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塵埃
塵埃飄蕩，身旁即墨淵突然臉露猙獰之色，呼吸如猛獸般粗重。
塵埃影響了即墨淵？這是為何？
識海碎淵突然驚呼，「我去，誰這麼敗家，這塵埃是碾碎的先天道紋啊！難怪會有大道氣息。」
碎淵剛說完，一道身影迤迤然步入屋舍。
「那女人果然沒有騙我，這東西真的可以讓你現形。」
即墨流欣喜地舉起手中瓶子，用戲謔的眼神看著即墨淵。
而夜凌宇則死死盯著他舉瓶子的手，在他食指上套著的，正是他在六道靈台畫面中見到的，即墨漓給唐煙靈的儲物戒。
「流，你……什麼意思？你手裡拿的……什麼……」即墨淵喘息越來越重，看起來意識也有點模糊了。
「什麼東西你就別管了，一直以來我都很好奇，是什麼讓你二十六年前突然間一騎絕塵，把所有同時代天驕遠遠甩在了身後，今天，就讓我好好看看你隱藏的秘密吧！」
「你想做什麼？」
即墨淵單手撐地，想起身卻再次滑倒，冷汗已浸濕他大半髮絲。
「做什麼？」
即墨流一步步靠近即墨淵，拔開瓶塞，一縷縷纖細煙塵飄蕩。
「本來我們兄弟資質都相差無幾，可自從你從父皇閉關的洞府出來后，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修為與日俱增，悟性更是奇高。就算父皇如何偏愛你，可我們也是即墨家族的人，你不覺得這對我們太不公平了嗎？」
「流，難道你以為我如今的修為是因為父皇私下贈與了我機緣？」
「是不是，等一下不就知道了嘛！」
「你手裡的東西是即墨漓給你的？」夜凌宇這時插話道。
即墨流轉頭看向夜凌宇，眼裡閃過驚訝，「你知道？還是說你猜的？不錯，除了皇兄，誰能知道當初父皇洞府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都跟你……說了什麼？」
即墨流把玩著手中玉瓶，「他說……」
他抬眼，眼裡是不加掩飾的憤怒，「父皇把先祖真神的所有傳承都給了你。」
「哈哈，他是這麼說的？你見過……繼承真神傳承是我這種樣子嗎？」
即墨淵狂笑一聲，接著更加劇烈喘息起來。
即墨流冷眼看著他，「不管你繼承的是什麼，它讓你一躍成為靈華界年輕一代第一天驕是不爭的事實。」
「你知道嗎？我多麼希望自己只是一個普通宗門的弟子，這樣，就不會被世人拿來和你做比較了。同為真神血脈，你可知我承受了多大壓力？」
「當年墨寒聖師也是冠絕當世，可他並非一枝獨秀，僅靈華界就有先天近道之體，以道音破道心的碧華神君。自然之道修至絕巔，戰績斐然的木神殿聖女。還有父皇，不到半神就敢一人一槍獨守通道，令半神噬魂怪無法前進半步。就算有墨寒聖師這樣壓蓋當世的天驕妖孽，他們也一樣可以締造屬於自己的輝煌。」
即墨淵一口氣說完深深喘息起來，「如果可以，我寧願不做什麼第一天驕。」
在說這句話時，即墨淵眼底是化不開的莫名情緒。
「哼，說的好聽，你已成為那輪最耀眼的明月，又怎會知曉明月遮蓋下的星辰是如何掙扎的。我不明白，真神血脈就一定要震古爍今嗎？放在普通宗門，我也是當之無愧的天驕俊傑啊！」
即墨淵深深嘆息，「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可你知道我得到這些又付出了多大代價？」
「我知道，不就是需要洛族女子元陰血脈壓制嘛，我早已暗中得到了洛清妍的芳心，這一點二皇兄就不必操心了。」
「呵！」即墨淵發出一聲不明意味的冷笑，「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即墨流冷下臉來，「二皇兄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狼狽，對了，你現在身邊不就有一位洛族女子嗎，怎麼，是一想到要雙修下不去嘴嗎……」
「砰——」
煙塵四起，即墨淵一把掐住即墨流脖子將他按在屋舍牆上，「你對我怎樣無所謂，但你若敢侮辱語蓉，我不介意大義滅親。」
「唔——咳，咳……」
即墨淵勉強提起的氣力沒堅持多久就不得不放開即墨流。
即墨流劇烈咳嗽之後是毫不掩飾的嘲諷，「二皇兄，你這樣要如何大義滅親啊……」
「噗——」
即墨流愕然低頭，不知何時一把神力四溢的長劍刺穿了他的腹部。
順著長劍看去，夜凌宇淡然與他四目相對。
「你……沒受傷？」
「受傷了，在你進來前傷剛好。」
夜凌宇說的自然，即墨流臉皮微微抽搐，從戰場回來，到他進入屋舍才多長時間，傷好了？
夜凌宇行雲流水般抽出赤虹，順勢將他手中玉瓶和儲物戒指卸下，「他是你弟弟，如何處置由你決定。」
即墨流全身靈力已被夜凌宇封住，即使即墨淵身體再糟糕，殺他應該也不在話下。
即墨淵看著負傷的即墨流，眼底劃過一抹悲傷，「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嗎？好，我給你看，希望你看過之後仍然能堅持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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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即墨淵周身散發一股不祥之氣，白皙的皮膚開裂，混亂血氣瀰漫，在開裂的裂縫中，隱約看到什麼東西在蠕動，背部浮起無數凸起，像無數肉蟲在蠕動鑽出，越鑽越長，形成數不清的……觸手？
即墨流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後退，「這……這是……什麼？」
「這就是你渴求的東西。」即墨淵平靜地看著他。
「不，不是，這不是！」
即墨流瘋一般衝出去，夜凌宇剛要追被即墨淵攔下。
「放他走吧。」
「放他走？」夜凌宇重申一遍，「放虎歸山的道理不用我多說了吧，他可是有能讓你犯病的手段的。」
「相信我，這種手段限制很大，被你收繳的應該是他的全部。」
夜凌宇想了想，結合碎淵的驚呼，碾碎的先天道紋……好像……真是這麼回事！
「好吧，希望你日後不會後悔。」
夜凌宇放走了即墨流，但他暗中在他身上留下了六道靈台，沒準會有其他收穫。
「你現在感覺如何？需要我做什麼？」
夜凌宇也被即墨淵現在的樣子嚇到了，他想揮散塵埃，可在這時，塵埃彷彿有意識一般朝著即墨淵識海飛去。
「怎麼會這樣？」
即墨淵一把抓住夜凌宇，眼裡是無盡掙扎，「語蓉……你……願意嫁給我嗎？」
夜凌宇心中一驚，看他狀態好像不太妙啊！
「我……」即墨淵臉現糾結，「我需要……和你雙修，但我不想勉強你……」
夜凌宇神魂果斷退出肉身控制，「這是你的事。」
「啊？」
洛語蓉一臉懵逼，最後滿眼哀求，「我沒經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