奇怪哦~」
我有點煩了,明明是很平常的事情,有什麼可奇怪的:「如果說奇怪,你們的衣裳也不是繪本里介紹的風格吧?除了埃克提爾尼爾先生,你們在我眼裡也不像個薩米人。」
氛圍僵住了,埃克提爾尼爾在這時講道:「精靈們有自己獨特的法術,他們能將族樹的枝葉繁花變作布匹鐵叉。」
聽到這些的我驚訝萬分,族群一向不與外界的生靈接觸,這個雪祀大叔怎麼對精靈這麼了解?
我很乾脆地問出口去,埃克提爾尼爾這麼說:「有幸見過一面,就像現在,薩米塔赫托指引我來尋找你手中的祝福。」
祝福,即安瑪的祝福,那顆雪球就是古老文獻上的安瑪塔盧的痕迹。
我不由自主地把手伸進口袋,握緊發燙的雪球。
「我們正前往北方要塞,一場雪祀大會將在那裡召開,在這段時間裡,你可以選擇跟隨我們行動。」
我沒有拒絕的理由,等到族人之前,我就在這裡混一段時間,族人找到我后立刻回家。
我是薩米塔赫托的孩子,外界的一切與我無關,不必去關心。我想。
「你叫什麼名字?我叫艾爾啟。」
陌生的音色,我縮緊脖子,看向此前一直沉默,如今卻出聲的狄耶坦女人(預言的人,即獨眼巨人)。
艾爾啟高大沉靜,從開始就未正眼瞧過我,現在她用著難以言喻的悲傷的神情,向我交換姓名。
我不敢看她,儘力平靜地回答說:「我叫彌修斯·阿爾。」
「阿爾彌修斯?」艾爾啟低吟,她念錯了我的名字。
「是彌修斯·阿爾!」我生氣地糾正。
提豐點評道:「這不像是薩米人的名字。」
但這很薩米塔赫托!
懶得理會他們,我悶頭喝湯。
其他人見我不願說話,都很識相地各聊各的,而我忍不住注意起艾爾啟,她還在嘴裡念叨著什麼。
我心裡恐懼她的眼神。
我難道值得憐憫或者恐懼嗎?還是她在看其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