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三個問題

劉局長坐在椅子上，身體微微有些發抖。

「你說你們啊，黑衣人都抓到了也不告訴我一聲。今天才通知媒體，這應該大肆宣傳慶祝才對。」劉志成掏出一支煙塞進嘴裡，摸著打火機點了幾下，沒點燃。

肖毅宸笑著搖頭：「我們確實想早點告訴媒體，但因為涉及到一些醜聞，只能重新斟酌。今天想好了，不管出了什麼事情都應該積極面對才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是嗎？」

「對，不管是誰，犯了法就得嚴懲！」劉志成乾脆將煙從嘴裡抽了出來，放在桌子上。

「那我們來聊聊你怎麼樣？」肖毅宸站起身，將那張泛黃的報紙放到劉志成面前：「領導，這則新聞上說的人可是你？」

劉志成抓起報紙看了看，點頭：「對，那個時候我確實去德亞市任職過一段時間。」

「我看應該也是你。」肖毅宸伏在桌子上：「這張報紙是在王家37號宅院找到的。」

聽到這句話，劉志成的身體突然一怔，表情很不自然。

「領導，犯罪心理學學的不是很好啊。還是說這麼多年養尊處優，不習慣這種對峙的感覺了。你的心虛表現的很明顯。」肖毅宸淡淡的說道。

劉志成立馬抬頭看著他：「什麼心虛不心虛的。這案子我沒破，確實是我的失職，但我真的找不到一點線索。」

「是找不到，還是不想去找？」肖毅宸反問道：「那我想問一句，為什麼沒有破案的你，反倒是被升職到國家刑偵組了？這之間有什麼貓膩？」

「放肆！」劉局長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這是組織需要，哪有什麼貓膩不貓膩的，你是不相信我們國家嗎？」

肖毅宸搖頭：「我是不相信你！」

說完，肖毅宸直起腰桿：「你、趙千彤的父親、以及王偉翔之間有兒童買賣案。實際上是你作為中間人讓他們交換子女，這個人證齊全，你應該沒有什麼可以辯駁的吧？」

「你怎麼……」

「這個很難嗎？王偉翔和趙千彤父親都是當事人，他們可都沒死。我是該感謝你的仁慈還是你疏忽和自信？」肖毅宸繼續說道：「但是，趙千彤父親雖然收到了王偉翔的女兒，也就是趙千彤。而王偉翔卻沒收到兒子，這其中有什麼貓膩？」

劉志成很緊張的搖著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們是血口噴人！」

「你不知道，我知道！」肖毅宸沖著李墨點了點頭。

李墨拿著一張單子走了過來：「德亞市人民醫院的門診記錄里能查到，你因為沒有生育能力去看過很多次醫生。還有，你的前妻我也找到了，她說和你離婚其一是因為你不能生育，其二是因為你帶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兒子回來。」

「如果沒猜錯，這個兒子就是劉驍天。而劉驍天根本就不是你的親生兒子，是本應該被交換到王偉翔家中的那個男孩！」

肖毅宸很嚴厲的說道。

劉志成整個人直接懵逼了，愣在原地，滿頭虛汗。

「我就在想，一個父親對自己兒子那麼嚴厲究竟是因為什麼。一個母親離婚後對兒子不管不顧又是因為什麼。平時看起來你也不是那麼刻薄的人，現在我得到答案了。」

肖毅宸盯著劉志成：「你沒有什麼好辯駁的了，我現在只想找你確認三件事情。首先，37號宅院發生的事情到底是因為什麼？」

劉志成跪了下去，腳已經軟的站不起來了。

鄒勇和彭宇立馬上前將他扶了起來，他也只能勉強的在二人的攙扶下站起來。

「我也不想，但他調查的太多了。我怕他把我們的事情都翻出來，所以就給他家一個警告。誰知道他不在家，反倒是和他家人起了爭執。第一個人不是我殺的，我全程都沒有殺人。他才是魔鬼。」

「你們的什麼事？」韓東追問道。

劉志成咽了咽口水：「毒品，我們給毒品交易開綠燈。」

「涉案的人應該很多吧？」韓東繼續問道。

「對，但很多都退休了現在。」劉志成喃喃。

肖毅宸冷笑一聲：「可不可以這樣理解。你來德亞市就任的原因就是為了毒品交易。王偉翔當時家有產業，你想拉它入伙，所以幫著他解決子女問題。可是在看到本該交換給王偉翔的兒子后你起了貪心，乾脆據為己有。也正因為此，身為警察的王偉翔便開始四處調查，眼看著就要查到你們背後的事情了，所以你們想給他的顏色看看，結果造就了這場37號院的慘案。」

「而王偉翔本人為了苟且生活也停止了調查，但是他沒有停下，他在忍氣吞聲，在謀划。這是出乎你們意料的，你沒想到一個人復仇可以等二十多年！」

「37號院慘案發生在德亞市境內。所以你很容易可以讓這個案子成為一樁無人問津的懸案。因為你的功勞，其餘同夥找了關係給你升值。或許也是因為你身上牽扯著命案，他們料定你已經是一條很忠誠的狗了，所以很放心的把你送上了國家刑偵組的位置，也可以為他們以後的交易保駕護航。」

肖毅宸咬了咬牙：「我說的對嗎？」

劉志成面如死灰的看著前方，微微點頭。

「好。」肖毅宸舔了舔嘴唇：「下一個問題，我爸的事情怎麼回事？」

劉志成再次抬頭看著他：「我要回德亞市……」

「什麼意思？」韓東有些懵。

李墨笑了笑：「這個我知道。應該是這老頭的關係網裡的很多人都退休了，而他繼續呆在那個位置又有一些風險。所以就要借一些事情讓自己自然而然發配到地方上去。所以才讓老肖他爹犯個案子，讓自己受牽連被貶。」

「我父親做卧底其實也是你們毒品交易的一環是吧？讓卧底把交易信息發回警局，引開警局人的注意力。結果暗度陳倉，走其他線路去交易？」

劉志成點頭。

「那我爸殺的人……」

「是毒販！而且沒死，游俊補了兩槍才死的。他如果不開槍……死的就是他。」劉志成喃喃。

肖毅宸用力敲了敲桌子：「你知不知道你毀了我爸，毀了我的家！」

「對不起！」

肖毅宸咬著牙，情緒激動。

李墨拉著他，看著劉志成：「第三個問題，虎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