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我的女人不容他人覬覦
北城司。
陳衡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面無表情,看起來心情極度惡劣。
下屬瞧見他這個樣子,都自動自覺的離他遠遠的。
「把韓明給我提過來。」他聲線冰冷。
很快,錦衣小吏把韓明押了過來。
韓明遍體鱗傷,鎖鏈加身,每挪動一步,都艱難萬分,似用盡全身力氣。
小吏將他粗暴地綁在牆壁掛鉤上,臨走時,丟給他一個飽含憐憫與戲謔的眼神,彷彿在說【你且自求多福吧】。
現在的韓明一見到陳衡,就如同老鼠遇見貓,腿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他悔不當初,千不該萬不該,為了一個女人,得罪這個心狠手黑的煞星。
可當時,誰能料到這看似尋常的少年竟有如此顯赫身份。
「我……都招了,你還想怎…樣?」韓明虛弱無力,聲音沙啞問著。
陰暗的屋內,一片死寂。
無人應答。
這般沉默愈發讓人毛骨悚然,越是如此,越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韓明誠惶誠恐,混濁的眼睛一刻不停的望著他。
生怕他稍有動作。
陳衡指腹輕揉額頭,眉心蹙起,似在思索著什麼。
他暫時,懶得搭理韓明。
「李大人到了。」小史上前通報。
陳衡眸光一厲:「帶進來。」
李錦鴻一襲白衣勝雪,翩然而至。
陳衡吩咐下屬為他上了杯熱茶。
李錦鴻心中詫異,不知這人主動相邀所為何事,他不動聲色,冷眼打量著陳衡的一舉一動。
陳衡動作利落的帶上黑色緞面手衣,自牆壁上抽出一根鞭子,信手在一旁的鹽水中蘸了蘸。
緊接著,他猛地一揮手臂,長鞭如靈動的毒蛇,帶著凌厲的風聲,狠狠抽在韓明身上。
韓明乾裂的嘴唇,瞬間迸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那聲音在屋內回蕩,令人膽寒。
陳衡用了狠力,一鞭落下,皮開肉綻,鮮血四濺。
韓明本就一身傷,這會更是氣息奄奄,欲死不活的鬼樣子。
陳衡卻不停手,又命人剝去韓明衣物,將其吊起,用熱水無情地澆淋,施以洗刷酷刑。
韓明已經疼得面部扭曲,臉色灰白。
李錦鴻見狀,眉峰一跳,猛然站起身:「陳衡你這是何意?」
陳衡嘴角一勾,淡淡地說道:「只是想讓李大人前來認識一下,此人可是與你同鄉?」
「是又如何?」李錦鴻一介文人雅士,何曾見過這等血腥殘暴,當即就要離開。
陳衡伸出手指,指向韓明的要害部位,森然道:「他曾妄圖對沈撫芷不軌,不過,這輩子算是徹底沒機會了。」
李錦鴻視線隨意的瞥了一眼,頓覺一陣噁心,渾身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他又重新審視著這個毛頭小子,陳衡年紀不大,心倒挺黑。
李錦鴻面不改色,姿態自如:「這人作惡多端,活該落的這般下場。」
陳衡回眸,笑容冷冽,一字一頓說:「我這人極為記仇,向來睚眥必報。」
「所以本司的女人,絕不容他人覬覦,誰敢冒犯,我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錦鴻心中瞭然,瞬間明白陳衡這是借韓明之事,殺雞儆猴,對自己發出警告。
不過,由此也可推測,沈撫芷與他的相處並不融洽,以至於讓他大動干戈,跳腳不安。
李錦鴻從容一笑,反而穩如泰山的坐了下來。
韓明只剩最後一口氣在,便連同罪證,被一併抬往刑部。
陳衡不願讓他死在此處,只覺晦氣。
李錦鴻起身,微笑著問道:「該看的也看了,陳大人可還有其他事?
陳衡一擺手,說道:「好走不送。」
李錦鴻步伐沉穩的走出北城司,一見新鮮的空氣,胃裡一陣翻湧,腦海里不斷的閃現血腥的畫面。
他一改從容不迫的姿態,用手撐著牆,再也控制不住的吐了起來。
*
段蓉看著沈撫芷回來,十分高興,她上上下下打量著沈撫芷,關切問道:「表姐,他有沒有欺負你?」
沈撫芷輕抿著唇:「沒事,我這不回來了么。」
「我已給姨父去信,讓他去天賜處尋你,沒想到你倒先回來了。
「我爹要來?」
段蓉點了點頭:「應該這兩天就到。」
晚間,吃了飯,段蓉又和她說起一事,原來她看中街西頭的一家鋪子,價錢也低,正好可以租下來做酒鋪。
沈撫芷當即推託,稱京都不比鎮子,這天價租金她們實在難以支撐,況且她們的酒尚未被更多人認可,這麼冒冒失失,銀子很容易打水漂
。
段蓉卻不以為意,說已經用全部銀子交了三個月的租金,這做生意最忌諱瞻前顧後,有想法不做又怎麼知道成不成。
她先斬後奏。
沈撫芷:「……」
第二天,段蓉便把沈撫芷帶到一間鋪子里,房間不小,能放下六七張桌子。
段蓉又在門口擺下一個小攤位,準備賣些胭脂水粉。
這兩件毫不相干之事,竟被她湊到了一處。
頭兩天生意並不好,段蓉坐在攤前愁眉不展。
這日,午間,沈老爹和小姨母風塵碌碌趕了過來。
隨行的還有曾梵生。
沈老爹來到此,第一件事就是把富貴抱在懷裡,小娃子朝他皺眉瞪眼,十分不情願。
沈老爹拿出一個糖球塞到富貴的嘴裡,小富貴咂了咂嘴,嘗到甜頭,然後他揮著兩個小爪子,開心的直躥高。
沈老爹罵道:「我就知道你個小兔崽子,認吃不認人。」
一旁,段蓉和曾梵生說著話:「你怎麼來了。」
曾梵生牽著牛車,張嘴說道:「路途遙遠,二位老人家長途跋涉,我怕他們路上有個閃失。」
沈老爹撇嘴,喊道:「蓉丫頭,別信,這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對了,我那好大兒在哪?」
話音剛落,從酒鋪里,噌的一下竄出一個身影。
「老爹,我在這呢!」男子清脆的嗓音,響亮的得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