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第222章 另一個封印之石
只要回收完紅心類別的卡牌，封印之石分散出去的創世之力就可以完整了。
川原需要這個力量去對抗黑神。
他看向對面的卡利斯。
由相川始——JOKER所操控的紅心A卡利斯緩緩將醒弓持在身前，朝著他擺出了戒備與進攻的姿態。
已經失去了戰鬥力的劍崎一真和橘朔也焦急的對視一眼。
騎士系統沒有了Undead卡牌就無法再變身，如今剩下的戰鬥力就只有相川始了。
但這要如何對抗？廣瀨栞和另外兩人趕到現場后就是這樣一副對峙的場面。
封印之石的旁邊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年輕男人，對方眉眼溫和，但看過來的目光卻沒什麼情緒。
「將所有Undead都封印了之後，地球會怎麼樣？」她忍不住高聲喊道。
這一聲打破了寂靜。
而這其實才是在場所有人都關心的事情，雖然劍崎一真關心的東西可能還要更多一點。
川原聞聲看向她，平靜的說道：「地球不會變。」
廣瀨栞便又繼續追問：「那封印之石從這個世界消失后，地球又會怎麼樣？」
這句話川原就沒有再回應了。
自己都不確定的事情要怎麼回應？
如果為了應付而給出承諾卻又沒有做到的話，那就是在給自己徒增心理壓力。
川原也沒打算徵求意見。
而他沉默的反應似乎也讓整個氣氛驟然緊張了起來。
劍崎一真立刻上前一步，看了看旁邊的卡利斯后又看向川原，神色堅定的說道：「我不會讓你毀滅這個世界的！我也不會讓你封印始的！」
聽著他這話的川原挑了挑眉，然後直接就朝卡利斯抬起了手。
霎時間，卡利斯身上光幕涌動，一張張卡牌倏地從他體內飛散了出來！嘩——
相川始驀然悶哼一聲，在十三張紅心類別的卡牌都失去了后，他也重新變成了墨綠色身軀的JOKER姿態。
川原指間灑開十三張紅心牌，那張沒有任何猙獰外表的紅心2在一眾野獸中格外的矚目。
劍崎一真連忙扶住了被抽走卡牌後腳步踉蹡的JOKER。
「始…」
但下一刻的JOKER卻是猛不丁的用力揮開了他，直接朝對面的川原沖了過去，右臂鐮刀被他兇猛地斬向巋然不動的人！眾人的目光頓時都聚了過去。
在一陣錯愕與驚呼聲中，JOKER的鐮刃從空中劃過一道光跡，而在勁風襲向那個人的時候，衝過來的JOKER也直接在川原面前變成了一張卡牌。
啪！川原迅速接住了這張糊臉的卡牌。
JOKER牌和其它四個類別的卡牌底色都不一樣，它是漆黑的牌底，卡面圖案是一個桃心狀的綠色昆蟲紋章，猩紅色的JOKER字元在卡牌的上下兩側。
捏著這張卡牌，他可以感受到裡面的來自JOKER的極為憤慨的心情。
已經完全不像一萬年前那樣，死氣沉沉的毫無波瀾。
「怎麼會這樣……」
絕望籠罩在場剩下的人類。
最後一個戰鬥力也直接在一個照面的情況下就被打敗了，面對著統治這個世界的造物主，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抵抗的力量！
那這還要如何改變對方的想法？靠勸說嗎？
但統治者根本二話不說，直接將所有Undead卡牌都沒收了，對方甚至都無法回答「地球還能否存在」這個問題。
就在所有人都呆住的時候，劍崎一真忽然也朝著川原沖了過去，毫不猶豫地捏著拳頭砸向他！「就算你創造了這個世界——」
劍崎一真大吼著：「就算你創造了那些Undead和我們，但人類就是人類自己，始就是始，就算是你也沒有資格擺弄我們的命運！」
他氣勢兇猛地揮拳沖了過來，然後下一刻就又被無形的波動震飛了出去。
川原神色古怪的看著他。
劍崎一真整個人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痛苦嘶聲。
橘朔也連忙扶起他：「劍崎你怎麼樣？不要勉強，紅心2也說過我們沒辦法打敗他的，而且就算是所有Undead卡牌都被回收了，這個世界也不一定就會毀滅。」
所以那個可能性雖然很低……
但只要確定了統治者不會在地球上重開極限之戰，那麼他們就也還是有繼續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的可能性。
至於Undead什麼的，人類以前沒有接觸這種東西也還是照常發展。
甚至地球上沒有了不死生物對人類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
「不行……」
然而劍崎一真卻搖了搖頭，他似乎難受異常的捂著胸口的位置，額頭冷汗沁出。
「我不能讓他帶走始！」
劍崎一真認真的說道：「雖然他是JOKER，但他如今也已經有了自己的心靈，始也想在這個世界好好生活下去啊！而且還有天音她們，她們也都在等著始回去！」
「劍崎……」
聽著這話的橘朔也愣住了。
劍崎一真推開了橘朔也的攙扶后，目光堅定的看向川原，眼中彷彿有著熊熊烈火燃燒。
「如果你代表了我們的命運，那我就要和命運戰鬥！」
他這話說得剛毅果決。
只不過下一刻，他突然痛苦的捂著胸口彎下腰的速度也很快，而且整個人都直接蜷縮在了地上，看起來就好像是在遭受著什麼折磨一樣。
「劍崎！」
其他人見狀就要擔憂的衝上前，然而一陣難以言喻的氣場降臨在眾人身上，使得他們下意識的就止住了身形，只能看著那個似乎與普通人類也沒什麼區別的造物主走到劍崎一真身邊。
川原微微蹲身，垂眸看著躺在地上掙扎的劍崎一真。
「人類的意志確實能夠做到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在沒有了Undead的卡牌后，你與Undead融合的跡象也能夠停止。但如果你自己想要做到那個地步的話，那些殘餘的力量也依舊可以將你變成一個新的Undead。」
川原目光幽深的注視著他：「劍崎一真，你想要徹底失去人類的身份，變成一個【怪物】嗎？」
劍崎一真有些錯愕的抬頭看他。
身為正在變異的本人，劍崎一真自己也確實沒想到會到這個地步。
當初使用十三張黑桃系卡牌變成KingForm(國王形態)后，騎士系統的開發者烏丸啟率先發現了劍崎一真那極高的融合係數所帶來的隱患。
畢竟使用Undead卡牌變成假面騎士，其實就是一個與Undead融合的過程。
平常他們變成普通形態，就只用與一張黑桃A融合，但變成國王形態就是與十三個Undead一起融合！那已經開始趨近於JOKER了。
川原看到劍崎一真的第一眼就發現了這小子身體的不同尋常。
畢竟常態挨了究極一拳都還能繼續活蹦亂跳的起來，現在即使身上已經沒有了Undead卡牌，都還能逼迫著殘留在體內的力量覺醒。
劍崎一真……
簡直就是天生的JOKER啊！川原可沒有像黑神那樣極端的「人類只要是人類」的理念，畢竟假面騎士里就沒幾個是正常人類的。
而且會選擇做假面騎士的人也沒幾個是正常的。
就算前期正常後期也得不正常。
劍崎一真就是這樣的。
迎著眼前這人那平靜到甚至有些冷漠的目光，劍崎一真在愣過後，也隨之堅定了自己的選擇。
「如果這能夠打敗你，能夠戰勝被你擺弄的命運的話，那麼我——」
「綁！」
然而不等劍崎一真宣言完，川原直接一個棒槌就敲在了他後腦勺上，給人打暈了事。
某些假面騎士是能爆發小宇宙的。
但川原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趁他還沒爆發出來，直接打斷！川原神色淡淡的站起身，昏迷的劍崎一真被無形的力量支撐飄起，隨後屬於Undead的力量從他體內溢散出來。
一張新的卡牌凝結而成。
是與JOKER牌相差無幾的樣式，但卡面圖案是一個倒桃心狀(黑桃)的黑色昆蟲紋章。
這是劍崎一真自己覺醒出來的力量。
——信念強大的假面騎士真是可怕。
川原收起這張卡片，隨後他又看向了處於戰場外圍的上城睦月。
最終還是跟著過來的上城睦月見狀一愣，下意識的轉身想要逃跑，然而他的身體倏然漂浮了起來。
上城睦月掙扎的喊了一聲，一隻指節大小的金色小蜘蛛的幻影從他眉心被引了出來，然後直接在空中被川原捏碎。
梅花A：「……」
金色小蜘蛛相當於梅花A的分身。
在當時的Leangle帶扣開始製造的時候，梅花A就先將小蜘蛛種進了上城睦月的體內。
因此即使卡牌不在上城睦月的身上，它的意志也依舊可以通過蜘蛛影響到寄生者。當初它便促使著上城睦月將Leangle帶扣偷了出來，然後蠱惑對方頻繁變成假面騎士Leangle去戰鬥，畢竟變身就是一個與Undead融合的過程。
這傢伙妄圖從人類身上得到重生，並獲得封印Undead的力量。
而做完這一切后，這些假面騎士身上便再沒有與不死生物相關的特性了。
不過也只是目前沒有。
川原看向橘朔也說道：「人類研究所里的那些東西我不會再過問，這個地球也會留給人類繼續掌控。」
正在查看劍崎一真狀態的橘朔也聞言看向他，卻是全然沒有欣然的樣子，只是焦急與不安。
「您要帶走封印之石了嗎？」
橘朔也不甘心的追問道：「那麼地球之後到底會如何呢？我們的世界——」
川原：「……」別再問這個了！封印之石周遭的空間無形扭曲，直接帶著其下的川原消失不見了，霎時間籠罩整個工廠的壓抑氣息也驟然一空。
徒留剩下的人類相視無言。
人類無法奢求一個半吊子的造物主能夠給他們的未來一個肯定的承諾。
因此即使地球不會再重開極限之戰，這樣的結果也依舊沒能讓眾人心中的黑雲消散。
……
……
地球之外的空間。
有著三個月亮的陌生星系。
映照著星空，表面流淌著星河色彩的漆黑石板突兀的浮現，然後緩緩扭曲成一個幾何形狀。
封印之石就這樣靜悄悄地懸浮著。
而在一片漆黑的虛空中，紅心2的卡牌從內部的封印之石中浮現。
「您想要怎麼做？」
「封印之石的力量分散給了這五十三張卡牌，我需要回收這股力量，所以你們是必須要回來的。」
川原還捏著劍崎一真的那張黑色JOKER打量，感受到了紅心2的意念后，便只是語氣不明的回應了一句。
聽到這話后，紅心2的生物形象接著在他面前顯現出來。
人類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后說道：「您在想……重新製造一個封印之石嗎？」
川原終於將目光投向了面前的人類。
「主動將一萬年前的真相告訴梅花Q，甚至是說動JOKER和劍崎一真他們來到我面前，你打的不就是想讓我為這個世界心軟的主意嗎。」川原淡淡道。
於是人類嘴角彎起了笑容。
川原繼續道：「不過，雖然我可以為了這個世界嘗試，但我也並不能保證就一定能成功，而這也僅是我唯一的辦法。」
不成功那就毀滅了。
人類這一次倒是不再強求了：「那便是命運了，我也只是想要您有這個意向。」
川原壓著眉頭看他：「是嗎，那你還真是敢攛掇這些啊，就不擔心我被激怒后直接放棄這個世界嗎？」
人類臉上仍然帶著柔和的笑意：「因為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從你的意志中誕生的，「人類」也是你創造出來的，也是由你心甘情願選擇出來的，那麼我會做出這些事情，又何嘗不是因為你『希望』我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川原冷笑一聲：「哦？那麼你的意思是我很『希望』人類去反抗他們的造物主嗎……」
說到這裡的川原突然一頓。
等等……
如果換種說法的話，搞不好他的「意志」里真的是這種東西……
算了，這事兒不能細究。
細究得打自己的臉。
川原直接揮揮手將紅心2重新丟進了封印之石里：「別廢話了，知道我要做什麼就好好配合吧！」
果然是他給人類的自由過了火！……
川原之所以一直不給那些人承諾，是因為他已經基本確定了——沒有創世之力的維持，這個世界在他離開后是必然會崩潰的。
所以他確實打算嘗試著再造一塊「封印之石」出來維持這個世界的運轉。
人類想要搞明白封印之石的力量或許需要十幾年的研究，但川原只需要朝自己想知道的那一面去感應就行了。
在這個世界誕生之前——
光之力讓「俺尋思」的力量進入了創造世界的媒介，他腦海中對於Undead的印象開始有了輪廓。
然後是創造了世界的黑暗。
當初川原從究極形態一步返回了白色初生空我的狀態，是因為「世界」從「黑暗」的力量中誕生了，他身上的「究極黑暗」通過他的意志創造出了世界與封印之石。
光與暗是構造一個世界的媒介。
在大概意識到這個關係后，川原想起了究極追跡者的誕生，隱約懂了一點。
世界就是一輛摩托車！
於是在外界的漆黑的封印之石對面，一塊純白色的封印之石緩緩誕生，猶如鏡像一般的從虛到實而浮現。
純白的封印之石閃閃發光，在星河的映照下折射著絢麗的色彩，五十一張卡牌隨之從它內部漂浮而出。
漆黑封印之石的虛空中，川原看著手中的兩張Undead卡牌。
紅心2他是會放回到地球上的。
而另一個是JOKER。
「我之前問過你，你想要放棄JOKER的力量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或許能讓你以人類的身份繼續生活在地球上。」
川原對這張牌也確實是有點私心。
當初的相川始對這件事猶豫，是因為他擔心自己失去了JOKER的力量后再無反抗的可能。
雖然事實證明了就算有力量也根本沒什麼抗衡的餘地……
所以這一次。
他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他想要作為一個人類在地球上生活，而不是什麼戰鬥機器的身份。
得到了肯定的選擇，川原便打算改造這張牌。
不過紅心2這時傳達出想法：「如果JOKER毀滅世界的結果不會再到來，那麼繼續以我的力量在人類世界生活也還是可以的。」
聽著這話的川原挑了挑眉，饒有興緻的看著他：「所以你想要一直以封印的狀態？」
「啊……」
紅心2說道：「主要是我已經度過了一萬年的時間。」
勝利者又不會被封印成卡牌，所以在得到了統治者的力量掌控地球后，紅心2是真的獨身一個Undead在地球上徘徊了一萬年。
因此在現代的Undead卡牌重新解封后，察覺到變故的紅心2也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絕不是造物主的意志！
造物主的意志都離開這個世界了，那麼卡牌解封只會是一個意外。
於是紅心2主動找上了JOKER。
畢竟造物主不在家的情況下，能夠封印其它卡牌的就只有JOKER，那不得先找他。
正好他也可以休息一下。
「不行！」
然而川原冷漠無情的拒絕了他。
川原勾起唇角笑道：「你想繼續保存相川始的身份，並且和他融合，該不會是想著以後我要是改了主意，你就又可以借用JOKER的力量來對抗我了吧？但我已經答應了相川始，所以這是不可能的。」
紅心2：「……那你還是直接將我留在封印之石里吧。」
造物主已經不好哄了。
但只要地球上的一切不變都好說。
既然他自己想要沉睡，川原便也將紅心2卡牌轉移到了純白封印之石中。
至於相川始……
屬於JOKER的力量盡數溢散在了漆黑封印之石里，隨後卡牌直接化作一道弧光消失了，川原將他送回了地球。
做完這一切后，他看向對面的純白封印之石，感受著那五十一個不死生物始祖的意志。
極限之戰總歸需要一個交代。
不過這次的「極限之戰」也可以換一個規則了。
川原手中拿起那張漆黑JOKER卡牌，沒有了相川始，那麼這次清洗戰場的武器就由這個新生JOKER來替代吧！
並不是所有的種族都適合進化與衍生的，這場淘汰賽中也總要有一個追殺者。
這次應該沒有紅心2搞亂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