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粉塵落定

各種觀點接踵而來：

**觀點一**：當然是和風年，我們二部沒人特別突出。

**觀點二**：不對，今年應該是鬥法年。比如說，老趙的兒子，小趙，他不就已經是6級技師了嗎？

**反駁**：你這也太扯了。他不才在年初剛升上6級嗎？才學了些什麼？

**觀點三**：我們二部的小張也不錯。他進部一年連升兩級，加上學徒期總共是升四級了。雖然名義上還是4級技師，但他的實際工作已經是6級技師的標準。按理說，如果不是規定不允許跳級，他早該升上去了。

**反駁**：你少來了。小張再能幹，他也才進來一年，資歷根本不夠。

**反駁**：你關心什麼資歷？人家的水平擺在那裡。你說說你自己，進了部多少年了？還在2級待著呢。

……

這突如其來的話題，完全出乎了小趙和小張的意料。兩個人本來都一直在默默努力，期待有機會嶄露頭角，沒成想，這次因為2部的內鬥，他們被推到了風口浪尖，藏不住了。

對這兩個默默努力的人來說，大家意外地找到了他們作為「關鍵人物」。然而，這給他們帶來的並不是全是好評。

好消息是，兩人的評價褒貶參半，沒有什麼壓倒性的正面或負面評價。大家都對他們有一些認可，但也有一些質疑。

壞消息是，人們對小張的迅速晉陞依然抱有諸多嫉妒。負面情緒不少，很多人都借著他資歷淺的問題攻擊他。

當晚，部長家裡。

「部長，實在抱歉，這次來訪可能有些冒昧。很長時間沒來拜訪了，我家侄子最近一直在想向您彙報工作，可是部門裡事情太多，他自己也挺忙，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所以才決定來家裡一趟。」

老趙對小趙使了個眼色，小趙便遞上了帶來的禮物。

部長夫人接過禮物，嘴上數落了幾句，但也順手給大家泡了一壺茶，然後就回裡間去了。

三個人坐在客廳里，形成一個三角形。

部長掃了一眼老趙帶來的東西，價值不菲。

他笑道：「東西還真不錯，讓你費心了。」

老趙笑道：「一點點心意，不成敬意，主要是我家侄子一片赤誠之心。」

部長心裡有數，他擅長「笑納好處，婉拒要求」。

他笑著回應：「你這滑頭。」

老趙笑了笑，見部長不打算讓小趙發言，便開始閑談，話題里暗藏著對自己侄子的各種誇獎和努力，只是感嘆他欠缺了一些運氣。

部長對此只是敷衍著應付，並未表現出明確的態度。

老趙有些急了，收了我的東西還不肯放人，絕對不可能！

他索性直截了當地問道：「部長，聽說我們這次有個晉級的名額？」

部長應聲道：「嗯，確實有這事兒。現在已經在車間傳開了，2部的同事們都摩拳擦掌呢。」

老趙緊接著追問：「那我們二部呢？部長認為我們會是和平年還是鬥法年？」

部長微微一笑，說：「這個還真不好說，可能是鬥法年，也可能是和平年。」

老趙心裡嘀咕：這話說得毫無信息量。

不管怎麼說，他們聊了一會兒，部長始終含糊其詞，不願主動表態。這讓老趙十分無奈。

最終，老趙決定攤牌：「部長，我家侄子一直都很靠譜，這次能不能給他一個機會？」

部長聽后，也不再裝糊塗，畢竟是多年的合作夥伴。

他說道：「按照慣例，工廠要求所有符合條件的人都要上報。名額雖然不多，但必須報。另外，你的提前推薦也只是增加一些機會，車間里的老同事也不是沒機會，實際上他們更有可能被優先考慮。」

老趙聞言，皺眉道：「部長，你這樣說話太含糊了吧。行還是不行，都要按規定上報，誰說不行？」

部長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當然，可以申報，但我覺得機會不大。咱們老同事有不少都在報。」

老趙點了點頭，他在車間工作，自然了解情況。

他接著問道：「那先進個人怎麼辦？」

部長說：「還是要看去年的整體表現和個人簡歷。」

老趙委婉地說：「難道就沒有一點捷徑嗎？」

部長搖了搖頭：「你當年也經歷過競爭，怎麼可能不清楚這一點？在我這裡沒有用，真想插手的話或許可以，但你也知道，車間的人事一直都是楊廠長親自負責，其他領導建議很少起作用，況且楊

四合院的生活一如既往平靜。

李守良像往常一樣沉浸在零件的精雕細琢之中。中午吃飯時分，察覺到周圍人投來的目光異於尋常。

難道有什麼遺漏嗎？李守良回憶了最近兩天的事務，似乎一切都按部就班，並無異常。然而，與平日里熟悉的人一同用餐時，眾人卻表現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這讓李守良心裡生出了疑慮。於是，他主動開口詢問：「怎麼了，今早大家都在看我是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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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僚們面面相覷，最終有一位朋友打破了沉默：「守良，早上車間里有些傳言，涉及到了你。」

「關於我？具體是怎麼說的？」李守良一邊裝盤食物，一邊好奇地追問。

朋友輕聲說：「有人說你雖然是新人，但想搶奪資深員工的榮譽名額，說是走了捷徑。」

李守良心中一沉，意識到這顯然是一記針對他的策略，目的在於激起老員工的不滿。不過，他知道事情並非全然是造謠：「這傳言廣為人知嗎？車間里的同事**信這事兒了嗎？」

朋友搖頭：「開始大家都半信半疑，後來越傳越真，尤其是在那些老資格的工人心中根深蒂固了。甚至有個性急的早上就去了主任辦公室理論。」

李守良心頭暗自盤算：這下好了，把我推到了輿論的風口浪尖，想讓我成為眾人攻擊的對象。而事實也並非完全子虛烏有——他確實有意爭取那些榮譽。「兄弟們，你們說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真來個針鋒相對？」

朋友鼓勵道：「別急著行動，先了解情況再做決定。要知道，如果真讓你取代了某些老人的位置，那你在車間的地位怕是要不保。為何會如此流傳？」

李守良苦笑道：「可能是覺得我有師父易大師和段工程師這樣的靠山，所以認為我對別人的評價毫不在意。但是你們要知道，就算背景硬也不能隨便得罪人，否則車間的日子沒法過了。」

好友拍了拍他的肩：「也是，這世上真正不計後果做事的並不多，大多數人在做每一步都會權衡利弊。別急，先好好思考對策。畢竟你不是那樣的人，對吧？」

吃完午飯，李守良去找了他的老師傅。兩人找到一個既隱蔽又足夠開放的空間談話，以免被人**。

李守良開門見山：「師父，上午那些傳聞您聽到沒有？」

師傅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看來你也有煩惱的時候啊，整個上午都表現得鎮定自若。」

李守良嘆了口氣：「我這是將心神放在技能上，近來技藝愈發精湛。就像磨豆腐，以往練三次才能達到的效果，現在一次就夠了。」

師傅點頭讚許，隨後認真地分析道：「上午的事，我覺得是劉工程和他的侄子小劉搞的鬼。目的是借你之名製造混亂，進而無聲息地拿下那個名額。讓他們暫時把目光集中在你身上，好方便他們行動。」

李守良贊同地點點頭：「我也懷疑是他們倆搗鬼。但如果直接揭穿，不就行了嗎？畢竟沒有人是非不分。」

師傅笑得意味深長：「揭露雖能一時澄清**，但卻可能引發更多不必要的麻煩。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去爭取，不如正面回應，讓謠言徹底破產。」

陳立行似乎想到些什麼，但又不是很確定。

他說：「師父，你是說……」

「是啊，動手說話最直白。那些人心裡有數，明知你會給機會卻故意針對你，為的就是迷惑旁觀者，同時打壓你的地位。這種情況下，你根本不需要顧及他們的感受。你回到車間后找個理由去挑戰那些資深工，所謂的資深工不過是混資歷、吃老本罷了。真正既有技術又有水平的早都升職了或調走了。你要直接去挑，最後還要帶上老張的兒子。那些流言都是他們父子散布的，這些計謀已經無用。你不需要怕他們會對你做什麼，越是你技高一籌，就越沒有人敢挑戰你，直至他們心服口服。」

陳立行眼中閃爍著光芒，挑戰聽起來確實很有趣。如果大家拿我當工具，那我就要讓大家看看這把刀是否鋒利。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我主動挑釁卻被拒絕，其他工人也會看不起我。不妨說是切磋學習。

至於理由，隨便找個理由就好。年少熱血嘛，讓熟悉的幾個哥們兒去傳傳就行了。

爺倆回到車間，陳立行將熟識的幾兄弟叫到一邊耳語了幾句。

下午開工時，這幾個小夥子就開始在各自區域散播消息。

「哎，上午那件事我也問過陳立行，他說那群資深工是害怕他技術比他們強，還更年輕，是在嫉妒呢。」

立即有人反駁：「他們在這裡多少年了，怎麼可能嫉妒一個小年輕的技術。他陳立行再能，最多也就是5級水平，半年後再來說吧，現在有什麼好嫉妒的？」

「嘿，你別不信，陳立行真的比他們厲害，這些人都是靠資歷熬上來的，技術也就在5級左右。」

「我可不信。」

「那你不信就去找他比一場啊，看你倆誰強。」

……

流言就這樣迅速傳播開來，直到幾位「不甘寂寞」的人將話傳到了幾位資深工的耳朵里。

這幾位被「架起來」了。

緊接著，陳立行裝作被挑唆的年少輕狂，找到了幾位資深工兄弟，嘴上說著「請多指教」，可臉上的桀驁不馴卻令人生厭。

隨後，陳立行又提出最近聽聞「張師傅」的技術很不錯，可以一起比試一番。

提到的小張無奈之下只好勉強應戰，但心裡極不願意。

他回答：「你要是想比就可以比？都一起上，這不是讓你賺便宜了。」

這話有些牽強，怎麼就算便宜他了？

接著，小張又說：「有本事就一個一個比。」

資深工們想了想，覺得確實這樣更好，誰都沒十足把握，最好保留些體力應對可能狀態不佳的陳立行。

眾人達成一致后，比賽就這樣開始了。

陳立行的身體素質絕佳，數倍增強的屬性不僅在數值上增加，而是成倍提升。加上天賦與勤奮，給了他更多勝出的機會。

時間慢慢流逝。

「立行贏了……」

「太棒了！」

車間內爆發出一陣歡呼。

讚揚之聲不斷，此刻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敬佩的神情。技術工人對於技術水平的尊敬是無可替代的。

陳立行收起桀驁的表情，換上了溫和的微笑，對著資深工們說：「多謝各位師傅的指導和手下留情，我這只是僥倖。」

技術最高的那個說：「哎，其實我還是喜歡你剛才桀驁不馴的樣子，至少那時候挨你兩拳也覺得痛快點。真是沒想到自己栽了這麼大跟頭。」

其餘的人也都搖頭嘆息。

至於小張，早就被排除在競爭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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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落定###

四合院里的日常生活依舊平靜，但這邊的事情卻引起了不少關注。

雖然表面上事不關己，幾位高級工依然帶著微笑，而兩位「當事人的代表」卻各有心事。

一位大叔顯得風淡雲輕，張工心裡暗罵一句：「裝模作樣，真是贏了你才怪。」

但他面上還得過得去，儘管心裡不太舒服，張工陰陽怪氣地說：「王工，恭喜啊，你徒弟真了不起，我看你不用操心他的前途了。」

大叔淡然道：「哪裡，他還差得遠，需要更多磨礪。他的路太順利，技術水平還有待提升。此外，他還缺乏榮譽感，資歷尚淺。」

這話聽得幾位高級工忍不住都想揍大叔兩拳，真是太能裝了。

然而，他們只能忍住心中的不滿，說不出一句話。

下午，辦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