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比她爹蕭天游 還像她爹
等到夜半三更,名錄閣的燈火依舊徹夜透明,謝鶴星幾乎找遍了整個一層,也沒找到一本關於蘇恆安的書。
蘇白晨見傻孩子這樣,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一層怎麼會有關於他的書?
他的手輕輕一動,一直存於最高層的那一本書,直接出現在了他手上。
「看看這本,對你有用。」蘇白晨把書遞給了謝鶴星,謝鶴星起初只是以為蘇白晨給她的,是找來的一本對她有大用的功法。
接過去,翻開一看,結果發現上面的字跡,和她剛入道那一回看的那本書一模一樣。
她剛入道時看的書是誰寫的,是玹旭,玹旭又是誰?這個問題不用問都知道,就是她旁邊這位。
「比起旁觀者撰寫歷史,我覺得,不如自己寫。」蘇白晨從旁邊拉來了兩把椅子,隨意坐了上去后。
又看了看傻孩子,用眼神示意她坐著,別站著。
也沒個放的,就這麼拿著書看,不會手累嗎?
蘇白晨這麼想著又拉來了一張長方形桌子,讓傻孩子把書放在桌上看,見人已經在關注書裡面的所有內容了,他這才隨便拿了一本書看。
蘇白晨一隻手撐著自己,另外一隻手拿著書,雖然是關注著書裡面的內容,但更多是在關注傻孩子。
都大晚上了,傻孩子不會冷嗎?
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過飯,不會餓嗎?
一連兩個問題,蘇白晨這下也不想著看書了,謝鶴星見他這樣子,似有所知,默默拿出來一直存在芥子袋裡面的糕點與茶水。
「晚上就吃這個墊肚子?」蘇白晨看著桌上擺放的糕點與茶水,沉默了許久。
就吃這些,怪不得長不高。
有時間,他也該研究研究現在這個修真界流行的一切了。
謝鶴星則是一直在關注著書裡面的內容,最後說了一句:「吃得飽就行了。」
「以後別吃這些沒營養,一會回去,我給你做幾道菜。」蘇白晨把眼神放回了自己隨手拿的書裡面,聽到傻孩子這麼說,輕嘆了一口氣說道。
謝鶴星看著蘇白晨這個樣子,總感覺現在的蘇白晨,比她爹蕭天游,還像她爹。
直到一個時辰過去后,謝鶴星看完了所有的內容。
蘇白晨的以前,在他還是蘇恆安時,就已經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她,而後來,她離開上古修真界后,天道抹去了她的所有存在。
而蘇恆安呢?
因為在秘境里就已經接近飛升了,但偏偏整個修真界需要他,所以蘇恆安強行壓制了自己的境界,一直處於半飛升半渡劫的狀態。
因為這件事情,天道根本無法抹除已經快飛升的他記憶之中,那些有關她所有的記憶,只有篡改那些記憶。
「所以天道篡改了我的所有記憶,把你篡改成了一個突然在死人堆消失的孩子,留給我的,只有那些零星的碎片。」蘇白晨毫無感情變化的說著那些。
他只是在潛意識中知道,那個消失在死人堆里的孩子,於他而言,十分重要。
所有的一切,當他徹底融合了神格之後,才全部都明了,他想起來了,那位名叫謝賀行的孩子。
謝鶴星當然不清楚了,她出現在了他最脆弱的那一年,那一年裡,修真界淪陷,師父已死,無父無母,更無朋友,在徹底淪陷之後,他創立了避難營。
當然了,創立避難營的那段時間,都很艱難,他也曾想過,自己到底為什麼要去救那些人?也曾後悔過,自己執意要救那些人。
作為整個避難營的營主,他身上的擔子與壓力只會是所有人的整合。
所以在後來,他遇見了千年之後的來客,那個傻孩子,在他記憶被篡改之後,死人堆里消失的那個孩子。
他把自己的所有經歷毫無保留的告訴她,只是因為,他覺得,她能做得到,帶著所有人去尋找他們的希望。
說出來,可能有些不切實際,但他那時候就是這樣想的。
謝鶴星看著蘇白晨那毫無變化的柔笑,一時之間有些說不出話。
他是那樣的笑著,一如當年的溫柔。
哪怕天道篡改了他的記憶。
哪怕她知道了他曾經經歷的那一切。
哪怕從此以後世上除她,再無人知他識他,他依舊未改變,他那與生俱來溫柔。
而這就是蘇白晨,有著出淤泥而不染的性格與他那苦難多災的人生,只因為他是大氣運者,只因為他是救世主,所以一切的擔子與壓力,全都要堆積在他身上。
而他只會一笑帶過,去認真對待那些事情,只因為他是救世主。
不公嗎?
不,天道一向都是公平的,他的前生有多慘,他所能得到的就越多,只是那些,都不會是他所想得到的,或者說天道給不了,他所想得到的那些,親情與長安樂。
從來沒有人問他願不願意,因為,哪怕他不願意,他也必須去做那些,哪怕他不想做,也要被迫去做那些。
因為除他之外,再無人去做那個默默無聞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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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鶴星看著他這個樣子,終於是忍不住開口:「蘇白晨,不開心的話,就哭吧,整個名錄閣只有我一個人,除我以外再無他人,你大可以隨便哭,我在。」
蘇白晨聽到她這麼說,沉默片刻,他?哭?
恕他無能,他做不到。
「賀行真的是你的名字嗎?」蘇白晨默默轉移了話題。
謝鶴星根本沒發覺到蘇白晨在偷偷轉移話題,而是聽到他這麼說,陷入了沉默。
別說,真別說,她好像從始至終都沒說過她的名字,怪不得蘇白晨從來沒叫過她的名字。
哪怕是在上古時期,她用的都是謝賀行這個名字。
主要是那時候她真沒想過,天道會在她離開之後,抹除她的一切,生怕自己告出本名,會改變上古的一切。
「謝鶴星,白鶴星晨的鶴星,他們都叫我小鶴星或者星星。」謝鶴星正式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蘇白晨聽著這個名字,若有所思了一會兒:「知道了,但現在暫時不叫。」
「為什麼?」謝鶴星有些奇怪。
什麼意思?她的名字不好聽嗎?
「不是因為不好聽,而是因為,上古時期的第一次,一般都很有意義和紀念,比如說第一次取名字,第一次開口說話,第一次學會走路。」蘇白晨怕她不明白,還舉了個例子。
「所以我希望,我第一次叫你名字的時候,不是在平凡的日子裡,而是在未來的某一天,反正總會叫到的。」蘇白晨輕笑著說。
「...」謝鶴星聽他這麼說,沉默感更加凝重,她第一次叫他名字的時候,都是隨口亂叫出來的,誰能想到,還有這樣的意義。
閑聊完之後,兩人都回了謝鶴星自己的親傳院子里。
蘇白晨一到屋子裡,就去了小廚房,不知道在幹些什麼,而謝鶴星則是去到空置間,思考著要怎麼布置一張床。
想了半天,發現自己連張多餘的床都沒買,她咬了咬牙,明天買,明天下山絕對買。
蘇白晨接下來大概率都是能作為實體,和她待一個屋檐下,能不拿出一間房間,作為睡房嗎?
謝鶴星正想著該怎麼裝飾整個房間,就聞到了一股菜香味,她走出了房間,去到小廚房。
就見到了蘇白晨親自下廚的場景,她湊了過去:「你還會做飯?」
「嗯,師父還在世的時候,我就經常給他做過。」蘇白晨看著鍋里的菜說道。
謝鶴星只是因為喜歡吃那些美食和還需要長高,才吃飯的,後面知道二師兄那可以蹭飯吃后,就不再為明天吃什麼憂慮,畢竟二師兄是懂的,他們三個每個人的口味。
蘇白晨又為什麼要吃飯?
好問題啊。
畢竟師尊師叔他們,除了偶爾喝點小酒外,就沒見過他們吃飯,因為境界高了,不再需要吃了。
而蘇白晨他都是神了,為什麼還要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