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隱秘
識海之外季清瀾本體一陣毛骨悚然，他低頭看著自己顫抖到停不下來的手。
他能感覺到分魂被禁錮，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偉力，他已經徹底無法知道發生在分魂身上的一切。
少年，你到底做了什麼？
「別擔心，你的分魂好著呢，現在來談談交易吧，我總不能讓你白蹭骨船吧。」
解決了隱患，夜凌宇只覺得身心都舒坦許多。
季清瀾眨巴眨巴美眸，無奈搖頭，「我說了可以當你的護道者，是你看不上我。」
夜凌宇懶得和他廢話，「你不是有很多可以打動我的條件嗎？」
「我可以幫你對付冰瀾帝國。」
夜凌宇冷哼，「是你自己想對付冰瀾帝國吧，我可記得你說過和冰瀾帝國是敵非友的。」
「這樣說也沒錯。」
季清瀾一點都沒有被拆穿的尷尬，「我可以告訴你，就憑你是夜汐的兒子這點，你和冰瀾帝國就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夜汐會落到這般田地，全是冰瀾帝國一手造成的，並且他們不會輕易放過夜汐，和我合作是你最明智的選擇。」
「你好像知道他們和我娘之間的恩怨？」
見夜凌宇被吸引了注意力，季清瀾露出得意之色，「六百年前，除了世人皆知的噬魂始祖分身入侵靈華界這件大事，還有一件鮮為人知的事發生。」
「擁有強大背景的慕族，在那段時間同樣派了大量族中天驕來靈華界。」
「他們都在尋找著什麼，噬魂始祖想找的東西，在遇到你之前我不知道，但慕族想找的東西，我不妨告訴你，就是木神殿歷代聖女掌管的聚源珠。」
聚源珠？夜凌宇聽夜汐說過，是木神殿至寶，「內蘊一枚道紋，可以改變資質的聚源珠？」
「沒錯。」
「慕族不是先天近道之體嗎？還需要聚源珠？」
夜凌宇突然想到什麼，「難道他是想給冰月薇用？」
「慕逸寒或許會這麼做，但慕族可不會為了她派這許多天驕下界，他們想得到聚源珠是因為此珠據說與天帝有牽扯，關乎一位無上存在的轉生。」
季清瀾神秘一笑，「這件事被冰氏知曉，於是千方百計搭上慕族，就為了轉生至尊降臨在他冰氏，這顆珠子現在就在慕天澤體內，時刻滋養著慕天澤肉身資質。」
「原來如此，所以冰瀾帝國才一直強調慕天澤乃是轉世至尊。」
「這顆珠子究竟與天帝有何牽扯？為什麼說它關乎一位無上存在的轉生？」
「不知道。」
季清瀾坦言道：「我查了那麼久也沒查到其中玄機，連冰氏也不知道其中奧秘，否則慕天澤也不會怎麼看怎麼不像轉世至尊。」
「不過我倒是知道此珠特殊之處不是內蘊的先天道紋，而是包裹先天道紋形成珠體的物質乃是來自真神去處，也是它為什麼能改變一個人肉身資質的原因。」
「什麼意思？」
「這就要涉及慕族的背景了。」
原來，慕族來自一個古老且強大的種族——混沌族。
此族居於混沌海，擁有先天近道之體。
然而此族並非天地自然生成的種族，先天近道之體最初也非天生如此。
傳聞曾有一真神破開虛空，去往真神都會去的神秘之地，這位真神凡心未泯，想給後世一個通往大道的捷徑。
於是用大法力將飛升通道禁錮，神秘之地滿載大道道痕的虛空大海倒灌，在飛升通道處形成了如今舉世聞名的混沌海。
混沌海中越靠近通道的地方，道痕越密，是為海心聖地。越往外圍道痕越少，多為殘痕。
這位真神的後裔以及曾經的追隨者移居混沌海外，形成了最初的混沌一族。
後來又有強大勢力進駐混沌海，經過數萬年征戰，優勝劣汰，最後留下的就是如今的混沌族。
從此他們撇棄原先身份形成了新的種族。
由於居於混沌海，長期受混沌海影響才有了先天近道之體。
「形成聚源珠的物質，便是比混沌海海心聖地更純粹的海水，疑似來自真神飛升而去的神秘之地。」
聽完季清瀾的敘述，夜凌宇表情略顯古怪，他有一種猜測，真神去往的神秘之地八成就是無盡海，如果真是這樣，這位豈不是在無盡海與現世之間開了個洞？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聚源珠可以提升資質。
夜凌宇的肉身不就是因為被近百滴無盡海滋養，肉身資質才會如此逆天的嗎？
難怪第一次見慕天澤，就覺得他肉身散發著純粹的，沒有被稀釋過的無盡海海水的氣息。
混沌海，也許有一天應該去那裡看看。
夜凌宇可沒忘剛入靈華界時夜狸曾說過，解開骨船封印后就要回到無盡海，不然會出大問題的。
他當時不知道大問題指的什麼，只覺得夜狸說的認真不像開玩笑。
現在想想或許和祂有關。
「原來如此，哈哈，我明白了！」
在夜凌宇沉思時，碎淵冷不丁大笑起來，夜凌宇沒好氣道：「你發什麼瘋呢？」
「我知道聚源珠和天帝有什麼牽扯了。」
夜凌宇聞聽立刻來了精神，「說說看。」
「百萬年前上古大戰，骨船橫渡星海，當時因天帝離得最近被骨船定在虛空，後來祂因禍得福從擦身而過的骨船船身上得到了一滴海水……哈哈，原來，祂的布局就是圍繞這滴海水進行的。」
「你母親是木神殿聖女，掌管著這滴海水，這老小子不愧為老牌禁忌有點能耐啊！真就讓祂成功把你拖進祂設下的因果中去了，夜小子你可得當心點，日後指不定會讓祂抓住制約你的底牌呢！」
夜凌宇聽完只感覺渾身發冷，這些禁忌真是防不勝防。
夜凌宇轉頭問季清瀾，「說起來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不知道我是夜汐之子吧，為什麼要提醒一個剛見面的小小凝元境不要相信碧華神君？」
「我的確不知道你是誰，但你的身上有和慕天澤一樣的氣息，比慕天澤濃郁百倍的聚源珠的氣息，我能察覺到，慕逸寒同樣能，只有知道聚源珠來歷的人才能聯想到真神去往的神秘之地，慕逸寒自然知道聚源珠來歷，所以我提醒你有錯嗎？」
夜凌宇微微點頭，或許那時慕逸寒盯上自己不僅僅是為了靈獸鐲里的夜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