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怪人師父

兩天後，何毅和怪人師父離開了村莊，想到自己馬上就要離開故鄉，隨怪人師父去何處都還不知，心中離別傷感湧上心頭，那怪人師父倒是心情極為舒暢，站在山坡上眺望著連綿高聳的群山，仰天長嘯：「蒼天有眼，果不負我！」。

何毅愈加感覺這怪人瘋瘋癲癲，想不透父親為何這麼欣然同意自己跟他出來，他們之間究竟達成了什麼協議？老爹竟然捨得拿我的前程去換一個怪人的忽悠！想到自己從小立志讀書中狀元的理想只怕從此泡湯，何毅想到心情更是抑鬱，一路上便悶悶不樂，甚少和怪人說話，那怪人倒是坦然，帶著何毅下山，便直奔當地集市，到鎮上買了兩匹馬，也不問何毅是否會騎馬便朝何毅道：「上馬，我們入關，」。

好在何毅騎過幾次，雖然不熟，倒也沒出什麼差錯。一路上何毅好幾次問那怪人要去哪裡，那怪人只是不語，到了後來何毅便也不再問他，心中更是明白事已至此，問與不問自己已經絲毫不能改變什麼，索性便一路賞起沿途風景！這一路長途跋涉，對於初出家門的何毅來說，諸景諸物自是新鮮，一路無話，這一日行船至蘇州城外，只見遊船如織，亭台樓閣次比鱗節，水岸碼頭人來人往，極是繁華，那怪人師父道：「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蘇州果然好地方！毅兒，我們以後就住在這裡了。」

傍晚時分，怪人師父便在蘇州最熱鬧的烏衣巷一個弄堂衚衕買了一座院子，院落不大但院內卻極為雅緻，錯落有致的亭台閣樓，翠竹盎然，院落中央的池子立著假山，看來這院子的主人是個雅趣別緻之人。等一切收拾停當，夜色已至，那怪人師父把何毅叫到偏房一間暗屋內，屋內燭火搖曳，不知何時堂中正中間的桌子上擺上了一列靈位，他點起三柱香，朝靈位拜了三拜道：「各位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後輩向您叩首了，弟子終於找到繼承人，望各位先師保佑，將來發揚光大神教」。

言罷，示意何毅也跪下叩拜，等一切完畢，他突然嚴肅道：「我知道你心中有諸多疑問，從今天起我正式收你為徒，我會讓你慢慢明白一切，讀書科舉，習武安邦，文韜武略我一樣也不會讓你落下，至於結果如何，就看你的造化了！」。

何毅微微頷首，輕聲道：「我明白了。」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思緒，似乎師父那深邃的眼眸中，隱藏著的決定，並非草率。但是，他並不知曉，那位神秘的師父，竟意圖將他雕琢成一個淫賊。

淫賊，這個詞似乎與他那溫文爾雅的形象格格不入，更是離經叛道的存在。但淫賊的修鍊之道，實則深奧無比，需有玉樹臨風的容顏、溫文爾雅的氣質、超凡脫俗的武藝、機智過人的頭腦，更需那與生俱來的魅力。這一切，都是那怪人師父選擇何毅的緣由。

何毅以為師父是要幫他實現他的科舉夢想，因為他教何毅四書五經、琴棋書畫，日日夜夜，不辭辛勞，為了鍛煉他的體魄，逼他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輕功，射箭，擒拿，樣樣親傳。何毅沉浸其中，不知疲倦，不知不覺間已經練就一身本領，當然他也教了何毅一身床上的功夫，為了鍛煉何毅他更是託人在揚州購買了一處豪宅，並讓何毅認了五個乾娘，雖然何毅不知道他們到底和師父是什麼關係，但是她們卻對何毅無微不至的關心，讓少年離家的何毅沒有缺失家庭的溫暖。

轉眼幾年過去了，當師父突然消失幾天後，回來時身後卻多了一個女孩，那女孩年紀和何毅相仿，一張清秀的臉！柳葉淡眉，膚若凝雪，發若流蘇，眸若星辰清澈的眼眸里透著精靈，卻又如水一般含著溫柔，何毅頓時呆住了，怔在原地，那女孩嘴角微微上揚著看著何毅道：「何公子好，奴婢明月舒拜見公子！」。

奴婢？何毅一愣竟忘了回話，師父見此哈哈一笑：「小子，這以後就是你的女婢了，好好調教吧！這是淫賊的基本功！」。

何毅不語，他此刻終於明白師父的企圖了，但是他並不想做淫賊，淫賊不是好人，也沒有好下場，自古皆如此。更何況他已經是個秀才了，離他童年的目標僅一步之遙，他還有更遠大的理想，他要中進士，要光宗耀祖，他豈能去做一個下三濫的淫賊！所以他表示強烈反對，並且信誓旦旦道：「縱然師恩如山，但此事恕難從命！」。

師父沒理何毅，只是把他和明月舒獨自留在一起，很快何毅便投降了，是的，他實在是個做淫賊的好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聖人先賢也是同道中人，想到此處何毅心中稍覺寬心，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淫賊一樣也能中狀元嘛！

從此，何毅更加刻苦的練功學習，而明月舒，則成了他最好的夥伴和對手，他們一同修鍊、一同讀書、一同成長，甚至為了培養何毅成為闊少，揚州的師娘們開始經常讓他平日沒事的時候逛逛揚州的青樓瓦肆，體驗揚州各種風月場合，以及出入高檔酒樓，何毅很快便成為大家眼中的紈絝子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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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是三年，這一日夏日傍晚，何毅和明月舒在夕陽下練劍，和往常一樣，師父躺在庭院的竹椅上在，霞光透光稀疏的竹葉，斑駁的灑在他的臉上，竹椅輕輕搖晃，發出細微的吱嘎聲，彼時，雨後清新的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呱呱」天空有烏鴉飛過，傳來幾聲嘶啞的叫聲。

「毅兒，」師父輕聲叫道。

何毅走到師父身旁，師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冰涼，「師父，你受涼了，我去叫大夫」何毅有些擔心道。

師父擺擺手，「你聽我說，我要不行了，」

「不可能，師父，你不要胡說，我這就去叫大夫！」舒舒眼中已經含著淚水焦急的道。

「我時間不多了，聽我說完」師父拉住了舒舒。

「我本名叫任飛揚，我曾經在江湖恣意飛揚，無拘無束，神教曾一度被我重現神威，可惜，我遇見了惜若情，他是浣花溪自成立以來最優秀的弟子，我們也曾向你倆一般雙宿雙飛，行走江湖，當起了神仙眷侶，可是，江湖始終視我們神教為魔教，惜若情的師父浣花溪掌門人令狐曉夢借口我誘惑惜若情，聯合江湖各大門派圍剿神教，那一段時間我醉心於兒女情長，對教內事務屬於管理，神教死傷慘重，再次分崩離析，而惜若情據說因此被她師父以門規處處理了，從此杳無音訊，師父我從此一蹶不振，流浪江湖，幸虧遇到了你，讓我重拾復仇的希望，我知道你的夢想不在江湖，而在廟堂，可是我的好徒兒，我已經將四書五經，科考的一切傳授於你，你是百年難遇的奇才，早晚會中狀元的，為師，只有一個請求，找到浣花溪，打敗他們，替我報仇，惜情如果還活著你要問他一句，是否當年為了破我神教才接近我，不然我死不瞑目！」。

何毅早已哭的如淚人一般，不住點頭，「師父，我答應你，我都答應你，我一定為你報仇！」

「浣花溪的天女散花劍法，如果練到心劍合一，天下無敵，想要破解唯有另闢蹊徑，為師畢生心血都沒能找到破解之道，也只是把你領進門，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