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毒癮
「是啊,五個多月了…」說起肚子的寶寶,毛融融整個人都跟著輕鬆起來,雖然仍舊無顏已對,但肚子里的小傢伙卻給了她無窮的力量。
席季木偶般僵硬的點了點頭,半晌開口一句。「恭喜了。」
「你…還好嗎?」這些天來的尋找為的也只是親眼看看親口問候,如今活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一句話毛融融從未有過的膽怯,他明明不好啊,看他的模樣一點都不好,可…話還是問出了口。
席季隨之靜默的跟著點了點頭。在後面看了他們許久的女人沉不住氣了,衝上前拽住席季質問道。「你好嗎?你過的好嗎?我怎麼就沒看出你過的好來?」
毛融融尷尬在一旁只見席季皺了皺眉頭伸手去拽女人,卻被女人給甩開,女人又轉頭怒視著毛融融。「怎麼?你也覺得他過的很好?你看著他這幅模樣還能問出好不好?他現在靠毒品為生你說好不好?!」
女人的話無疑是狠狠的揭開了席季心口的傷疤,席季臉色瞬間的大變。而毛融融心頭更像是被一個沉重的拳頭猛地捶打起來,靠毒品為生是什麼意思?
「席季…。」毛融融疑惑的看向席季。
席季卻把頭往旁邊一撇,伸手拽住旁邊的女人抬腳要走,毛融融挪動著笨拙的身子擋在倆人面前。「靠毒品為生到底是什麼意思?」毛融融的聲音開始歇斯底里,她穿越萬里到另一個國度,為的就是想看看席季的近況,可如今那人就站在自己面前,說的滿滿全是讓她一頭霧水的話,她只知道席季不好,很不好,而且他有事兒瞞著自己。
這是女人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毛融融,朝她隆起的肚子看去的時候,心裡微微一緊有些後悔自己衝動的話語,可說了就說了也收不回去。
「我沒事兒。」不想讓至今還愛著的女人知道自己的窘境,席季自然不會提起半分,只是相隔一段距離一遍又一遍的說著自己很好。
在兩人這般的突然相遇之下,本來懷孕就疲倦的毛融融這下有些不堪重負了,頭重腳輕的她努力讓自己站穩,最後卻還是打了一個趔趄,席季一步上前卻不如身後的一直跟隨著的男人動作快。
「女士,請小心。」
席季這才知道一直站在後面的英國男人是跟毛融融一起的,看著英國男人紳士謹慎的模樣,席季拉著身邊的女人邊往後退著邊朝男人說道。「麻煩…把她送回去,謝謝。」
毛融融只覺得眼前一片灰濛濛,耳邊傳來的是席季薄弱的話語,等緩過神來之後席季早就不知所蹤。
雖然自從見了席季之後就開始心不在焉,但一碰到鋼琴丟失的魂兒似乎全都自個兒尋了回來,女主人倚在門框聽著毛融融彈完了整首,忍不住鼓起掌來,自小就聽過無數的音樂會,音樂會上的鋼琴演奏家每個都是可以擺得上檯面的佼佼者,手指靈活度堪比一台發動機了,可很多的音樂會很多的演奏家,怎麼聽就是一台毫無生氣的機器,毛融融這個懷孕的中國女孩確實那麼的與眾不同。
「融…你真的很棒,如果能有好的導師定然會有一番大成就。」英國人毫不吝惜讚美的話語,女主人牽著毛融融的手笑著說道,自從她教了女兒之後,女兒性靈有了很大的提高。
毛融融跟這一大家相處很是和諧,這種話聽了也不是一兩次了,自然的回了一句。「謝謝誇獎。」
女主人如往常一樣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本來欣喜的臉漸漸平淡了下來,第一次主動問起了關於寶寶的情況。「融…寶寶是男孩還是女孩?」
毛融融搖了搖頭,關於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有問過醫生,顧薄嚴亦是如此,兩人關心的不是孩子的性別,健康是首要的。
「你來英國去做過產檢了嗎?」女主人已經育有三個孩子,而毛融融現在才五個月肚子大的卻像是快到了產期般,實在有些不正常了。
「去過一次。」還是剛剛到的時候,程響怕路程顛簸寶寶受影響帶她去做的檢查,可能是英國的空氣太好,毛融融適應能力強,到了這裡沒有感覺到絲毫的不適,加上一直以來都滿忙於生計忙於找尋席季,根本沒有時間去。
「我讓瑞塔帶你去做一次吧。」出於關心女主人說道。
沒當過媽媽的毛融融自然不知道自己這肚子不是五個月模樣,而醫生見了她的肚子也以為是足月的媽媽,等著問了情況做了檢查之後,連醫生的臉上都難掩喜色。
「恭喜,您懷了雙胞胎。」
本以為肚子里裝的是一個小生命,可如今突然就變成了兩個,真的就像電視上演的那樣,毛融融捂住自己的嘴唇,驚喜染紅了眼眶。
傭人瑞塔照女主人的吩咐把毛融融送回了家,一進家門毛融融就坐到沙發上對著肚子喃喃自語起來,兩個寶寶,居然是兩個孩子,這是自從席季事件發生后,她最為開心的一件事兒了。
程響回國后,顧薄嚴的眼光就盯到了他身上,除了他顧薄嚴實在想不到還能有人助毛融融逃跑。第一次讓姜楊去打探了風聲,結果毫無收穫,後來顧薄嚴等著尋人實在心焦了,親自去了程氏。
「顧總這可是第一次來啊,稀客啊!」程響看著就破門而入的顧薄嚴,笑著起身說道。
顧薄嚴轉過椅子坐下,一言不發的盯著程響,倆人就這麼僵持了許久,顧薄嚴突然從身後陳特助的手裡拿過一疊文件,扔給程響。
程響翻開一看猛地抬頭詫異的看向顧薄嚴,隨即把文件放回原處。「顧總這是什麼意思?程氏可還沒有要進入顧氏的意思。」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顧薄嚴竟然要給他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這相當於什麼?顧氏涉及之廣能力之強,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足以頂過一個程氏。
顧薄嚴疲倦的揉了揉眉心,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我不想再折騰了,告訴我她在哪兒。」顧薄嚴已經沒有了力氣,拿一個顧氏來換毛融融所在之處,他絲毫不覺得自己虧了,如果不是顧及著姜楊跟其他與自己打天下的顧氏元老,現在合同上就不僅僅是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了。
「她?姜總已經跟我說了,對於這件事兒我感到抱歉,我跟融融是朋友,我也很擔心她,可你問我她在哪兒,你這個男朋友都不知道,我又怎麼會知道?」如果愛情可以拿來做生意,那他程響絕對是最大的贏家,他對毛融融也是愛情,顧薄嚴都可以拿出顧氏來換毛融融,他又怎肯換?
「程響,我不管你知不知道她在哪兒,今天來我也沒打算能從你嘴裡掏出什麼話來,你只需要知道她已經是我老婆了,生是我顧家的人,死了還是我顧薄嚴的鬼!」
顧薄嚴說完后甩手邁著修長的腿大步走了出去,陳特助倒是沒忘了那文件,連忙拿過來跟了上去,直到辦公室的門被關上后,程響才坐回椅子上,盯著天花板。上次姜楊來了他才知道顧薄嚴居然都已經跟毛融融登記了,也就是說他倆現在是合法夫妻。
就在毛融融沉浸在喜悅中好幾天都不能自拔的時候,程響躲過風頭想盡一切辦法躲過顧薄嚴的眼線,到了英國。
「雙胞胎?」這個喜悅毛融融把它分享給了現在唯一有聯繫的人,看著毛融融難掩喜色的臉龐,程響明白愛一個人就是她笑你也跟著歡喜,她哭你也跟著傷心。
即使如此毛融融仍舊不忘初衷,心心挂念著前些日子在大街上遇到了的席季,她真的是急切的想知道那天女人話里的意思。
「不是什麼難事兒,應該後天就能給你答覆。」程響一口應允下來,雖然毛融融對麻煩人的事兒一直不好意思開口,但天知道程響現在有多想去幫助她,哪怕贏得的只是一點點的好感。
可當拿到答案的時候,程響卻不敢給她了,不吸毒就不能活,這是對人多大的摧殘,這給毛融融看了帶給她的又該是多大的衝擊?
最終毛融融還是陰差陽錯的看到了程響找人做的調查,可能是心理早有準備,只是身體虛弱的在床上躺了幾天,身子不再那麼虛弱之後,就找了席季所住的地方。
毛融融敲門的時候席季正在犯病,女人以為門外是自己電話叫來救援的朋友,開門之後出現的人出乎了她意料。
「他還算清醒,所以…雖然在摔東西卻沒有強硬著要,你…還是別進來了。」看了眼毛融融的肚子,女人猶豫的說。
「讓我看一眼吧。」聽著屋內乒乒乓乓的聲音,毛融融堅持要進去,她想知道自己罪過是有多不可饒恕。
結果邁進去一步她就後悔了,她從來沒見過犯毒癮的人,更別說是犯毒癮的席季,現在的席季就是一頭染了病的瘋牛,橫衝直撞,頭好死不死偏偏往帶菱角的地方亂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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