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送信
「沒關係,這事兒我能妥善解決的!」孟清妍的聲音低沉,與她平日里那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氣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時光匆匆流逝,短短几日之後,孟清妍尋了一個借口便踏出了家門。
此時此刻,楚家上下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叫燚兒的身上,對孟清妍的離去渾然不覺。
畢竟在他們眼中,此刻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照顧好燚兒,至於孟清妍究竟去了哪裡,做些什麼,似乎已經變得無足輕重起來。
孟清妍踏上了紫芙早已準備好的馬車。
隨著車夫手中馬鞭一揮,車輪緩緩轉動起來,沿著寬闊而平坦的道路向著皇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一路上,孟清妍透過車窗,看著沿途的繁華景象,她的心卻早已飛到了即將到達的目的地——皇宮。她不知道今天的行程,會有什麼後果?!
而此時,在皇宮門口,慕容豐榮早已在此等待著孟清妍的到來。
孟清妍下了馬車,抬眼便看到了慕容豐榮站在皇宮門口。
她心中一動,忙走上前去行禮。
慕容豐榮快步上前扶起她,輕聲道:「不必多禮。今日帶你入宮面聖,一定要處處小心謹慎。」
孟清妍心裡一驚,連忙點頭回應。
兩人並肩走入皇宮,周圍太監宮女紛紛行禮。
走到皇帝議事的偏殿前,慕容豐榮示意孟清妍稍作等候,自己先進去通報。
不多時,裡面傳來傳喚聲。
孟清妍深吸一口氣,跟隨慕容豐榮一起走進殿內。
剛邁入偏殿,還未等完全站穩腳跟,一股馥郁濃烈、彷彿能夠沁人心脾的龍涎香氣息洶湧而至,瞬間將人包裹在其中。
這股香氣霸道而又張揚,彰顯著此間主人的尊崇地位和無上權勢。
孟清妍低垂眼眸,不敢有絲毫僭越之舉,她恭恭敬敬、規規矩矩地按照宮廷禮儀行了一個標準的禮。
皇帝則正慵懶地斜倚在那張華貴無比的軟榻之上,他那猶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漫不經心地從孟清妍身上輕輕掃過。
雖然只是如此短暫的一瞥,但那眼神中的威壓卻足以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抬起頭來。」隨著皇帝低沉而又充滿威嚴的聲音驟然響起,整個偏殿似乎都為之微微一顫。
孟清妍聞言,先是心中一緊,隨後才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頭顱。
只見她的臉因為緊張而顯得略微蒼白,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
站在一側的慕容豐榮見狀,趕忙開口向皇帝介紹道:「陛下,此女便是楚修銘,楚將軍的夫人——孟清妍。」
說罷,他還不忘偷偷打量一眼孟清妍,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
皇帝聽后,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已經知曉,接著便朝著孟清妍揮了揮手,示意她再靠近一些。
孟清妍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兒一般,怦怦直跳得厲害。
然而儘管內心早已慌亂不堪,她的腳步卻是異常沉穩,一步一步地向著皇帝所在的方向慢慢挪移過去。
「你今日求見所為何事?」皇帝直接開口詢問。
孟清妍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陛下,民女此次前來是想稟報家中遇到的意一件怪事!」
皇帝挑了挑眉,「楚府怪事?說來聽聽!」
孟清妍忙回道:「陛下日理萬機,楚府之事瑣碎,自是難以盡知。近日,古公子帶著我家妹妹回到楚府,但通過這段日子的相處,民女覺得這股公司似乎有些不太尋常!他的行為舉止和我的亡夫有許多相似之處,更何況,夫君的屍體並沒有送回來安葬,只是在家中供奉了一塊排位!」
皇帝把玩著手中的玉佩,沉思片刻后道:「大膽,你可是此事不可小覷。楚愛卿和古愛卿都身為朝中大將,事關生死,怎可容你這樣質疑?如果沒有證據的話,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嗎?」
孟清妍心中暗喜,又補充道:「陛下聖明。民女知道,此次前來就是擔心那古洛初心懷不軌,事情還有待查明,請皇上明鑒!。」
皇帝抬眼看向孟清妍,「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孟清妍恭敬地答道:「民女懇請陛下派人查探古洛初的來歷與目的,也好讓我夫君的亡魂得以安心!」
皇帝頷首,「好,你先退下,朕和慕容愛卿還有要是相商!」
孟清妍連忙謝恩,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孟清妍緩緩地邁出宮門,就在這時,一直守候在外的紫芙急忙迎上前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來攙扶住孟清妍。
只見紫芙一臉關切地問道:「夫人,今日之事進展得可還順利?」
孟清妍微微頷首,輕聲回答道:「嗯,還算不錯。經過我一番努力,皇上的態度似乎有了些許轉變。想來他應當已經對這件事情產生了疑慮,接下來只需耐心等待消息即可。」
說罷,她輕抬玉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髮絲。
紫芙聽聞此言,心中不禁一喜,但仍保持著應有的謹慎,附和著說道:「如此甚好,那咱們就先回府等候佳音吧。希望這一切都能如夫人所願,早日達成目的。」
於是,主僕二人並肩而行,朝著來時的路徐徐走去。
一路上,她們誰也沒有再多言語,各自懷揣著心事,默默地期待著後續的發展。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平靜無波的楚家上空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撲翅聲。
只見一隻潔白如雪、體態優美的信鴿宛如一道閃電般劃破長空,徑直朝著孟知韻所在的房間飛去。
那隻信鴿速度極快,眨眼間便穩穩地降落在了孟知韻的窗前。
它歪著頭,眨巴著靈動的眼睛,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此刻,正在榻上玩耍的燚兒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訪客吸引住了目光。
他興奮地放下手中的玩具,一骨碌從榻上爬起來,小手指著窗前的信鴿,大聲喊道:「娘親,你快看呀!有一隻漂亮的鴿子飛過來啦!」
孟知韻聽到兒子的呼喊,連忙將視線從手中的針線活轉移到了窗前。
當她看到那隻乖巧可愛的信鴿時,眼中不禁閃過一絲驚訝和好奇。
孟知韻滿臉狐疑地凝視著眼前這個小東西,心中充滿了疑惑和好奇。
她輕輕地皺起眉頭,喃喃自語道:「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她身後傳來。
原來是楚修銘走了過來,他那沉穩而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這是一隻信鴿!」
聽到這話,孟知韻猛地轉過頭來,目光與楚修銘交匯在一起。
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似乎對這個答案感到有些意外。
「快打開看看,究竟是什麼人給你的信!」
聽到楚修銘急切地催促聲,孟知韻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趕忙伸手從那隻乖巧的信鴿身上取下了裝信的竹簡。
她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深吸一口氣后,輕輕揭開了竹筒的蓋子,將裡面捲成一團的紙條慢慢抽了出來。
當紙條完全展開時,只見上面用龍飛鳳舞的字體赫然寫著五個大字:提防身邊人!
看到這句話,孟知韻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和不安。
而站在一旁的楚修銘同樣臉色大變,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緊緊盯著紙條上的字,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對視一眼,但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到了震驚和疑惑。
「身邊人……會是誰呢?」孟知韻聲音發顫地問道,話語間充滿了擔憂與害怕。
楚修銘的目光迅速掃過周圍,腦海中飛快地閃過一個個可能的身影。
突然,一個名字浮現在他的心頭——孟清妍!
他猛地轉過頭看向孟知韻,沉聲道:「你說,會不會是她?」
孟知韻被楚修銘突如其來的問題嚇了一跳,她猶豫了一下,然後才小心翼翼地點點頭,輕聲說道:「按照信上所指的話,確實很有可能是她……可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說到這裡,孟知韻的眼眶漸漸濕潤了起來,顯然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猜測。
楚修銘見狀急忙安慰道:「我想辦法探聽一下,你先別著急!」
「如今你的身份如此特殊,萬一消息透露出去半分,那......「孟知韻焦灼的看著楚修銘,言道。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念芯輕手輕腳地從門口走了進來,她手中穩穩噹噹地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葯。
那碗中的藥水呈現出深褐色,散發出一股濃郁的草藥香氣。
"古公子、小姐,我剛才去廚房給小姐煎藥的時候,無意間瞥見大小姐和紫芙兩個人正從外面緩緩歸來。而且……"
念芯說到這裡的時候,話語像是掐斷了一般,突然間停頓了下來,只見她微微抿起嘴唇,眼神閃爍不定,彷彿有千言萬語哽在了喉嚨里。
孟知韻原本正全神貫注地聆聽著念芯的講述,當聽到這突如其來的中斷時,她的心猛地一緊,瞬間提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她眉頭緊緊蹙在一起,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急切與擔憂,忙不迭地追問起來:「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倒是快些把話給說清楚呀!」
一邊說著,她還不自覺地向前探出身子,瞪大了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念芯,生怕錯過對方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此時的孟知韻心急如焚,一顆心簡直快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而念芯則顯得有些猶豫不決,她先是輕輕地咬了咬下唇,然後才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感覺大小姐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似乎……似乎是受到了什麼極大的驚嚇!」
話音剛落,孟知韻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楚修銘忽然開口說道:「念芯,你先好好照顧燚兒,我和知韻去商議一些事情,稍後就會回來。」
說罷,他伸出右手,緊緊地拉住孟知韻的手,轉身朝著房門外走去。
念芯雖然滿心牽挂著大小姐,但見楚修銘如此堅決,也只好暫時壓下心頭的焦慮,看著兩人一同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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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迅速地趕到了一處幽靜而偏僻的所在,這裡四周靜謐無聲,只有微風輕輕拂過樹葉所發出的沙沙聲。
楚修銘面色凝重地看著眼前的孟知韻,輕聲說道:
「韻兒,看到如今這般狀況,那封信上提及之人顯然已經展開行動了。事不宜遲,咱們必須得有所防備才行啊!如此一來,我打算即刻前去尋找父親和母親,向他們坦誠相告此事的來龍去脈。而你呢,則速速返回府中,趕緊提筆給岳父、岳母大人寫信,將此間詳情一一告知於他們,請二老務必做好萬全之策。畢竟……倘若真有個萬一,若是皇上怪罪下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吶!」
言及此處,楚修銘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般,話語突然中斷,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且微微顫抖著。
一旁的韻兒用力地點了點頭,回應道:「好的,我明白了。事已至此,容不得半分耽擱,我這便回去寫信!」
說罷,她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匆匆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蜿蜒曲折的小徑盡頭。
望著那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的孟知韻身影,楚修銘的心頭湧起一股強烈的責任感和使命感。
他深知接下來所要面對的一切都將異常艱難,但他已經下定決心獨自一人扛起這所有的重擔。
然而,在踏上這段充滿未知與艱險的旅程之前,楚修銘覺得無論如何也要去向自己的父母拜別一番。
這個念頭一經產生便如野草般在他心中瘋狂生長,再也無法抑制。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父母所居住的房間走去。
當楚修銘輕輕推開房門時,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母親正坐在窗邊專心致志地為燚兒縫製著新衣衫。
只見她手中的針線上下翻飛,動作嫻熟而靈巧;而父親則由於身體略有不適,仍靜靜地躺在床榻之上休養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