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要會煉丹
接下來的交談中徐清風發現,代表大會提供的商機不僅在粉絲會本身,還在家長之間。比如老劉是搞投資的,覺得老孔的連鎖超市發展前景不錯但資金是瓶頸,有意向老孔入股注資。另一夥聊得熱乎的,老黃辦了個小農場,老沈開了個大飯店,兩人還在一個地區,老沈打算從老黃那進貨。這樣的事例還有很多,老劉說這兩天他發現了好幾個值得投資的項目,問徐清風能不能給家長們提供幾個會議室,方便大家交流洽談,費用由他一人承擔都可以。幾個會議室而已,花不了幾個錢,哪怕只談成老孔這一個項目,產出也遠遠高於投入。此外如果這次家長之間的「合作洽談會」效果不錯,粉絲會兩年開一次大會就隔得太久了,最好一年一次,地點大家競標,誰中標由誰解決會議所有費用,還得拿一筆額外的錢補充粉絲會的日常經費。這樣別說家長了,許多地方的政府都會對粉絲會趨之若騖,對粉絲會的發展是有好處的。何況粉絲會把會員年齡嚴格限制在十四到十八周歲,跨度太小孩子長得太快,一年一次會更合適些。
「可行嗎?」徐清風奉行隨心所欲,不犯犟的時候什麼都無所謂,心思也沒在這上面,渾不在意地把問題推給馬金龍。
「如果這次第一炮打響的話,相當可行。」馬金龍想想說道,「從關注的家庭數以及地區覆蓋率來說,什麼洪河女神形象代言人大賽、岳水之神形象代言人大賽,甚至一些打著全國性旗號的文化活動。都跟這差了幾個檔次。所謂文化搭台經濟唱戲。他們能搞商業活動。我們當然也可以,大不了會議是會議,商業活動是商業活動,各辦各的互不干涉。就說這次大會吧,孩子都自己跑了連吃飯都不願跟家長一塊,呵呵。惟一需要考慮的是參加洽談會的是真家長還是假家長,要求是真家長,代表選舉的時候會打破頭。還可能會出現些齷齪事;假家長的話,就變味了,那還叫『家長合作洽談會』嗎?」
「不有個名詞叫『親友團』嘛,乾脆叫『親友合作洽談會』吧。」徐清風無所謂地說道,「會前一個月選出代表,粉絲會自己組織好,選舉時間正好是假期,不影響孩子學習。就像這次大會,代表選舉過程中雖然也有競爭甚至有拉票,能拉到票說明活動能力強。這樣的孩子才能把分會管好,准許!會前半個月報名單。誰想參加所謂的親友合作洽談會,跟代表以及代表家長攀親友談條件去唄,那樣的話,當選代表的孩子可能名利雙收,這也是好事,咱們的孩子個頂個都是寶貝,當得起這待遇。當然,既然打著粉絲會的旗號,也要差不多點,一個代表跟著幾十個親友就太過分了,限一名直系親屬加三名親友,親屬大會負責接待,親友一切自理另行組織。」有些話徐清風沒說出來,代表以及親友競爭得越激烈,造成的影響就越大,對粉絲會的好處顯而易見。另外粉絲會畢竟不是議會,他徐某人是天然的核心自上而下管理,分會的設立和撤消總會說了算,代表指數總會定,這次各州區報到總會的代表也不是等額,要求是一比三,最後由總會審批,這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總會的權威性,一切皆可控,他才不擔心被地區利益團體脅持呢!
定好大方向,正好飯也吃完了,徐清風又當起甩手掌柜,把馬金龍留下跟老劉等人繼續磨牙,自己帶著仲孫苗苗瀟洒地走了。晚飯後的預備會議,是各代表團解釋大會的流程以及交待注意事項,沒多少事,但孩子們都等著看徐清風,於是刻意拖延時間。將近四十個代表團,徐清風只有一個,蜻蜓點水過一遍也要費不少時間,直到晚上八點多才結束。
有的孩子提出的問題很古怪,徐清風費了不少腦細胞,覺得簡直比做一場法事還累,完事後抹著汗跟仲孫苗苗這樣說。仲孫苗苗詫異地問道:「不說你們白雲觀從來不給人做法事的嗎,怎麼你也會?」
徐清風橫了仲孫苗苗一眼說道:「白雲觀不做法事,不等於我不會,非不能也,乃不為也!我在青牛觀正式拜了師的,我那牛鼻子師父能不抓壯丁?不光我會,清雲師兄也玩得很熟,只是不在白雲觀玩而已。不是我吹的,要說做法事的套路,我比青牛觀哪個師兄弟都強,他們有的長太胖,身體協調性不好,許多動作做不出來,我一點問題都沒有。他們念經還得照書念,最多每人分一段背,我記性好,連河神廟三百萬字的《九龍經》都整個背下來,更不用說青牛觀那些小經書了,一上午的儀式從頭主持到晚,都不帶停頓的,看我做法事簡直就是享受。」
說到做法事,仲孫苗苗想起一個想了很長時間但一直沒找到答案的問題,她見過許多次道士做法事,發現道士念的經一點都聽不懂,不知用的什麼語言。和尚的話可以理解,用梵語念經就是了,比如「南無阿彌陀佛」梵語讀作「那麼鵝米豆腐」,道教是純本土宗教,說的哪國語言?而且好像同一個經不同道士念都不太一樣。
徐清風今天心情好有問必答,解釋說道士念經用的是方言,而且是古傳方言,一般是教派定型那個時代編寫經文的祖師說的方言,祖師不同,念經的口音自然不同。都說道教山頭林立,原道教派尤其是,實際上沒那麼複雜,看看都怎麼念經就行,經文——語音——儀式三位一體,其中語音是核心,念經口音一樣的,不管拜的什麼神,肯定同一個祖師傳下來。比如越州東部,哪怕因市縣地區的差別儀式不太一樣,法事上所用的經文也有區別,道士在自家廟觀里供奉的神位更是五花八門,有的甚至連安身的廟觀都沒有純粹是野道士,但大都可歸屬於平陽道士,那幫傢伙全用古平陽話念經啊,同一個師父教出來的。所以說當個道士很不容易的,首先得學會一種或者幾種古方言,要不連經都念不了,仲孫苗苗說過不會畫符的道士不是真道士,不會念經的話,野道士都當不成啊。特定的經得用特定的方言來念,否則不但拗口,而且難聽——想象下用關西方言唱越劇啥味吧!其實念經里蘊含著很深的科學道理,音樂可以洗滌人的心靈,讓人的精神得到升華,經念對了也一樣。鋼化玻璃用大鐵鎚都砸不動,小小的音叉輕輕一敲,「嘩」地一聲全碎了,比四兩撥千斤還厲害,這叫「共振」。從科學角度分析,念經不僅作用於人的心靈,還作用於人的**,真正有用不是蒙人的,就像他徐某人畫的符。
「科學……」仲孫苗苗很暈。說徐清風這話不對吧,聽起來挺像那麼回事;說他有理,咋這麼彆扭呢?不服氣地說道:「念經有科學道理,畫符也有科學道理,照你這麼說煉丹也有科學道理嘍!」
「你這不廢話嘛!煉丹的科學性早有定論,火藥是怎麼來的?」徐清風說的那叫個肯定,「知道我為什麼讀張阿姨的研究生嗎?要知道我現在已經是博士了,過些天還能評教授,還去讀個藥理學的碩士,為什麼?大夥都以為我是為了那個藥廠,為了研究我老師那些藥方,實際上不是。我就覺得呢,作為一個合格的道士,不光要會念經、會畫符,還要會煉丹,這方面我差一點,得抓緊時間補補課。我有個崇高理想,打造一套適合時代發展全新的煉丹體系,就像我在符籙上做的。我自己實現不了,交給我徒弟交給我兒子,把這理想一代代傳下去,你不說要跟我生孩子嘛,那這事你也有份,子傳孫,孫傳子,子子孫孫無……」
「別說了別說了!」仲孫苗苗捂住耳朵腦袋搖得像撥郎鼓,覺得自己快瘋了,這混蛋不知哪句話真哪句話假,稍不留神就會被帶到坑裡。
成功扳回一局,徐清風「嘿嘿」兩聲不再繼續這話題,臉色一正說仲孫苗苗剛才的話給他提了個醒,現在有的原道教派經書還在,讀法卻誰也不知道了沒人會念,這次原道大會要只是成立一個鬆散的聯盟沒多大意思,應該學習陸修靜,趁此機會把各原道教派的典籍整整,譜系理理,再統一統一各種科儀、儀規。以前的東西趁現在還能找到一些,抓緊時間整理歸檔,能掃描的掃描能拍照的拍照,能錄音錄像的錄音錄像,別讓傳承斷了。理清各教派間的傳承譜系,有譜才好認親戚,從而增強凝聚力。琉虯神道那邊「不合時宜」問題,境內各原道教派也普遍存在,以後怎麼傳道,可以參照下午跟湯明志商量的琉虯模式,大夥坐下來好好議議是不是考慮重新編撰幾套適合現時代的宗教體系,然後以譜係為准分下去讓大夥用?
「你打算修典?!」仲孫苗苗有些被嚇住了。哪怕只把原有的東西進行集中整理,對原道教派而言都是劃時代的創舉,更不用說徐清風還要「重新編撰」。給他辦成前一半,不算符籙上的造詣也是與陸修靜比肩的全教大宗師;全辦成了,王重陽在他面前就是個渣,張道陵也不過如此吧,那時完全可以改「原道」為「原教」徹底自立門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