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古怪峽谷
與許逸霖這一關係奇妙的傀儡分別,許雲現在的心情不可謂不複雜,修為被封印,天命之力因為壽元枯竭不可動用。
若是自己現在這種狀態被上界仇家得知,就算給自己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就算上界仇家尋不到自己,但自己可是會用著許逸霖的名頭再度返回玉靈宮。
以許逸霖面臨的追殺來看,自己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不會平靜了。
許雲在上界時,天賦卓群,體內擁有兩條天象靈脈,天日脈與天月脈。
靈脈乃是武者修鍊之根本,一名武者的天分如何,便是看得靈脈等階。
毫不誇張的說,即便是在上界,若是有人知曉了許雲體內的天象靈脈,勢必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天象靈脈可是只存在於傳說中,價值甚至能與上古異寶比肩,殺人奪取靈脈的事情也不算罕見。許逸霖的靈脈品階定然也是不低,否則不會被人挖走奪去。
在上界之時,只有師尊知道自己有天象靈脈。
為了杜絕旁人知曉,師尊甚至在許雲修鍊開始之際,耗費畢生心血掩蓋痕迹。
因為如此,許雲對外宣稱的一直都是天階靈脈。
天月靈脈與天日靈脈,二者不分仲伯,但卻彼此相剋。
當年修鍊,因為兩條靈脈發生衝突,許雲甚至當場身死。
不得已,師尊出手將天月脈封印九成九——若是盡數封印,會有靈脈枯竭的風險。
當年師尊便與許雲提起過,這天月脈自從封印過後,除非你能完全掌控天日脈,否則斷然不可再加以修鍊。
許雲輕吐一口氣,喃喃道:「師尊,如今天日脈被這位面封鎖,是到了天月脈修鍊之刻了,您當年對這一幕應是窺得一角,便是知曉了也不會責怪雲兒。」
雖然打定主意,但許雲並未現在便解開天月脈封印,天象靈脈破封聲勢浩大,他需要尋得一個絕對安全僻靜之地。
「似乎玉靈宮中還有數人,對他有必殺之心,哪怕他已經失去修為靈脈,這就是位面之子需遭受的劫難?」許雲一面趕路,一面開始查看許逸霖的記憶。
兩人現在壽命互通,只要許雲想,許逸霖可以任他操控,更何況是查看記憶這種小手段。
一番查看下來,許雲臉色微驚,在許逸霖的記憶中,他竟擁有尚未被人發覺記錄的靈脈。
無論是天藍大陸還是上界,修鍊之法雖有少許不同,但同樣都是以靈脈之修為大道。
而許逸霖被人奪走的靈脈,正是大千世界從未出現過的,自然也沒有稱呼之法。
略微查看,許雲尋得前往玉靈宮的道路,便也停止了自己的窺探記憶之法,他沒有打探旁人隱私的愛好。
這裡位於血淵附近,倒是沒有行人,讓許雲這一路走來寧靜不少。
行至半途,許雲緩緩停下腳步,前方是一片峽谷,兩側有著高聳入雲的山峰,中間蔓延出一條僻靜小路。
「峽谷蔓延數百里,我若走入其中,全力趕路也需半月之久才得離開。可若是繞路,又需浪費更多時日。」許雲站在峽谷入口,他喃喃道。
思索再三,許雲還是打算走入這峽谷之中。
峽谷中似乎是有著特殊能量環繞,許雲只是剛剛進入峽谷之中,便嗅到一股極其濃郁的香氣。
前後不過一步之遙,此等香氣可是沒有半分溢出峽谷之外。
「亡怨花的香氣?此峽谷中竟有亡怨花存在!」許雲封鎖嗅覺,稍微延緩毒氣侵入體內。
亡怨花單聽名字就能知道,是一種極其危險的死亡之花,通體劇毒,就連散出的花香也堪比尋常毒物。
讓其聞名上界的,並非是亡怨花帶有強烈毒性那麼簡單,而是它能錘鍊神魂之力的神奇功效。
若是達到通靈境界的亡怨花,功效上絲毫不遜色五品丹藥,甚至是六品寶丹:「碎神丹」的主要材料。
「運氣真好,這種上界罕見之物,只怕能跟天丹子換一顆七品寶丹。」許雲輕笑一聲,抬腿朝著峽谷深處走去。
感受到皮膚上傳來的刺痛,許雲微微皺眉,他還是有些小看了這聞名天下的亡怨花。
這等毒氣雖然致命,但並非沒有克制之法,許雲可是擁有兩條天象靈脈的人,靈脈護體之下,尋常毒物根本難以傷害到許雲。
即便是亡怨花這種針對神魂的劇毒之物,在天月脈霸道的力量之下,對許雲的影響已然是降到冰點。
故而許雲也只是感受皮膚有些刺痛,而非在這花香之下化作一堆白骨。
越是進入峽谷深處,皮膚上傳來的刺痛便是越強,這讓許雲不得不將天月脈喚出體外,全力激發天月脈的威勢,以應對亡怨花的毒性。
……
「這小子有點意思,沒想到他真進去了,練氣境竟能在亡怨峽谷中前進如此距離,觀其力量似乎並無枯竭之感,只怕他真的能走出這亡怨峽谷。」峽谷兩側山峰之巔,一老者輕笑道。
在老者對面,則是一席青衫的中年男子,他深以為意的點頭,目光直鎖峽谷中步伐沉穩的許雲,透過濃厚漆黑霧氣,他甚至看清了許雲臉上的神情。
「老東西,那小子是你們人族的,這種好苗子可不多見,峽谷中可不止亡怨花那麼簡單。」老者看著中年男子云淡風輕的模樣,他提醒道。
中年男子目光未從許雲身上移開剎那,他面不改色,雙唇開合之間,溫潤話語傳出:「與其擔心我人族的小傢伙,不妨思索一番你花族天驕的安危,三千年來唯一一朵幾近通靈化形的亡怨花,只怕要失敗了。」
「你是真老糊塗了,他不過練氣境,能走出這峽谷已經是前無古人。」老者不以為意,他啐道。
中年男子並未多作解釋,他看著許雲的面容,像是入了神。
良久之後,中年男子心中暗語:「練氣境的修為,竟給我一種深淵之感。不合乎常理的靈氣儲量,聞所未聞的原始靈脈,似乎還是重傷之軀,我人族何時有此等青年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