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勇者的決意第二天
我知道我最近很不正常,但不知道我哪裡不正常。明明已經米那托在手,一刀下去,就能拿回光明神的職權,讓艾塔隆死無葬身之地,毀滅世界……但我就是心慌啊,心慌啊。
就像是踩在鋼絲上,一不小心就萬劫不復的節奏。
「陛下?」德爾西斯開口問道,「你有心事?」
德爾西斯本質上還是值得信賴的,這樣想著,我開口問道:「德爾西斯,你有沒有……覺得很心慌慌的時刻。」
「……沒有。」
好吧,問他是我的錯。這時候,德爾西斯突然回答道:「心慌是沒有安全感的情況。安全感的缺乏是源自無知,陛下,也許這個時候,你可以試著問問別人。」
到底怎麼做才是正確的呢?
這樣的問題,問德爾西斯是沒有意義的,他的回答只可能是復仇艾塔隆。那麼,問誰比較靠譜?
米那托?
不,米那托會把我生撕了的。
國王陛下?
……我要是這麼做的話,絕對會被那個渣渣賣了還幫他數錢的。
海倫?
我看過她很多本**書,裡面的邏輯一向是……什麼問題,上床就可以解決了……
摔,這麼簡單的話我還發什麼愁!
把身邊的人排除了一遍,我可悲地發現,我究竟是活在多門不靠譜的一群人裡面的啊。這時候,有小惡魔僕人一路小跑到我面前,行禮道:「陛下,公……米那托閣下醒了。」
「他有沒有說想見我?」我發誓,我一開始並沒有想說這樣的話,但不知道為什麼,一張口,這樣的回答很自然的,自己就蹦出來了。
德爾西斯和小惡魔僕人都露出十分微妙的神色。德爾西斯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我去吃個飯,先告退了,陛下。」
「哦,好。」我目視著德爾西斯走了出去。
倒是小惡魔很尊敬地問:「陛下,你要去見米那托嗎?」
「好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而且……我確實有那麼一點點,想念米那託了。
小惡魔僕人領著我,在萬魔殿的走道上慢慢走著。還未到達目的地,我就聽見一陣污言穢語,言語中多侮辱米那托,把他說的像是一個人盡可夫的□。
我一時怒火攻心,老子當心尖尖的寵了那麼久的寶貝,是你們這些貨色也可以侮辱的嗎?我下意識地伸出手,黑暗力量匯聚,把周邊的黑暗生物全部殺死。一時間,整個萬魔殿都寂靜了一瞬。
米那托站在走道的盡頭,他穿著漆黑的衣服,這種顏色顯瘦,讓米那托看起來像是一吹就倒的一隻白百合。一雙藍眼睛安靜地看著我,裡面溢滿了深海一樣的哀傷。
我第一反應就是邀功——快看,米那托,我把那些碎嘴的傢伙都殺掉了。但下一秒,我突然意識到,讓米那托露出了這樣悲傷的神色的人,是我。
「阿米……」
「嗯。」米那托側頭看向我,我看見他的眸子里,倒影著我的影子。
我卡殼了半天,最後勉強找到一個話題:「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嗎?」
聞言,米那托扭頭看向我,他的聲音很輕:「如果我說,平克,結束這一場戰爭吧,你會聽我的嗎?」
「不可能。」我斷然回答道,延續了數萬年的仇恨,豈是一句話就可以終結的。
米那托眼底的悲傷又深沉了幾分。
我不敢看他的臉,似乎之前那些插科打諢和他打鬧的日子,一眨眼就再也找不著了。我盯著地板上的花紋,說道:「你知道嗎?阿米,早在很多年前,艾塔隆也這麼問過我,問我可以為他放棄光明神的職責嗎?」
米那托沉默地聽著。
說到這裡,我幾乎是忍耐不住地冷笑起來:「真奇怪,為什麼犧牲的人一直都是我呢?為什麼沒有人想著,啊,我要為你犧牲……阿米,為什麼,你不可以為了我放棄勇者之位呢?」
「我從未在乎過,這個勇者的身份。」米那托這樣回答我。
不知道為什麼,他這個舉動,又讓我想起了艾塔隆。雖然明明知道這種情緒是遷怒,但我依然胸口升騰著可怕的憤怒:「為了我,不要這張臉怎麼樣?我看著它就想起艾塔隆……」
米那托慢吞吞地說:「好。」
我一愣,但下一秒中,米那托就拔出了聖天使劍,往臉上招呼上去了——卧槽,這是哪個傻逼連兇器都沒收繳起來啊!
我下意識地撲上去,聖天使劍被打飛。但還是晚了半拍,米那托臉上還是留下了半寸長的血痕,鮮紅的血液慢慢地,從他潔白無瑕的臉上滑落。
很美。
我鬼使神差地湊上去,用舌頭輕輕舔舔米那托的傷口。血液有淡淡的甜味。慢慢地,我的目標轉移,輕舔米那托的唇。雖然米那托並不想和我發生關係,但力量全失的他,反抗是很徒勞的。
我扣住米那托的下巴,撬開他牙齒,舌頭追隨著舌頭。很快,米那托就丟盔卸甲,潰不成軍。他猛地翻身,壓在我身上,面色潮紅。
「你……你……」米那托憤然了好一會兒,但壓在我身上的熾熱,告訴我,米那托其實很想要的。
總而言之,海倫總是罵我蠢,也不是沒有道理。那一刻,我伸出手,勾住了米那托的脖子,說道:「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會試著毀容……對於你而言,美人計難道不是最好的,最聰明的方法嗎?」
「……如果你還想結束這場戰爭的話。」
米那托的臉色陡然黑了。
「嗷嗷嗷——!!」我的慘叫遍布了整個萬魔殿,就算是喪失力量的米那托依然不可小瞧。一旦小看他,就會付出血的代價……
比如說,**被踩。
……
我一瘸一拐地遠離了事故地點,其實,那句話一出口,我就知道事情大條了。我也覺得奇怪,明明知道米那托就是一個順毛摸的綿羊,哄哄他我就能為所欲為。
但我最近像是吃錯藥了一樣,老是逆著他的毛,戳他的底線。
我摸了摸嘴角,剛才那個吻的滋味還回蕩在我的心頭。我低頭看了看手指,上面粘著一絲猩紅。
……剛才米那托的臉被劃破了。
要找點葯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