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答應離婚
傅淮安抱著聞桃往外走。
家裡傅淮安的母親楊素雲在後關切的喊著：
「咋回事啊？這是要去幹什麼？」
楊素雲擔心他們兩口子再吵架。
自打兒媳過門，本就不愛出門的她更是不願意出門了。
前院那個整天在村子里嗷嗷叫，說大房不要臉，這做大伯哥的竟然搶了未來弟妹。
這算是個什麼事兒，全天下都沒有這樣的笑話。
前院二房自然是滿意聞桃的。
二房傅明成從小被嬌慣長大，養成了個不學無術的性格。
現在都十八歲了，幹啥啥不行，就嘴好說話。
哄的村子里的年輕姑娘笑呵呵的給他送吃的喝的。
聽說，最近還跟城裡下來的知青關係挺好。
這些都是聽說，楊素雲平日不愛出門，她小腳，平時做點輕省的活兒可以，但要乾重活兒肯定不行。
所以這村裡上工的活兒她是幹不了。
在家裡縫縫補補，在自留地上種點小菜什麼的，加上兒子每隔幾個月給點生活費，她日子過得還不錯。
之前公爹還在，楊素雲會偶爾給公爹拿點葯，每天做飯給他送去一些。
前院那邊也會腆著臉來借錢，她抹不開面就借了。
現在撕破臉挺好，她就不要來借錢了。
***
傅淮安青天白日抱著聞桃從家裡一路跑到村衛生室。
這路上的小媳婦大姑娘，大媽大嬸的可都瞧見了。
沒有一個不誇傅淮安體格子好，強壯。
都說，聞桃那個死丫頭，命可真好。
「誰說不是呢，你說她要是嫁給二房家的明成，他那細胳膊細腿，被素芬養的跟個大姑娘似的，這跟大房家的淮安是沒法比的。」
不知道誰家大姑娘來隨後來了句。
「別說聞桃選傅淮安，要是我，我也選他啊。」
「一個在家裡當街溜子，一個是部隊里的軍官；一個細胳膊細腿，一個身強力壯，傻子也知道選哪個啊。」
傅淮安將聞桃放在村衛生室的小床上，立刻喊了大夫來給瞧瞧。
村子里的大夫大家也都熟悉，按輩分傅淮安要喊一聲嬸子的。
這衛生室里的大夫是兩口子，男的是醫學專業畢業的，女的原本是個護士，結婚後在老家開的診所。
現在國家也支持，現在成了桃花村的衛生室。
「嬸子你給看看，她說肚子疼。」
女大夫說道，「行，掀起衣裳，我檢查下有沒有出血？」
聞桃這就要掀起衣裳，卻發現傅淮安還在原地站著，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
「害羞啥，你這都懷孕了，又不是黃花大閨女了。」女大夫說著要去扯聞桃的褲子。
聞桃睡衣裡面穿著個大褲衩子的。
在被傅淮安抱出來的時候，傅淮安特意拿了個薄外套給她披上了，就怕被人看到她裸露出來的白胳膊白腿。
聞桃也不敢矯情，真怕肚子里的小崽子出事。
雖說她肚子里的兒子會平安出生，但難保不準是因為她的疏忽而導致兒子身體虛弱，生下來不好養活。
她看了傅淮安一眼，「嬸子幫我檢查，你先出去一下。」
傅淮安這才反應過來，剛才他只顧著擔心聞桃的肚子了，沒想到她會害臊。
傅淮安沒說話，但卻退到了門外去。
女大夫扒開褲子，看了下她的衣裳。
「出血了，但不多，你這是動了胎氣，我給你開點葯，你回去好好躺著。」
「傅家小子，進來吧。」
傅淮安這才進門來，「嬸子，她怎麼了樣了？嚴重嗎？」
剛才在門外，他可聽到了，說什麼身下出血了？
都出血了肯定是很嚴重的。
女大夫看著傅淮安卻道：
「年輕是好，我也知道，你們剛結婚，但不能那麼衝動。她肚子里的孩子還不到三個月。就是以後滿三個月了，做的時候要輕點。但孕後期，可不能瞎折騰了。」
傅淮安琢磨了一會兒才明白這嬸子話里的意思。
他一張臉那是黑紅黑紅的。
聞桃依舊是被傅淮安抱回家裡去的。
楊素雲看到他們回來，忙追到跟前來。
「淮安，小桃沒事兒吧？肚子里的孩子咋樣了？」
傅淮安沒說話呢。
聞桃輕聲說道，「媽，我沒事兒，可能是我跟淮安吵架氣的了，肚子有點疼，但人家大夫說了，沒事兒……。」
傅淮安卻道：「身下出血，動了胎氣，要靜養。」
「娘，你每天做飯給她送到跟前，等不出血了，再去衛生院看看。」
傅淮安說的是大夫交代的大實話。
他說完看了聞桃一眼，見聞桃正盯著他看。
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含著霧水似的，巴掌大的小臉，一雙桃花眼，那眼神直勾勾的，真是個小妖精，慣會勾搭人。
那天晚上他甚至懷疑是自己鬼迷心竅，被攝了魂，就那麼任由她擺布。
騎上騎下晃悠，他竟然沒半點反抗的意思。
最後還全交代給他了。
一想到那天晚上，傅淮安就覺著渾身不自在，立刻將眼神轉移。
「遵醫囑，說實話。」
他低聲說了句。
聞桃抿嘴笑了下，小聲說，好！
傅淮安更是詫異，她幾時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回屋，將聞桃放下，他正要離開，卻聽到聞桃喊了句：
「傅淮安，我有話跟你說。我答應你從今以後不鬧著你退伍了，你想幹什麼就去干吧。」
傅淮安卻以為聞桃又要作妖。
「你想幹什麼，直接說清楚，別折磨我了行嗎？」
聞桃抬頭看去，滿眼驚訝。
「我說了啊，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不阻止你了。我現在不折磨你了，你還讓我說什麼啊？」
難不成傅淮安有被虐傾向？
不折磨他，他就不知道好好過日子。
傅淮安試探道：「那我明天就歸隊？」
「好。」
聞桃怕他不放心，又說道，「你放心好了，這個孩子也是我的，我肯定會好好的生下來。」
「還有，我知道娶我是逼你才娶的。等你忙完了，等孩子生下來，我可以跟你離婚。」
傅淮安不喜歡她，聞桃是想改過自新好好的跟他過。
但對傅淮安來說，未必就願意繼續跟她過的。
「我有個要求，孩子跟我。」
傅淮安沒說話，沉默良久。
「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