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家裡來了個神仙(二)
常香兒衝進房間,見到父親已經白布蒙頭了,旁邊硊著嫂子和弟弟,正在號陶大哭。她當時就白明了,她來遲一步了,爹爹已經不在了。一時間,跪倒在地上,忍不住哭了起來。
旁邊的大嫂和弟弟突然見到香兒,有點愕然,不過她大嫂還是第一時間迎了上去,「是香兒嗎?」
「大嫂,爹爹是不是……」香兒向著她大嫂問。
「嗯。」她大嫂啜泣地點了一下頭。「你怎麼回來了?」
「是神仙帶我回來的。」哭泣的香兒突然愣了一下,驀地,她飛快地往天井奔起來了,向著劉良骨碌跪倒,咚咚咚連磕幾個響頭。「求神仙救救我爹爹,小女原結草含環,來生做牛做馬。」她現在知道,現在唯一能救她爹爹只有這位神仙了。
劉良被香兒嚇了個措手不及,「不要叩呀,喂,流血啦。」劉良馬上拉住香兒。「咋回事,你說呀。」
「我爹斷氣了!求你救救他。」
「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啦。」
「不!你是神仙,你有辦法的。」香兒痛苦地喊著,她緊緊地拉著劉良的手不放。
旁邊正在看的嫂子和弟弟,見到香兒正在聲淚俱下的哀求著劉良,也一同向著劉良磕頭。
人怕跪,米怕篩。
「好啦,別拉著我,我去看看。」劉良他就是心軟,答應了。
劉良來到香兒的爹爹身前,揭開白布,摸了摸她父親的脖子,有點溫度,應該斷氣不久。劉良運氣,集中jing神在右手上,右手形成一片電磁場。還好,劉良在天空之城裡學過《人體解剖學》、《人體神經控制論》,對人體比較熟悉。將右手從她父新的從頭到腳掃描了一次,知道這個人的肺部衰竭,腎臟阻塞,還有一點中毒的現象。
劉良嘆了口氣,心裡默默地想:「人說『死馬當活馬醫』,這次輪到我『死人當活人治』了。」他左右雙手,按在香兒父親的腦口,慢慢加大雙手的生物能量,像電擊一樣刺激著這個人的心肺,感到對方心臟有微弱的跳動,用無形的力量按摩起心臟,加大心臟的供血。
「呼」劉兒的父親呼出了一口氣,「哈」劉良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吊著對方條命了,不過還沒完,還要不斷刺激對方的生物機能,加大肝的排毒能力。劉良一手按著對方的胸,一手移向對方的肚子。
房間里的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一齊緊張地望著劉良的施為。這時,香兒見到她父親的手指微微的動了一下,喜極而泣,知道父親有救了。
遠處,「篤篤篤」的三聲,三更了。劉良這時把手放回去,用衣袖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然後拍了兩下香兒父親的手臂,「啪啪」香兒的父親醒來了,喃喃地說了一句:「嗯!痛。」
這一下,可不得了了,房間里的香兒,她大嫂,她弟弟全部沖著了**邊,有的向著劉良叩頭,有的向**邊喊話,有的撲向**邊,一片混亂,最後還是香兒帶著大家向劉良拜謝。
劉良可沒有jing力再應付她們,揮了一下手,找張椅子坐了下來,不是他在擺顯,而是累死了,從來到běijing之後,他就馬不停蹄的飛來,然後水都沒喝一口就救人,就是仙人的體質也會累的。
當香兒見到爹爹醒過來了,可以說話了,摸著她父親的手,不斷的垂淚。她父親見到香兒,很激動,按著香兒的手,嘴唇翕動,但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還是香兒的嫂嫂勸她公公早點休息,由香兒的弟弟照顧父親。
「香兒,不知神仙的法號是什麼,我好準備三牲還神。」
「呃?」這可問起香兒了,這麼長時間竟然連神仙的名字都沒有問,她覺得非常慚愧。
當倆人找到劉良的時候,劉良正在椅子上擺動著手機,劉良的手機剛才收到一條簡訊:「*#@機,*#@*故障,***回復。」其中有幾句是亂碼,劉良現在不斷地划動手機,希望可以找到恢復的軟體。
「信女,常王氏娘子,請教上仙法號。」香兒的嫂子成惶成恐地問劉良。
劉良現在驟jing匯神地划手機,根本無聽清楚別人說什麼,口裡「嗯,我正在弄手機,等等再說。」
香兒的嫂子把「在」聽成「是」,以為劉良說他的法號是「龍守機」。於是對香兒輕輕說:「上仙的法號是龍守機,不要搞錯了。」香兒剛才又沒聽真,覺得「龍守機」這個名字很威風,也認為這個是劉良的法號。
劉良找了很久,都沒有辦法恢復亂碼,於是回復了個簡訊:「亂碼,看不清。」
收好手機,劉良問她們:「你們父親有中毒現象,什麼回事?」其實這個問題劉良想問很久了,不過剛才無機會。
「什麼?中毒?嫂子這是什麼回事?」香兒一面震驚地問她嫂嫂王娘子。
「不可能呀,公公的葯都是我試過味的。」同樣,王娘子不能置信。
「我不是懷疑你,你再回想一下,你們父親近來吃過什麼?用過什麼?」劉良問道。
「前幾天,公公的病情沒有好轉,後來蘇吉送了一盒『洋葯』過來,試過後好象好了點,昨天晚上,公公的咳嗽得很厲害,又食了一次,後來就一病不起了。會不會是這些『洋葯』有問題?」王娘子不肯定地說。「不過,不少大戶人家都買過蘇吉的『洋葯』,好象無什麼事。」
「什麼『洋葯』來的?」劉良猜想,這個時候不會已經有止咳水了吧。
王娘子從公公的房間拿了一盒東西出來,盒裡裝著一塊黑sè的東西,氣味強烈。「這是什麼東西?這麼臭。」劉良不得不緊緊掩住鼻子和嘴巴。
「這是『洋葯』,南方的人又叫『福壽膏』。」
「什麼?鴉片!這是毒品,快蓋起來。」劉良驚訝得叫了起來,他不清楚,當時民間對鴉片的危害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這樣東西有毒嗎?」
「怪不得,你公公是鴉片吸食過量,加上本來就有肺炎,所以造成急xing中毒。」劉良解釋了一下。「如果你想你們的父親身體好,就不要讓他吸食鴉片了,一口也不要吸,吸毒危害健康。」
——鴉片里含有鴉片酊,是當時清朝的第一大毒品,吸食鴉片后,可以初致快感、無法集中jing神、產生夢幻現象,導致高度心理及生理依賴xing,長期使用后停止則會發生渴求藥物、不安、流淚、流汗、流鼻水、易怒、發抖、寒顫、打冷顫、厭食、便秘、腹瀉、身體捲曲、抽筋等戒斷症;過量使用造成急xing中毒,癥狀包括昏迷、呼吸抑制、低血壓、瞳孔變小,嚴重的引起呼吸抑止致人死亡。
「嫂子,蘇吉是什麼人呀?為什麼會送這個東西給父親?」香兒對蘇吉非常痛恨。
「蘇吉以前和你大哥有點來往,是正白旗下的佐領,這盒東西就是他送過來的。」王娘子回答。
「無事獻殷勤,非jiān即盜。想必這個蘇吉也不是什麼好人,是了,嫂子,哥哥呢?」香兒問起她哥哥,奇怪哥哥不見了。
「你哥哥跟著僧親王去大沽口和洋人打仗了,好幾個月都沒有回來,現在更是通知不了他。」王娘子有點哏咽地說。
「有沒有房間,我想休息一下。」劉良打斷了王娘子的話,再說下去很可能會叫他出手尋人。劉良可不想惹這麼多麻煩事,他現在已經夠麻煩的了。
「失禮上仙,請等一下,我去收拾客房。」王娘子止住說話,出去準備。另一邊,劉良叫香兒回去看她的父親,他正在等簡訊呢。
「嘟嘟」,有回復了,劉良拿出手機一看,上面寫著:「時空機器出現故障,近期沒能修復,請等待救援或自行收集時空能量。」
劉良回復:「如何收集時空能量?」
「嘟嘟」的一聲:「#@#@#中國,%¥@#@ri本,*#%美國@#歐洲,短期內沒有簡訊功能。」
什麼回事?又是亂碼?這信號也太弱了吧,劉良剛要回復,手機就無信號了,劉良寫了幾條簡訊,都發不出去。氣得劉良要命,咋呀?不要是他去五大洲都要走一圈吧,這不是坑人嗎?
**無話。
第二天,劉良沒有這麼早起**,不過他好像聞到一股的燒香的味道,以為失火。馬上打開門,卻見到常家一家大小向著他的門口叩拜,不止這樣,她們還找了張神台,台上擺滿雞肉,豬肉,魚肉,還有好幾個香爐,上面扎滿點著的香燭,熏到劉良不得不掩住鼻子。「我暈,我還沒掛呀。」
常家一家老少,見到劉良出來后,大叫「恭迎上神。」嚇了劉良一跳,連忙拉起眾人,「不要這樣,哎喲,我說呀,我不喜歡跪拜的。」
經過昨天晚上,香兒的父親常順經過起死回生之後,徹底地成為劉良信徒了,得知劉良的法號是『龍守機』之後,一早就搞了塊『龍守機』神牌位,再加上三牲和香燭,領著眾人規規矩矩地參拜。
劉良費了一翻口水,最後才搞定了這一家老少。在交談中,劉良知道常順是在圓明園中當廚子,自從身體不好后,就回家休養,大兒子又不在身邊,平時是兒媳王娘子當家,小兒子沒有進學,等長大了去當旗兵。
劉良在常順家有點不習慣,於是就想出去走走,常順聽到后,想說又不敢說,最後還是香兒勸劉良不要外出,因為劉良沒有辮子,現在就算是帶帽子上街,都要接受盤查,以防太平軍和捻軍的探子。劉良覺得有點麻煩了,但不可能剃光頭吧,也不可能不出去吧。王娘子就建議劉良身穿道袍,裝成道士,因為清朝的道士是不用剃髮留辮的。雖然劉良沒有髮髻,但是劉良還接受了王娘子的建議穿漢服,反正他對滿清可沒有什麼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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