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遠航必須破產
「墨...墨洲...疼...」
難以言說的不適,曲陶眼尾泛紅,沙啞的嗓音沾著哭腔。
席墨洲把人擁進懷裡,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乖,怪我,是我太著急了,不哭好不好?」
席墨洲下午從公司回來,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一進門便把他抱進了卧室。
兩人在一起的這一年,席墨洲雖談不上多溫柔體貼,但很懂的照顧他的感受,像今天這般無關前戲,還是頭一次。
卧室里,滿含委屈的嗚咽聲,逐漸停息,席墨洲捏上他的下顎,與他對視。
「陶陶,你愛我嗎?」
「嗯。」
「多愛?」
曲陶見他盯著自己不放,泛著潮紅的面頰,再次紅的滴血。
「你知道的。」
「我想聽。」
「很愛。」
曲陶環上他的腰,臉頰貼在他的胸前,席墨洲輕輕親吻他的額頭。
「會愛多久?」
曲陶半是玩笑,半是認真。
「一輩子,你讓嗎?」
從卧室來到餐廳,曲陶看著眉心微擰,頻頻拿起手機的某人,終於問出壓了好幾個小時的疑惑。
「你今天有心事?」
「沒有。」
席墨洲過了須臾,把手機放回桌上,面向他。
「我記得之前你說過,想開間咖啡店。」
兩人像平時一樣邊吃邊聊,曲陶淡笑。
「我說笑罷了,我都沒工作過,哪懂什麼經營。」
他和席墨洲是校友,席墨洲比他高二屆,一畢業便接管了家氏企業,這幾年,帝豐集團在他手裡風生水起,今年更是獨佔鰲頭。
而他呢,只是因為一次醉酒中,稀里糊塗的和席墨洲睡在一起,便在大學畢業,搬到了席墨洲的公寓。
每天除了打掃衛生,研究菜譜,一天班都沒上過。
「我覺得開間咖啡店挺好,我不在你身邊時,你也好有點事兒做,不至於無聊。」
曲陶想說他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只是話尚未出口,席墨洲拿出一張卡,推到他面前。
「這裡面有一千萬。」
「哦...」
今天的席墨洲,真的太反常了,曲陶沒動桌上的卡,轉而看向他放在桌子上,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席墨洲隨著他的視線,看了眼桌上的手機,深邃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回來了。」
曲陶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
「誰?誰回來了?」
「沈意晨。」
「哦...是嗎?」
雖然他沒見過沈意晨,但同一所大學,曲陶還是有幸聽到不少傳聞。
聽說席墨洲非常喜歡沈意晨,聽說席墨洲跟沈意晨表白的第二天,沈意晨便去了M國。
曲陶還聽說,他和沈意晨的眉眼,極其相像。
原來這一年,平靜幸福的生活都是假象,他到底是沒走出替身的身份。
曲陶等待著他後面的宣判,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席墨洲接完電話,像平時出門前一樣,親了親他的額頭。
「工地那邊出了點事兒,我出去下,等我回來。」
****
三年後,曲陶把在國外創建的遠航集團遷回煙市。
「曲總,卓欣那邊剛剛打來電話,說昨晚簽下的合同不作數,要和咱們解約。」
「簽都簽了,他說不作數就不作數了?為什麼解除合同,原因查到了沒?」
「聽說是帝豐集團,他們報的價格比咱們公司降了兩個點,而且還....」,張秘書小心觀察著曲陶的表情,「而且還承諾合同上的違約金,全部由他們來承擔。」
這已經不是被帝豐集團搶去的第一個合同了,張秘書說完緊張的額頭冒出一層細汗。
他們上個月才把公司總部,從國外轉到國內,也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帝豐的總裁,不到一個月時間,愣是搶了他們剛簽下的兩份合同。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以帝豐所給的價格,再加上他們所付的違約金,帝豐不但不賺錢,少說也要損失個幾百萬。
唉!真不知道帝豐的總裁圖啥!
「曲總?」
張秘書等待他的指示,曲陶從計算器上抬頭,平靜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去吧,讓他們把違約金,儘快打過來。」
「可是咱們訂的原料已經在路上了,而且這次的貨款,是全額付款。」
「原料到貨後放倉庫,通知車間,按平時銷量生產。」
張秘書前腳出去,王助理後腳匆匆進來。
「曲總,咖啡店那邊真要想想辦法了,再這樣下去,咱們家的咖啡店,怕是真要關門了。」
「怎麼了?旁邊那家咖啡店,還在搞半價活動?」
「是的,不止如此,今天一早,他們還掛出了廣告牌,承諾每天前一百位顧客免單。」
「曲總,怎麼辦?」
曲陶頭疼的捏了捏鼻樑,席墨洲財大氣粗,擺明了想整他,他能怎麼辦?
「放著吧,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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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那邊的支出,暫時從公司這邊劃過去。」
王助理無奈走了出去,林秘書敲門走了進來。
「曲總,負責商場珠寶首飾專櫃的店長,剛剛打來電話,某國際知名品牌,和咱們入駐了同一個商場,而且專櫃就設在咱們專櫃旁邊,銷售價位比咱們的還要低。」
「知道了,出去吧。」
「曲總,咱不需要開會,想想對策嗎?」
「不用。」
同一時間,帝豐集團總裁辦公室,席墨洲翻看完黃秘書拿進來的合同,放到辦公桌。
「做得不錯,後面給我盯緊了,凡是遠航簽下的合同,不管多少違約金,一律給我搶過來。」
「是。」
「其他怎麼樣?」
「都在按您下達的命令執行,同時已經安排好人,專門負責監視遠航的動向。」
「很好,記住了,除了他們的原料訂購合同,其他銷售合同,全部都要給我搶過來,至於實體店方面,他們開什麼店,你們就在旁邊開什麼店,同等質量的基礎上,價格上奪取優勢。」
「是,席總。」
黃秘書說完欲言又止,席墨洲冷冷打量了他一眼。
「有話直說。」
「是」,見席墨洲不悅,黃秘書站得筆直的身子,此時綳的更加筆直,「只是這樣長久下去,咱們也會面臨不小的虧損。」
「你是老闆,我是老闆?」,席墨洲捏的手指關節「咔咔」作響,「遠航必須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