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擺了一道
回到車上之後，張瑞正要開口，陳言微微搖了搖頭，「回去再說吧，我有點累了。」
張瑞心頭警覺，本能地覺察到可能車裡面有監聽設備，於是也不再說話閉著眼思考了起來。
雙生花要近十年的出生人口才能鑒定報告做什麼？這個問題讓他耿耿於懷，他們在篩選目標嗎？不然為什麼想要在才能研究中心的信息庫里去比對這四萬多人的信息？
回到了聯運之後，張瑞被帶到了總經理辦公室，見張瑞進來，陸敏笑著迎了上來。
「張先生辛苦了，你可真是給了我一個驚喜。」
「陸先生也給了我的一個驚喜。」
張瑞皮笑肉不笑地說：「竊取出生人口的才能鑒定，還嘗試連入才能研究中心的信息庫，要是被抓到至少得判三百年。」
「你不是沒被抓么？這件事絕對不會有人知道的，你在醫院的活動規矩我們已經派人清楚了，放心吧，快請坐。」
陸敏笑著讓張瑞坐下，隨後開口道：「這件事張先生幹得真是漂亮，按照之前的約定，我們聯運公司的調查部部長是你的了。」
「陸總，有些事不太對吧，今天乾的事情可跟聯運物流公司沒關係。」
張瑞笑看著對方的，「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跟我提，偵查才能A級，這種人大把的是，我想以你們公司的財力找到這樣的人才並不難，為什麼單單是我這個今天才來報道的協調員呢？」
「可不是誰都有膽量去竊取任何一家機構信息庫資料的。」陸敏眯著一雙眼看著張瑞，緊接著，張瑞在醫院信息庫瀏覽信息的影像就投影了出來。
張瑞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自己被狠狠地擺了一道。
「你幹警探一年的薪水是兩萬三，為了這芝麻綠豆的錢，哪天丟了命，你兒子怎麼辦？他已經沒媽了，你還想讓他沒爹么？」
張瑞面色鐵青拳頭死死地攥緊。
「放輕鬆，張警探，我們對你沒有惡意，你來的目的是什麼我很清楚，包括你那個儲存器里的東西，就算是為了讓你加入我們的見面禮吧，你兒子才能消失你不覺得是有人在搞鬼嗎？我給了你一個機會，你就順著裡面的名單查下去，一等公民，那是多大的誘惑啊。」
陸敏做回座位上點上了一支雪茄，「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加入我們，二是拿著你手裡的儲存器里的資料去警局立功。
當然了，這東西你就算拿回去，你應得的還是到不了你手裡，你兒子才能為什麼會消失，只怕也是斷了線的風箏，你永遠也不會再知道了。」
對方已經把話挑明了，張端知道他只要還沒被滅口，那就還有翻盤的希望。
「你想要我做什麼？我能得到什麼？」張瑞咬著牙問。
「我要你繼續做你的警探長，繼續追查雙生花，繼續做好你的本職工作，而另一方面，我們也需要你用好警探和聯運公司調查主管的身份，去替我們做些事情，至於報酬你可以放心，絕對不會讓你失望，年薪三十萬起，我還能給你一套二居室改善你一家的生活。」
「我考慮一下，如果我答應了，那日後有任何這種危險的事情，我必須提前知道。」
張瑞認真地說。
「對了，說不定你還能借我們的手，查到當年尊夫人遇害到底怎麼回事。」
陸敏的話讓他心頭猛地一抽。
這些年來扎在心裡的這根刺，真的還有機會拔出來嗎？
要他做警局內鬼，這是跟自己當初宣誓相違背的，不公的事情很多，雖然他明白這也是體制裡面的遊戲規則，但自己還是無法當做無事發生。
而且既然對方什麼都知道了，不妨就打明牌賭一把，加入對方組織還能知道更多的事情，加速剷除這顆毒瘤的進程。
至於對方給的好處，張瑞認為，那是自己應得的。
早一些掌握他們的情報，就早一些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如果能進入核心管理層，那陸敏乾的那些事情自己就有機會接觸了，這就是罪證。
「沒問題，作為調查部部長，公司要調查的任何事情都必然會提前跟你商量制定策略，不過我希望張先生能儘快給我答案，畢竟接下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陸敏笑著眯著眼看著張瑞。
太快答應不好，太慢也不行。
張瑞思索了片刻之後說道：「今天下午兩點之前我給陸總回話吧。」
「行，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張先生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恩。」
張瑞離開了房間之後，陸敏按下了辦公桌抽屜里的一個開關，整間屋子立刻屏蔽了所有信號段，隨後他取出了一支老舊的手機進行了視頻通話。
「小姐，事情已經辦好了，四萬多人的資料全部收集起來了。」
屏幕另外一頭是秦雪，她微微點頭輕聲道：「咱們這位警探如何了？」
「上鉤了，我相信有他在，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將會更順利，需要跟他說實情嗎？」
「先保留，等他自己去調查清楚自己兒子身上的才能去哪兒了，到時候再跟他攤牌也不遲。」
「那警局裡面還需要監視嗎？」
「不用，老楊雖然是我們的人，但一直被監視難免會多想，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最近不要聯繫我，這上世紀的通訊也不保險了，星環那邊的技術設備又有突破，先掛了。」
回到了辦公室后張瑞躺在沙發上滿腦子都是自己該如何應對陸敏的邀請。
該不該跟楊局長商量一下？
還是算了，警局裡面有內鬼，這是一定的，老楊也靠不住。
兒子的才能無緣無故消失了，從今天自己做的事情來看，基本上坐實了人為原因是沒問題的。
趙謙不就是因為如此被星環遣返丟了命么？
就是不知道雙生花這個組織在這裡面扮演的是什麼角色了。
而且，對方還提到了自己的老婆小玉，那件事，姓陸的可能也知道些什麼。
不管是於公於私，選擇答應對方的要求，都是最優解，雖然不知道深入進去自己到時候會不會粉身碎骨，但張瑞現在顧不得這麼多了。
休息了一會，張瑞看了看時間，一點多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去敲響了陸敏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