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進城，找死

僻靜所在，四下無人，量傑抓著少女的雙手，按在冰冷的鐵壁上。

少女把臉撇向一邊，兩行熱淚掛在白嫩的麵皮上，一行寫著絕望，一行寫著委屈。

「我只是想問個路而已，你居然對我又打又罵，這就是你們道宗的待客之道？」

「嗚嗚嗚嗚……對不起，我錯了。」

「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麼。」

「要警察……啊？」

「三千兩靈石，不然彌補不了我心靈的創傷。」

……

一座高樓內，巨大的落地窗前站著一位溫文爾雅的中年男性，一身古樸綉竹慘綠長袍，手裡端著一根飽墨的毛筆。

付雪正乖巧地侍立一旁。

「這小子一直這麼渾嗎？」

「回師傅，那個……前兩次見時純真許多，不知道這段……」

「好了，去吧。」

「我這就去。」說完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付雪前腳剛走，凌汐就溜了進來。

中年人轉過身來，神情有些不悅：「不好好修鍊，又跑出來做什麼。」

「聽說量傑來啦。人在哪呢？」

「沒你的事兒。就你這種實力，離種子太近只會成為炮灰，乖乖回去修鍊吧。」

「我就沒那個天分，你就放過我吧。」

「大器晚成之輩不在少數，怎能輕言放棄。」

「那我就晚點再修鍊。」

「你！我凌無雙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沒出息的。」

「生都生了，還想咋滴。不行你就當沒生。」

父女兩個的爭吵從來都是曠日持久的，只是次數多了，兩人也習慣了。一個不會暴跳如雷了，另一個也不會離家出走了。

……

另一邊，付雪已經趕到了犯罪現場：「量傑！住手！」

「喲，這不雪兒嘛。我就不住手！怎麼，你想加入？」

「自從你進了山門，無數雙眼睛都盯著你呢。」

量傑聞言連忙放開了少女：「嗨！早說嘛。我主要是為了等你，剛剛這是在問路呢。

誰知道這孩子咋這麼愛哭，正安慰著呢。嗯，就是這樣。」

無助的少女慌忙躲到付雪身後，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重新審視著眼前的流氓。

「你來幹嘛的？」

「不是你邀請我來的嗎？

順便看看有什麼油……好看的景緻，遊玩一下。」

「走吧，跟我去見見宗主。」

「也好。帶路。」

付雪一轉身……把少女撞倒了：「這裡是道宗的地界，看看你像什麼樣子。

把自己收拾乾淨，該幹嘛幹嘛去，別給道宗丟人。」

少女的心裡下起了鵝毛大雪：最後的答案是『全都怪我』？

不過想起剛剛被勒索的場景，臉上又泛起了熱烈紅霞。

沒人關心她的內心世界，她只是獃獃地看著那道遠去的背影，不知道何去何從。

……

量傑跟著付雪進了一棟不起眼的大樓，內部陳設可以說是非常fashion了。綠植，壁畫，大吊燈，還有前台姑娘的職業假笑。

大堂正中央是一面古色古香的玉質屏風，高九尺亦有九折。有的上面雕龍畫鳳，有的刻著錦繡文章，又飾以金絲銀縷，看起來造價不菲。

二人繞過屏風，面前出現了四部垂直升降機。

剛好有一個開了門，一個翩翩少年走了出來，看見付雪后簡單行了一禮：「見過師姐。」

「嗯。」

進去之後，發現轎廂里還站著一個少女。

少女百無聊賴地問道：「幾層？」

「九。」

少女身前有一根滑動拉杆，下面是一排刻度。她對著拉杆隨手一拍，拉杆不偏不倚停在『九』上。

轎廂猛地往上衝去，到九層時又猛地停下。

鐺！

量傑拍拍屁股站了起來，用幽怨的眼神看著付雪。

付雪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哦~忘了告訴你了。

幹嘛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你現在不是知道了嘛。」

量傑拉開轎門，當先走了出去。

整個九樓就只有一個房間，兩扇鐵門嚴絲合縫。

量傑也失去了禮貌，不敲門就把鐵門推開了。

凌無雙父女兩人居然還在爭吵，聽音量似乎還有點升級了。

「放任你擺弄那些破爛？你現在就一百多年壽命，我這跟絕後了有什麼分別！」

「那就重新生一個，權當我沒來過。」

凌無雙牙齒咬得咔咔響，極力壓制著心中的憤懣：「回房去，不醒悟就別想離開道宗門半步。

你再這樣強下去，我就要考慮給你灌頂了。」

凌汐一轉身，正臉剛好被量傑看到。

「凌大炮！你也在啊，真巧。」

「滾！」

「好嘞。」

付雪這時也跟著走了進來：「師傅。」

凌無雙一揮手：「去！」

付雪關好了房門，屋子裡又只剩下了兩個人。

「偷聽別人的家事可不是個好習慣。」

「凌大炮是你女兒啊？」

凌無雙的心情似乎更差了：「誰他娘的給她取的外號？」

他的實力倒不是特彆強，也就跟看門的老頭半斤八兩。但長久養成的上位者氣勢還是讓量傑脖子一縮。

「不關我的事，疾風堡的人都這麼叫她。」

「來人，把疾風堡給我滅了！挫灰！」

「凌宗主，不至於，那裡就剩一點兒老頭老太太了。」

「哼！」

「多大個事兒，消消氣。

對了，剛剛凌大……汐一說讓你生孩子，你就有點hold不住，你是不是那方面不太行啊？」

這麼多年了，血宗的人都不敢揭這個傷疤，凌無雙終於忍無可忍了，

手裡的毛筆被當成利箭射向量傑眉心，飽和的墨汁脫穎而出，化作斷匕先一步扎進量傑的心口。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量傑根本反應不及。心頭一痛，額頭巨痛。

抽空看了一眼面板，生命值只剩3%了，而且還在持續下降。

乾脆給自己上了一個「生命源泉」，把毛筆從後腦勺拔出：「不好意思，沾了點豆腐腦，還給你。」

凌無雙接過毛筆，見對方已經氣絕倒地，不由得一愣：「替身？」

兩對潔白的翅膀虛影，在量傑的屍體上方升起。

「傷了兩處要害也能復生！」

量傑緩緩坐起身來：「一個十年只能用一次的底牌罷了，不值一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