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幕後主人
「子清,比賽要開始了,要去參加嗎?」歐陽景夜現在恨不得離張興業越遠越好,但轉念一想,自己憑什麼要因為一個人就如同鼠見貓一樣,這般怯弱。
瞬間,他鬥志滿滿起來。
子清的才華他一向很清楚,只是不曾顯露,低調得很。外人也只當子清是個閑散公子。
顧常語氣平淡的說:「走吧。」
眼下因為張興業摻和一腳,顧常也不想見到張興業那副嘴臉,抬腳便走。
張興業突然向顧常喊,「久聞陸公子盛名,今日本公子想藉此機會向陸公子討教一二。」
顧常,「......」
讓他一個從沒作過詩詞的普通人來和人battle?
雖然他有原主的記憶,但不代表自己就會作詩。
須臾,整個二樓安靜下來。
無他,陸之遠被冠以「京城四公子之一」的名號究竟是人長得好看還是因為才華出眾,讓這些文人都有點好奇。
但大部分的人都認為是前者。
現在張興業要逼這位陸公子出手,正好可以探實他們心中的想法。
「本公子自認愚鈍,便讓七言為陸公子的對手,勝者可以向另一方提出任何要求,只要是在合乎情理之內的要求,不過分吧?」張興業因縱慾過多的臉上,布滿紅血絲的雙眼越發貪婪的盯著顧常。只要到時候約人去青樓,不就什麼事都可以有了。
「子清···」歐陽景夜皺著眉,擔憂的看向顧常。這張興業定沒安好心,只是苦了子清了···
顧常不著痕迹的瞥了一眼角落裡臉色焦急的許若薇。
於是語氣微涼,「那好。」
顧常戳了戳系統。
系統虎軀一震,就知道顧常什麼意思了,「宿主你放心!(?????)」
因為兩人之間的賭約,所以竹且居的管事將此事稟告給幕後的主子,得到准許后,便派人安排好所需的東西。
對其他人解釋因事發突然,所以今天的比賽就此結束,故每個參賽的人將到一幅字畫或其他東西,來做為補償。
七言走上前跪坐在書案前,提筆蘸墨,竟是一氣呵成寫完了詩。顧常同樣是在七言收筆的那一剎那停筆,只是垂著的眼帘下有一抹藍光咻的閃過。
在墨跡干透了后,會讓在場的人先評比一番,最後勝者的詩會送到竹且居的主人那裡。
片刻后。
「這兩首詩都是描繪雪景,但七言姑娘的詩更偏向於院中一隅,而陸公子的詩則是寫雪山之闊,同樣精彩絕倫,妙不可言啊!」
「院中之景怎可與高山之美相提並論,依在下看,是陸公子的詩更勝一籌!」
「七言姑娘所描繪的是待在閨中女子望雪思夫,紅梅綻開,倒別有一番情致。」
「可陸公子的詩反覆通讀一遍,才知雪山壯闊只是塗於表面,那些守衛邊關的將士因見雪而思鄉,意境更加遼闊,依老夫看,是陸公子勝了。」
「但七言姑娘所作之詩情意深遠···」
在場的人爭論不休,吵了半個時辰,方才定奪是顧常的詩更好些。
在一旁聽著的顧常,「......」
系統安慰他,「宿主不要灰心啦,不會作詩又不是你的錯,幸好你家系統能文能武QVQ」
顧常:……
管事將顧常寫的詩送進了幕後之主的房內,垂首站立在一旁等待結果。
二樓——
「廢物!連這點事都辦不好,我看你師兄的病也不用治了!」張興業氣急敗壞的朝黑衣女子吼著。
但和七言對視后,無端生出一股冷意,讓原本準備破口大罵的張興業一時閉了嘴。
七言覆著黑紗的雙眸轉向人群中的顧常,手心冒出冷汗,她竟然在這人身上看見了生與死的顏色……
「陸公子,我家主子邀您一敘。」管事的到來讓眾人有些驚訝。因為竹且居的主人除了要詩寫的好還要合他的眼緣才能見一面。
所以,陸公子這是要見竹且居幕後的主人了?
與才華沒沾任何關係的顧常面無表情的隨著管事離開。
在角落裡蹲了半天的許若薇見此也只能作罷。她暗忖竹且居這條路是走不通了,得另尋他路把自己的名聲打響。這樣才能結識更多的權貴,才能穩住自己後面要走的路。
「張興業,你可別忘了你還欠子清一個要求。」歐陽景夜雙手環胸,斜睨了一眼張興業。
張興業不怒反笑,「本公子自是記得!」
「我們走!」
原本有些擁擠的二樓瞬間人少了大半,剩下的人開始小聲討論陸之遠會不會參加明年的春闈。畢竟一個武將的兒子成了只會拿筆的文人,又才華橫溢,保不準陸之遠進了朝廷,這京城又會變個樣。
顧常隨管事走到二樓最末尾的一個房間門口才停下。
管事推開虛掩的門,恭敬的說:「主子,陸公子到了。」
又朝顧常做了個請的手勢,「陸公子,請。」
顧常邁開長腿走進房內,只見一塊巨大的屏風橫在室內,一面開著窗,有一桌,一椅擺在屏風前。桌上放著的正是他的寫的詩。
準確的說,是系統控制這具身體,依照原主的字跡寫的。
「久聞陸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低沉磁性的嗓音帶著幾分慵懶的語氣,意外的性感。
「閣下說笑了。」顧常看著那塊巨大的屏風,心想,我隔著屏風都只能看見你是一個模糊的人影,你還看得見我長什麼樣?
莫非是在樓上偷看他?
系統這時提醒,「宿主大大,這裡有四個暗衛。」
「傳聞陸公子喜靜,很少踏出家門半步,今日又怎會來竹且居?」歐陽修明一雙深沉的黑眸透過屏風直視顧常。
顧常面無表情的回答,「閣下都說是傳聞了。」
歐陽修明此時從屏風後走出,「子清,可還記得朕否?」
顧常正要行禮,歐陽修明連忙拖住顧常的手臂,「不必行禮,朕今日得了你父親的信,本想去將軍府找你,聽人說,你在這。」
「不愧是陸嶠的孩子啊。」歐陽修明將一封書信遞給顧常。
顧常接過。
眼前的皇帝不過三十幾歲,卻因常年保養得當看起來只有二十幾。歐陽家的人都有一雙黑沉沉的眼眸,眼角都是略微上挑,顯得有幾分狹長。
打開信封,顧常沉默著看完這封信,良久才回,「多謝皇上。」
「無妨,陸嶠是朕的兄弟,他在邊關為百姓抵禦蠻族侵擾,朕能為他做的,也只有保護他的獨子了。」歐陽修明唇角微勾,只是那雙眼睛像是在透過顧常追憶某個人。
顧常同宗帝道別後,走出房間。
他想到剛剛宗帝那種勢在必得的眼神,有些不解。難不成,皇帝和陸嶠之間還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嗎?
「系統,把宗帝的資料給我。」顧常想不通,索性找系統幫忙。
等到他走到竹且居門前,系統也正好將資料送過來。
「子清,你這就要走了嗎?」歐陽景夜突然衝到顧常身邊,問。
顧常示意兩人到馬車上聊。
「子清,那竹且居的主人長什麼樣?」歐陽景夜興奮地問。
顧常看著歐陽景夜,思忖片刻,在歐陽景夜期待的眼神中,緩緩開口:「一個嘴巴,兩個眼睛?」
歐陽景夜,「......」
「你啊,還是多收點心思好好讀書,自然就會見到。」顧常的手往袖中一伸,然後一本破舊的書籍遞給歐陽景夜。正是顧常先前讓系統收進去的那本。
「這本孤本是送你的生辰禮。」
「原來你還記得上次我生辰你沒送我生辰禮啊。」歐陽景夜故作生氣的收下書籍,語氣一轉,開心的說:「子清,三日後的賞花會,到時候可別不來玩啊。」
「嗯。」顧常應下。
目送歐陽景夜下馬車后。
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賞花會=女主必定出現場地=女主展現才藝=名聲大噪。
回到陸家后,年邁的吳管家將一封書信交到顧常手裡,「是老爺派人送來的。」
顧常接下信封,回到自己的書房,拆開信封,裡面只有一句話。
一切安好,勿念。
「系統,把這次的隨機寶箱打開。」顧常走到書桌前坐下,盯著面前的宣紙。
系統開心的說:「沒問題,宿主大大。」
一個半透明的光屏出現在顧常眼前,屏幕上有三個寶箱圖標。
第一個是寶箱內是一把有著青色花紋的長劍。
第二個是一瓶解毒丹,內有五顆解毒丹。
第三個是一把匕首。
顧常看了看價格,最高的解毒丹也只要三千積分,其他的要買下也不是問題。
「沒有時間限制?」顧常問。
系統道,「沒有時間限制,但是不能刷新寶箱。」
顧常,「……」
顧常買下了匕首,只花了兩千積分。
收進系統的隨身空間內后,他突然想起來一個事,「上次你給我吃的雪蓮丹···」
系統有些心虛的轉身,「用宿主積分買的···」宿主大大應該不會怪它,畢竟是救命的丹藥捏~
「花了多少?」顧常微眯起眼。
「一萬積分···因為不是從隨機寶箱內購買,所以價格會翻一倍QAQ.」
「算了,下不為例。」顧常靠在椅背上,系統也是出於好心,他並不會責怪系統。只是一夜回到解放前而已。好像寶箱內的物品價格都是以千起步···
顧常開始看起關於宗帝的資料。
內容十分簡略。
只是在看到陸嶠從小就認識宗帝時,挑了挑眉。
資料只說宗帝小時候是個不受寵的皇子,當時年輕氣盛,身為首富之子的陸嶠是京城著名的小霸王,打架玩樂樣樣在行。巧的是,兩人都在國子監讀書,於是看不慣欺負宗帝的牆頭草,陸嶠就幫著宗帝。一來二去,兩人也就熟識了。
在宗帝十六歲的時候,先帝駕崩,當時有五個皇子捲入爭奪皇位的戰爭,而宗帝在陸嶠的協助下迅速起兵,一舉登上皇位。
爾後邊疆遭到蠻族入侵,陸嶠被封為鎮國將軍,率領三十萬大軍北上。
這一走,就是七年。
陸嶠歸朝時,宗帝親自去城門接見。
當晚的慶功宴,設在宮內。作為陸嶠的家眷也被一同接見入宮。
只是在回去的當晚,陸嶠的妻子和父母全都被人一刀割喉而死,唯獨年幼的陸之遠活了下來。
悲痛欲絕的陸嶠根本無法面對年僅七歲的陸之遠,一個人閉門不出,幾日後,在葉婉及其父母下葬的那一天才出現。
之後,陸嶠就主動請求去邊關。
每逢過節,都只是一紙書信報平安。
直到現在,陸之遠已經十九歲了。
真正說來,陸嶠和陸之遠沒有相處多長時間,葉婉生下陸之遠沒幾個月就去了邊關抵禦蠻族,之後又發生這樣的事,又是去邊關,十二年都沒回來過。
只是陸之遠被人暗中下藥這種事,和他身邊之人脫不了關係。
不過這萬一也是他要做的任務呢?
如果這次完成這個世界的任務,那他應該有兩萬積分去解鎖任務許可權了。
也就不用猜任務都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