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攔路
「二公子,咱們現在要去哪兒?」
行走在街道上,李鴉東張西望的掃視著周圍,生怕有熟人發現自己。
「離開洛城,拿著錢去浪跡天涯嗎?」
頓了一下,他又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轉頭看向陳齊,焦急道:「可是我母親還在宗門啊。」
陳齊眯著眼睛,幽深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冷厲:「浪跡什麼天涯啊,我可不想像條喪家之犬一樣灰溜溜的逃走。」
「我們現在去找家客棧住下,然後買個強者,殺回去!」
殺回去?
聽到這番話,李鴉不禁搖了搖頭,他現在感覺二公子已經徹徹底底的瘋了。
能帶著他們殺回宗門的強者,怎麼可能被你給買回去?
一邊走著,李鴉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忍不住吐槽道:
「二公子,大公子算計你,令你打碎供奉祖師的香爐,只是讓宗主對你失望,令你失去繼承人的資格而已。
我們原本就沒想爭什麼宗主繼承人的位置。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
憑藉你的身份,只要本本份份的待在宗門,足以富貴一生了。」
聞言,陳齊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臉上泛起一絲譏諷:「不是我想把事情做絕,而是他陳青想把事情做絕!」
你還不知道吧,陳青聯合了執法長老葉白雀,今天晚上準備要在禁閉室內除掉我!」
「殺你?」
聽到這話,李鴉頓時大驚失色:「怎麼可能?
即便二公子你再不得寵,也是宗主的親兒子,大公子若是殺了你,等到宗主出關之後絕對不會放過他!」
「呵......」陳齊冷笑一聲。
他伸手摸了摸這個已經陪伴了他三年的貼身僕人的腦袋,輕聲道:「李鴉啊,你還是太天真了,不知道人心涼薄,更不知道什麼是江湖險惡。」
「嗯?」李鴉一臉的懵懂。
陳齊深吸一口氣道:「買通看守禁閉室的護衛,悄無聲息的殺掉我,再將這一切偽裝成自殺的假象,誰又能看的出來?
況且,即便是看出來了又能怎樣?」
陳齊眼含幽光,冷聲道:「我死了,陳獨光只剩下陳青這麼一個兒子。
最後能把他怎麼樣?
殺了他給我抵命?
或者是廢除他的修為,將他囚禁起來?
都不可能。
如果我今日不冒著巨大的風險從宗門內跑出來,恐怕最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聽到這話,李鴉直接沉默了下來。
他心思單純,之前根本就沒想那麼深。
他原先只是以為,只要陳齊主動退讓,不和陳青爭搶,對方就不會再步步緊逼了。
如果經過陳齊這麼一說,他才終於明白,原來奪儲之爭竟然這麼殘酷,動不動就是你死我活!
「啊!」
就在兩人即將走到一家客棧時,李鴉忽然注意到了什麼,被嚇得忍不住驚呼出聲:
「二公子,葉飛,是葉飛他們!」
聞言,陳齊眉頭一皺,轉頭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只見前方,一群穿著棄天門服飾的人正緩緩行走在大街上。
那為首一人,年齡看起來在二十歲左右,身材高大,一臉痞像,目光有些傲慢的四處張望著周圍。
自知他們剛把鎮宗之寶賣了的李鴉,一張臉瞬間變得煞白起來。
他顫顫巍巍扯了扯陳齊的袖口,驚慌道:「二公子,這葉飛可是大公子的親信,若是看到我們偷偷離開宗門,必然會向大公子彙報。」
「所以依我看,我們還是趁他沒發現我們,趕緊走吧!」
他只是宗門中地位最卑賤的雜役,膽子本就小的可憐,更何況現在是做賊心虛。
「沒發現我們?」
陳齊沒有絲毫躲閃的意思,只是那面色卻陰得發沉:
「就憑你剛剛嚎的那一嗓子,即便剛才沒發現,現在也發現了!」
果然,就在李鴉看到葉飛的那一刻,葉飛也注意到了前方的陳齊兩人。
他當即眼前一亮,連忙帶人徑直走了過去。
「陳齊,居然是你!」
葉飛大搖大擺的走到兩人身前,看著陳齊,他語氣冷然道:「你好大的膽子,三天前,你在祠堂打碎了供奉祖師的香爐,被宗主罰禁在禁閉室思過三年。
眼下,這才過去三天,誰讓你擅自離開宗門的?」
說話間,他身後的一眾弟子立馬將他們圍了起來,形態懶散的雙手抱胸,皆是一臉漠然。
見此一幕,李鴉被嚇的渾身發抖,他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將半個身子藏在了陳齊身後。
「怎麼?我離開宗門和你有關係嗎?」
察覺到李鴉那難以掩飾的恐懼,陳齊不禁皺了皺眉頭。
「當然有關係。」
葉飛臉上擺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態勢:「我是宗門弟子,自然見不得有人違抗宗主的命令。
宗門中人,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樣不守規矩的話,那宗主的威嚴何在啊?」
「規矩?」陳齊冷笑一聲,不耐煩的說道:「你想怎麼樣?」
「當然是要押你回宗門了。」
說到這兒,葉飛眼中出現一抹戲謔之色:「不過,看在你是宗門二公子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個機會,希望你能把握的住。」
陳齊雙眼微眯道:「什麼機會?」
「過來給我鞠個躬,低個頭,然後自己滾回宗門,今天我就當沒看見你,怎麼樣?」
葉飛雙眼眯起,臉上更是出現一抹難以掩飾的興奮之色。
對於他來說,這陳齊雖然是棄天門的二公子,但卻是庶出,還犯了大錯。
再加上母親死的早,他背後也沒有靠山倚仗。
平日里,就連門中的那些管事都不會把他放在眼裡。
而他可是大公子的人,如今有了機會,自然要好好將他羞辱一番,以此來更好的向大公子表忠心。
「鞠個躬你就能放過我?」陳齊輕聲反問道。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趕緊從系統裡面創造出一個人物,他不想耽擱時間,以免中途生出其他變故。
眼下,葉飛等人明顯是來羞辱他的,如果真鞠個躬就能解決此事,那他自然不會猶豫。
但陳齊心裡清楚,即便真鞠了躬,對方也還是會像狗屁膏藥粘著他。
畢竟,自己的把柄被人掐在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