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會
「太貴重了…」整條項鏈都鑲嵌著細碎的寶石,毛融融笑著推拒道。
程響往毛融融杯里倒了紅酒。「是我傾家蕩產買的,還是現在的你戴不起?」要是在學生時代毛融融說了這話程響還可以接受,可現在毛融融憑自己的能力住在英國首都最昂貴地區的房子,一個碎鑽項鏈對她來說也是想買就買的東西了。
「那…謝謝咯。」毛融融覺得再推脫也是矯情,反正程響於她的情誼她是怎麼也還不起了。
「這還是我們第一次情人節一塊吃飯。」程響今天也是帶著目的來,不然也不會緊趕慢趕的把工作弄完,連夜飛到了英國。
「不是慶祝我開演奏會嗎?」毛融融裝傻的本事倒是增進了不少,脫離顧薄嚴的庇護久了,不再有任性驕縱,反而裝傻會更利於在這個社會更好的存活。
程響苦笑的點了點頭,成…慶祝開演奏會就慶祝開演奏會吧,總比情人節連一塊吃飯都挨不上的好,他可沒忘那個毒癮已經好了現在竟然轉行考上了律師資格證的席季。
「融融…卡洛兒跟艾倫需要個爸爸…」吃完出門散步的毛融融依舊像小姑娘一樣買了甜筒逛著夜景,本來大好的心情卻聽見身邊的程響說了這一句,差點被冰激凌給噎到了。
「他們有爸爸。雖然還沒有見到,但我也不會隱瞞誰是他們的父親,自然。也不會不讓顧薄嚴見他們。」這幾年毛融融才知道,離開顧薄嚴是辛苦勞累,會遭遇到原來不會遭遇的很多災難,但是。確實她自打懂事兒以來心靈最為放鬆的幾年,就像是逃離了管制自己許久父母的孩子一樣,雖然會想念但也要學著獨立。
毛融融覺得自己這幾年才沒有白活,這幾年的成功才都是自己努力來的,或者自己的性格更適合自己單身過,哪怕回到w市也沒有想到會再回去顧薄嚴身邊。
程響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已經是夠明確的了,可毛融融聽得再懂也只能有裝傻的份兒。程響沒有接話,兩人就沉默的一直走著,直到毛融融的手機響起來。
「融融…你沒在家?」本來提著煙花就在毛融融家門口的席季,聽著那頭的嘈雜皺著眉頭問道。
「沒有啊…怎麼了?」
席季嘆了口氣,用腳底板想想也知道今天這個日子她不在家是誰過來了,只是他答應過那兩個小朋友的事兒也不能就此轉頭回去。
「我在你家門口,前段時間答應了寶寶們帶他們放煙火的。」
卡洛兒跟艾倫第一次看見煙火就徹底被這這種美輪美奐的東西給迷住了,直到人家都放完了,還一直吵著嚷著要再看一遍,後來還是席季說下次帶著他們親自放了,倆人才安生下來。
席季偏偏就是找了今天這個曖昧的日子,如果說兩年前他還覺得自己已經配不上毛融融,那現在他就是一直在努力的追趕著,幸而從未放棄。
「那好。我這就回去了,一塊跟你商量個事兒。」毛融融痛快的答應便掛了電話,現在席季對於她來說已經不是記憶中的那個席季,原來的初戀席季只能存活於回憶中,而現在這個成功的男人是由另一個愛他至深的女人培育出來的,她毛融融只是一個旁觀人。
程響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他知道今天不會那麼順利,只是這種情況真的好嗎?毛融融雖然不覺得可他跟席季畢竟還算的上是情敵,真的要一塊帶著寶寶們看煙火?!
一開始有些神經大條的毛融融沒覺得怎麼樣,可當煙火放開之後,左邊站著程響抱著卡洛兒,右邊站著席季抱著艾倫,自己在中間越看越尷尬,自己什麼時候這麼炙手可熱了?長得也不是美女啊。
晚上等著艾倫跟卡洛兒睡了,客廳里坐著依舊是尷尬的三人組,程響來到英國住的向來都是毛融融的家,走的自然不是他,可席季是一坐再坐就是看不慣程響一來就賴在毛融融家。
「你雖然不是我第一個鋼琴老師,可…卻是你使我對鋼琴感興趣了,我演奏會。你可以來當嘉賓嗎?」毛融融說完這話端著茶杯的席季徹底愣住了,現在毛融融是什麼水平?天生的靈性加上享譽全球極具盛名的威特教授手把手教出來的學生,全世界能有幾人趕得上?他席季能去當表演嘉賓了?
「不說專業,只說啟蒙跟知遇之恩,除了威特教授,你是我在鋼琴音樂上最應該感謝的人,我想演奏的不是僵硬的曲調,是柔和的情感,席季你可以嗎?」看向毛融融那閃閃發光的雙眼,哪怕在全世界聽眾面前丟人那又怎麼樣?席季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看著席季點頭毛融融雀躍的跳起來,指著廚房對倆人的說。「那好,一樁心事算放下了,我去給你做果盤。」
等著毛融融進到廚房之後,就看著程響陰陽怪調的看著席季說道。「這麼晚了席先生還不回家?家裡人該不放心了。」
這種唇槍舌戰倆人也不是第一次了,互看不順眼自然很難聊到一起,只見席季一小口一小口品著杯里的香茶,看都不看程響一眼。「程總多慮了,孤身寡人哪有人擔心?」
「之前我倒是看著席先生身邊有位女士來著,融融也經常說你們般配呢。」程響多多少少也知道席季的一些事兒,加上自己的毒舌話說的向來狠絕。
「都成家人了,怎麼般配?」席季微微一笑,但心裡卻是難受的很,這幾年毛融融一直在撮合自己跟她,可自己從未對她有過別樣的情愫,這幾年她對自己的照顧,他覺得無以回報,可…也沒辦法做到以身相許。
毛融融端著果盤出來之後,倆人這才安分下來,席季又磨嘰了好一會兒,才起身離開。
距離毛融融的演奏會剩下不到一周,第一場就是在英國,而後轉戰回國去,再來的才是巡迴。威特教授一大早就打了電話讓毛融融去他家,介紹一個亦是世界鋼琴大師給她認識。
只是毛融融沒想到這個鋼琴大師會是自己的老相識,當毛融融看到迎面而來的男人之後有些後悔沒問威特教授這個鋼琴大師的名字了。
「寶貝兒?!」顯然威廉對面前出現的人兒也詫異無比,那張著的大嘴都快塞下一整個雞蛋了。
毛融融覺得躲也沒用了,只好硬著頭皮上前笑著打了招呼。「好久不見啊!」
可看見毛融融后威廉從一開始的驚訝轉到現在的面無表情。「薄嚴找了那麼多的地方,沒想到你竟然跑到了他最容易想到的,真不知道他是沒想到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還是不願相信你會來找另一個男人。」
威廉是顧薄嚴在國外最好的朋友,對於顧薄嚴的事兒他也是了如指掌,特別是這幾年顧薄嚴的消沉,顧家姐姐的心疼他全都看在眼裡,越發覺得毛融融這個女人是真的沒心沒肝。
「你們認識?」威特教授看著倆人的氣氛不對,又聽著兩人的對話打岔問道。
威廉看了眼威特教授轉頭跟毛融融說。「你是打算把薄嚴逼死了再回去嗎?」
「他…怎麼樣了?」猶豫了好久,毛融融終是忍不住。
威廉冷冷一笑,坐回沙發。「怎麼樣了?快被你折騰死了。」說完突然像想到什麼般,眼睛里放著點點亮光問道。「寶寶…男孩還是女孩?」這是自從毛融融失蹤后,顧家姐姐最常嘀咕的問題。
「雙胞胎。哥哥跟妹妹。」毛融融說完後轉頭看向威特教授。「老師,我先回去練琴了。」說完也沒看威廉一眼轉身就開門走了出去。
威廉卻一路追了出來,質問的話如同連環炮一樣。「你就不打算讓薄嚴看看他們?毛融融你怎麼能這樣?薄嚴對你多好我們都看在眼裡…」巴拉巴拉一大堆。
「夠了!你知道什麼?你憑什麼職責我?你是顧薄嚴嗎?你完全了解我們發生的事兒嗎?你指責我的同時知不知道我為什麼離開?你是我嗎?你了解我的感受嗎?你知道什麼是尊重嗎?!」在街頭威廉的聲音吸引了不少的目光,把毛融融徹底惹火了,毫不猶豫的反擊道,威廉本來就不是個嘴利索的男人,毛融融這一番話把他說的啞口無言,眼睜睜的看著毛融融開車急速飛奔而走,也沒再說一句話。
毛融融一回家就把自己關了起來,直到卡洛兒來敲門,她才洗了臉走出去,那頭威廉總覺得自己好像弄砸了件事兒,糾結半天給姜楊打過去了電話。
「英國?」姜楊說完這兩字轉頭看了眼臉色突變的景小斯,轉身走進了書房。
「先別告訴他,她那個演奏會不是會回國嗎?到時候給顧薄嚴買了票,讓他自己去,自己解決。」
姜楊掛上電話后,看著緊閉的書房門,他敢打賭門口景小斯肯定在趴著偷聽,而且她一準早就知道毛融融去了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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