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雨夜殺機
回到客棧之內,陳齊將金輪國師與林歡喚來,共同商討起了計劃。
林歡雖受了些內傷,戰力有所折損,然而其自身境界頗高,應對一位六品凝氣境武者自是不在話下。
反正這段時日,林歡也並不急於回無涯界,如此戰力若不加以利用,實在可惜。
聽完陳齊的計劃,金輪國師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而林歡卻是冷笑一聲說道:「不得不說,你這小子真是夠陰險的,這不是讓周裴元進退兩難嗎?」
「倘若你的計劃果真成功,周裴元即便再不想招惹麻煩,再不願與這個誅狼聯盟產生衝突,那也是不行的了。」
陳齊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地道:「我想要的東西,周家可不會乖乖送來,不使些手段怎麼能行?」
聞言,林歡卻冷哼一聲道:「此事我不想摻和,我們莽門與周家也存在合作關係,倘若我身份暴露,豈不是會與周家交惡?」
「而且,此前你我商談的合作當中,我也並沒有義務幫你解決這些事情。」
聽到林歡拒絕,陳齊雙眼微眯,語氣略顯發寒道:「林歡啊林歡,你當真以為沒有你的協助,我就無法布下此局不成?」
「以我和金輪的實力,足以成就此局,之所以叫上你,不過是想趁此機會,讓你我之間的合作更加牢靠而已。」
「況且,我既然將計劃告知於你,便等於將你拉進了這灘渾水之中,你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你若不應允,為了保證計劃不被泄露,我自然要對你採取一些手段。」
「比如說將你打暈,又或者……」
「你敢!」還未等陳齊威脅的話語說完,林歡直接怒斥一聲,雙目死死地盯著他,雙拳也不由自主地握緊。
雖氣憤難平,但林歡心中明白,自己還真不敢對陳齊怎麼樣。
當下形勢比人強,無論陳齊對他如何,他若想活命,也只能悉數忍下。
見林歡這般態度,陳齊的面色忽然緩和下來,語氣輕柔道:「林長老,那兩方並沒有你和金輪這般層次的高端戰力,應對起來並非棘手之事,被對方察覺你我身份的概率近乎為零。」
「而且以你如今的狀況,若是想要擊殺一位六品凝氣境強者自然是極難,可若只是將人引來,不被人發現身份,卻是輕而易舉。」
「退一萬步講,即便我們暴露了身份,與周家交惡,那又能怎樣?」
「此次行動本來就是由我主導的,被發現了,周家的報復我自然會全數接下,並不會牽連到你。」
「況且,你我本是盟友,本就應該互相幫助,否則,若是你以後在莽門遇到什麼合作範圍以外的突發情況,我也束手旁觀,豈不是會不太好?」
說著,陳齊手指敲擊著桌面,沉聲道:「所以林長老,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我希望你應當能夠考慮清楚。」
「罷了罷了,誰讓老夫如今寄人籬下呢。」在陳齊的軟硬兼施之下,林歡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陳齊的此次計劃。
只是那臉色,任誰看了都覺得頗為難堪。
「我果然還是沒看錯人。」陳齊扯動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旋即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既然如此,那我們先休息一下,今夜就依照我先前設定的計劃開始行動吧。
據我推斷,周澤衛應該是從今夜離開魏城,若是我們趕不上,再想布下這個局可就麻煩了。」
「好!」
林歡也並非優柔寡斷之輩,即便心中滿是不滿,既然答應了陳齊,自然不會做出中途反悔這般愚蠢之事。
同樣,陳齊剛才的那些話也直擊他的內心,以後自己身處莽門之中,很多事情少不了要麻煩對方幫自己去辦,若是自己當真這麼較真,怕是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
夜幕漸落,周澤衛離開了周家,騎上一匹快馬,朝著魏城北門行去。
他此行攜帶了周裴元的親筆信,要去黑龍城向黑龍宗詢問,是否接下誅狼聯盟的那筆大訂單。
原本周澤衛昨日就該動身的,畢竟這種事情趕早不趕晚,拖延太久,耽擱了誅狼聯盟,恐怕會引起對方的不滿。
但好巧不巧,那晚被陳齊平白無故勒索了十萬塊紫金后,他作為周家的財政長老,自然耗費了些時間去處理這件事。
雖然這十萬塊紫金是周裴元下達的命令,但周家可不是周裴元一個人的周家,況且十萬塊紫金也不是個小數目。
不管怎樣,至少也要讓周家的幾位長老知曉這筆錢的來源。
可被人勒索了十萬塊紫金,本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一旦張揚出去,勢必會動搖周家上上下下的凝聚力。
所以周裴元就先讓他將家族賬戶做乾淨之後再出發。
秋天正是細雨連綿的時節,剛剛沉寂下來的秋雨,此刻忽然又開始飄落下來。
街道上,淅淅瀝瀝的細雨滑落,周澤衛騎上一匹快馬,身披蓑衣,頭戴斗笠快速穿行在雨中。
「吁~」
繞過一處街角,周澤衛忽然雙手勒馬,猛的停頓下來。
他忽然發現,這條街道竟然寥無人跡,連一絲人聲都未出現,與其他街道相比,這裡安靜的可怕。
綿綿雨水拍打在身上,雖被斗笠蓑衣遮擋,但其中蘊含的寒意,卻是滲進了他的骨頭裡,令他皮膚都不禁發麻起來。
「有古怪,這種寒意不像是雨水所帶來的,倒像是…...」
「殺意!」
周澤衛雖然沒有經歷過幾場生死搏殺,但感知能力卻很強。
他面色凝重,目光緊緊望著街道盡頭,在那一片被夜色籠罩住的漆黑世界裡面,他隱隱約約地看見,一個身披黑袍的人影靜靜的站在那裡。
「果然!」
周澤衛雙掌緊握,目光格外凌厲,他死死的盯著那人,聲音有些冰冷道:
「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魏城,攔截我這個周家的長老,真不知道你究竟憑藉著什麼底氣,還是僅靠著一點盲目的小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