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雪無垠
這詭異的一幕完全出乎凌黛毓的預料。
要知道,那些冰錐可是由極致三品層次的冰靈力凝聚而成。
其堅硬程度並不亞於玄鐵,就算是尋常的道身十重受之,也只有被洞穿肉身的份。
面前之人不過是憑藉血肉之軀,連靈鎧都沒有凝聚。
又怎麼會安然無恙呢?
鮮少有什麼實戰經驗的她,竟是在這一刻出現了短暫的遲疑。
正是這個時候。
嗖!
那道瘦削身影陡然而動,竟是憑空出現在其側身處。
凌黛毓頓時就覺得腰眼處一股鑽心的涼風襲來,好似要鑽進她的身體里。
如果是換做平常的訓練時候,她第一時間施展閃現也就躲過去了。
可她卻偏偏在這一刻因為驚懼而變得行動遲緩。
不過,她也並非真的一無是處。
慌亂之下,她還是本能地調用靈鎧和空間護衣,將后腰死死地護住。
嘭!噗!
一拳砸落,正中其腰眼。
強大的力道直接破開那厚實靈鎧,透過其空間護衣,轟進其身體內部。
這拳套之上,竟是自帶一種專門破壞空間護衣和護鎧的神秘靈陣。
其效果比起許凡掌握的破空靈陣都更為高深。
再看那凌黛毓,高挑的身形已經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在空中急劇翻滾,狠狠地朝著鬥武台下暴掠而去。
那疾馳的速度之快,以至於許凡想要追上去補刀,都根本來不及。
嘩啦!
大量的鮮血狂噴而出,猶如決堤的小河。
再看其原本紅潤的臉頰,也因此變得煞白如紙。
「毓兒!」
「你……你居然把她的五臟六腑,連同道府都盡數毀掉了!」
「好狠毒的心!」
雪無垠慌忙從第五座鬥武台閃現而來,一把就將凌黛毓攬入懷中。
眼看對方傷勢如此嚴重,已經影響到日後修鍊。
他又急忙看向第四座鬥武台上的橙衣男子。
「龍兄弟,可有六品大還丹,還請賜下一枚?」
那來自海域龍裔島的男子略作遲疑,還是滿含歉意地搖頭道:
「雪兄抱歉了,此次歷練禁止攜帶丹藥和符籙,這你是知道的。」
「我眼下並無任何丹藥。」
「何況,我的煉丹術平平,根本拿不出六品大還丹這樣的神物!」
雖然對方嘴上這麼說,許凡查看那人的鏡像,卻是發現他體內有一片類似自己血印毫池的神秘空間。
其中剛好儲備了一種類似遠古血氣的奇異精血。
若是將其灌注到凌黛毓的體內,也能助其重塑五臟。
只是。
這種底牌都是危急關頭,救命時用的,又豈會輕易饋贈給他人?
無奈之下。
雪無垠也只能幫凌黛毓捏碎腰牌,將其傳送至大陣之外,令其族人幫忙醫治。
白白錯失這一次絕好的參悟機會。
做完這些,他這才緩緩起身,如縫隙般的細眸冷冷地盯著許凡。
一股陰冷至極的殺意洶湧而出,卻是不再有半句威脅之言。
「怎麼?心愛之人被重創的感覺不錯吧?」
「不出意外的話,她怕是無法幫你傳宗接代了!」
許凡隨意的兩句話出口,卻是將那雪無垠的憤怒推至極點。
「少廢話,有本事與我一戰嗎?」
唰!
雪無垠身形陡然而動,眨眼間便來到了第五座鬥武台之上。
就在他身形落定的剎那,鬥武台周遭空間竟是憑空飄起細密的雪花。
「是雪帝血脈被催動后,產生的帝血域場!」
「三品以上血脈就可以施展,其效果與道域有些相似,可以提升感知力,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壓制對手!」
「許大哥,此人的實力未必在葉君臨之下!」
葉霜寒匆忙出言。
許凡輕輕頷首,直接飛身而起,來到那第五座鬥武台之上,好似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待到他身形落定之時,已然變成高大的巨人形態。
原本那對戴在手上頗顯笨重的拳套,也在這一刻變得協調了許多。
正是直接開啟魔血咒印的結果。
在許凡的有意操控下,體內的魔血之力被盡量壓制在血脈深處。
並沒有太多類似惡魔的外在表現,只有那騰騰的魔邪之意難以掩飾。
實質化的高大身形,猶如擎天巨擘一般。
手握拳套,體內的血魂之力與之親密接觸,許凡竟是感受到一股久違之感。
就彷彿這一對拳套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
嗖!
粗壯如擎天柱般的雙腿猛然發力,直衝雪無垠而去。
後者本就發現許凡靈體的不俗,體內的雪帝血脈已經因為這股魔邪之氣變得蠢蠢欲動。
眼看許凡氣勢洶洶地衝殺而來,身法運用間,速度竟是比起尋常的道身十重都不遑多讓,他自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長劍竭力揮出格擋的同時,身體也本能地扭轉,險險地躲過那恐怖的一拳。
強大的力道爆砸而來,野蠻地撞開他的長劍,擦著他的胸口打過。
「好小子,怪不得如此猖狂,原來是有些本事!」
「看劍!」
雪無垠長劍送出,抵著許凡的堅實臂膀便直奔其脖頸削去。
與此同時。
虛空中的漫天雪花也自行凝結為鋒利的雪刃,直奔許凡刺去。
他出手的速度極快,在格擋的同時便已經有了攻擊的趨勢。
從其攻防迅速轉換的速度來看,這雪無垠顯然不似凌黛毓那般,乃是一個久經殺伐的老手。
他的祖父有數十個兒子,上千個孫子。
他能夠在這麼多人中脫穎而出,必然是有些底蘊的。
然而。
就在其長劍即將觸碰到許凡的咽喉,雪無垠也因為即將得手的勝利而暗自竊喜之時。
他卻是發現那許凡的嘴角處竟是挑起了一抹狡黠的弧度,並不算大的雙眸中閃過一絲陰翳。
下一刻。
胸口處一股鑽心的劇痛襲來,好似遭受到隕石重擊一般。
不明所以的他,還以為是葉霜寒施展閃現突然插手。
直到他收回靈魂之力定神查看,他這才發現許凡那枚足有砂鍋大的拳套,已經狠狠地砸進他的胸膛里。
一股莫名的恐慌湧上心頭,令他方寸大亂。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對方明明剛剛完成一次刺拳,怎麼會在不到寸許長的距離下,橫向發動這般恐怖的勁力。
正常來說,就算是許凡手握短劍,回手反刺也決計破不開他的一身雪鎧才是。
而那一擊非但將其重創,一股蠻力還透體而入。
對他造成了異常恐怖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