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逢相士
清晨的陽光灑在街道上，驅散了夜晚的寒意。林靈兒特意起了個大早，換上一身簡潔的休閑裝，再次來到昨天鍾陽擺攤的地方。她遠遠地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一身樸素的衣衫，坐在一張小桌旁，桌上擺著幾本書和一個八卦盤。
鍾陽似乎也看到了她，抬起頭，朝她微微一笑。林靈兒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姑娘，你來了。」鍾陽的聲音溫和而沉穩，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林靈兒點點頭，在鍾陽對面坐下，「先生，你還記得我嗎？」
「當然記得。」鍾陽的目光落在林靈兒的臉上，「姑娘昨天想再算一卦，不知今日想算些什麼？」
林靈兒一時語塞，她其實並沒有什麼具體的想算的，只是單純的好奇，好奇鍾陽究竟是如何看出她最近的運勢的。昨夜她翻來覆去地想著鍾陽的話，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她一個對風水算命一竅不通的人，竟然被一個街頭擺攤的相士說中了心思，這讓她感到既驚訝又好奇。
「我……」林靈兒支吾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鍾陽看出她的猶豫，笑了笑，「姑娘不必拘束，有什麼想問的儘管說，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林靈兒深吸一口氣，決定坦誠相告，「先生，我其實並沒有什麼具體的想算的，只是……只是好奇，你昨天是怎麼看出我的運勢的？」
鍾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八卦盤，輕輕撥弄了幾下，「姑娘，這相面之術，博大精深，並非一兩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就好比這八卦盤，看似簡單，卻蘊含著天地至理，變化無窮。」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觀姑娘面相，印堂發亮，說明最近財運亨通；但眉間卻有一絲陰霾，暗示著感情方面會有波折。這些都是從細微之處觀察出來的，需要多年的經驗積累。」
林靈兒聽得似懂非懂，但她能感受到鍾陽的真誠，並不像那些江湖騙子故弄玄虛。
「先生，你真的是個高人。」林靈兒由衷地讚歎道。
鍾陽笑了笑，「高人不敢當，只是略懂皮毛而已。」他放下八卦盤，看著林靈兒，「姑娘，如果你真的想了解相面之術，我可以教你一些基礎知識。」
林靈兒心中一動，正想答應，卻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呦，這不是林家的丫頭嗎？怎麼跟這種江湖騙子混在一起？」林靈兒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材矮胖，頭髮花白的老太太站在不遠處，正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看著他們。老太太手裡提著個菜籃子，籃子里裝著一些青菜和豆腐，顯然是剛從菜市場回來。
「劉婆婆。」林靈兒認出老太太是住在隔壁的劉婆婆，平日里就喜歡在小區里說長道短，散播各種小道消息。
劉婆婆走到林靈兒跟前，一臉嫌棄地打量著鍾陽，「我說林家的丫頭，你怎麼跟這種江湖騙子混在一起？這些看相的都是騙錢的，你可別上當受騙了！」
鍾陽眉頭微蹙，語氣平靜地解釋道：「老人家，我並沒有騙人，我只是……」
劉婆婆根本不聽他解釋，打斷他的話說道：「還說沒騙人？你看看你這一身打扮，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林家的丫頭，你爸媽要是知道你跟這種人混在一起，非得氣死不可！」
林靈兒感到有些尷尬，她知道劉婆婆的性格，一旦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她試圖解釋：「劉婆婆，您誤會了，我只是……」
「誤會什麼？我親眼看到你跟他坐在一起，還能有假？這年頭，騙子可多了去了，你可得小心點！」劉婆婆一把抓住林靈兒的手，就要把她拉走，「走，跟我回去，別跟這種人打交道！」
鍾陽見狀，連忙起身說道：「老人家，請您冷靜一下，我沒有惡意，只是想……」
「你有什麼惡意你自己心裡清楚！」劉婆婆瞪了鍾陽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江湖騙子的伎倆，都是騙錢的！林家的丫頭，你可別被他花言巧語給騙了！」
林靈兒被劉婆婆拉扯著，有些不耐煩了，「劉婆婆，您真的誤會了，我沒有……」
「誤會？我看你是被豬油蒙了心！趕緊跟我走！」劉婆婆不由分說地拉著林靈兒就要離開。
鍾陽看著被拉走的林靈兒，心中有些不甘，他正想上前解釋，卻被劉婆婆狠狠地瞪了一眼，「你還想幹什麼？趕緊走，別在這裡招搖撞騙！」
周圍開始有人圍觀，對著鍾陽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你看，我就說這看相的是騙子吧，現在被抓了個現行！」
「這小姑娘也真是的，怎麼這麼容易上當受騙？」
「這年頭，騙子真是防不勝防啊！」
鍾陽聽著周圍的議論聲，心中感到一陣無奈。他原本只想安靜地擺攤，卻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林靈兒被劉婆婆拉著，感覺自己的手腕都快被捏斷了。她用力掙脫開劉婆婆的手，轉身看向鍾陽……
林靈兒用力掙脫開劉婆婆的手，揉了揉發紅的手腕，轉身看向鍾陽，眼神裡帶著一絲歉意和一絲探究。周圍的議論聲像潮水般湧來，讓她感到一陣不適，但她還是鼓起勇氣，朝著鍾陽走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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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林靈兒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鍾陽聽清，「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鍾陽看著她，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神重新燃起了希望，「姑娘請問。」
林靈兒略微猶豫了一下，問道：「我家最近總是感覺不太順，是不是風水出了問題？」她其實並不太相信風水之說，但她想起鍾陽之前的話，以及自己最近的怪異感覺，心中又有些動搖。
劉婆婆在一旁冷哼一聲，「風水？我看是你自己疑神疑鬼！這世道哪有什麼風水，都是騙人的！」
林靈兒沒有理會劉婆婆，目光依舊注視著鍾陽，等待著他的回答。
鍾陽認真地想了想，說道：「姑娘，風水之說並非虛妄，它關乎著人與環境的和諧。如果你家最近確實感覺不順，可以告訴我一些具體的情況，或許我能幫上忙。」
林靈兒便將家中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簡單地描述了一下，比如晚上總是聽到奇怪的聲音，睡眠質量變差，家人也經常發生一些小意外等等。
鍾陽聽完后，沉吟片刻，說道：「從你說的情況來看，你家的風水可能確實存在一些問題。比如說，你家卧室的窗戶是不是正對著路沖？」
林靈兒愣了一下，她家的卧室窗戶確實正對著一條馬路，每天都有車輛來來往往，但她從未想過這會和風水有關。
「路沖的確會影響居住者的運勢，」鍾陽解釋道，「它會帶來煞氣，影響家人的健康和運勢。如果方便的話，我可以去你家看看，或許能找到更具體的解決方案。」
林靈兒有些心動，但她又看了一眼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劉婆婆，心中有些猶豫。
「別聽他胡說八道！」劉婆婆插嘴道，「這都是騙人的！你要是真信了他的話，到時候被騙了錢財，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林靈兒的內心開始搖擺不定，她一方面對鍾陽的話感到好奇，另一方面又擔心被騙。
鍾陽看著林靈兒猶豫不決的樣子，心中明白她的顧慮。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林靈兒，「姑娘，這是我的聯繫方式，如果你改變主意了，可以隨時聯繫我。我不會強求你相信我，但如果你真的需要幫助，我願意儘力而為。」
林靈兒接過名片，手指輕輕摩挲著上面的字跡，心中五味雜陳。
劉婆婆見狀，一把奪過林靈兒手中的名片，撕得粉碎，「別跟這種騙子來往！走，跟我回去！」說著，便不由分說地拉著林靈兒離開了。
鍾陽看著林靈兒被拉走的背影，默默地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離她的秘密，更遠了。他彎腰撿起地上被撕碎的名片碎片，指尖觸碰到殘缺的字跡，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緩緩地將碎片收進口袋，抬頭看向漸漸散去的人群，低聲道：「緣起緣滅，皆是命數……」然後，他開始收拾攤位上的東西，準備收攤回家。一縷晚風吹過，捲起地上的落葉，發出沙沙的響聲，像是在低語著什麼。鍾陽抬頭望向天空，一輪彎月懸挂在夜幕中，散發著淡淡的清輝。突然，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猛地轉頭看向一個方向……「是她……」
鍾陽看著林靈兒被劉婆婆強拉著走遠，消失在熙攘的街角。他心中那絲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像被潑了一盆冷水，迅速冷卻下來。他知道，劉婆婆的出現，讓林靈兒對他產生了懷疑，也讓原本可能建立的信任，瞬間崩塌。他感覺自己離林靈兒的秘密，更遠了。
他機械地收拾著攤位，將算命的簽筒、羅盤、八卦鏡一一收進布包里。周圍的喧鬧聲彷彿被一層薄膜隔絕開來，變得模糊而遙遠。只有林靈兒離開時的眼神，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那眼神中，有好奇，有疑惑，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他將布包甩在肩上，抬頭望向天空。夜幕已經完全降臨，一輪彎月孤零零地懸挂在深藍色的天幕中，散發著清冷的光輝。晚風吹過，捲起幾片落葉，在他腳下打著旋兒。
突然，一陣微弱的香氣飄入他的鼻腔。這是一種很特殊的香氣，淡雅清幽，卻又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奇異感覺。他曾經在《道門秘術六十四卦》中讀到過這種香氣的描述，據說是一種名為「幽冥香」的奇異香料，只有在某些特殊情況下才會出現。
鍾陽猛地轉頭，目光鎖定在林靈兒離開的方向。那股香氣，正是從那個方向飄來的。
「是她……」他心中一動，一種莫名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快步走到街角，朝著林靈兒離開的方向望去。街道上已經行人稀少，昏黃的路燈將街道分割成明暗相間的區域。他仔細地搜索著每一個角落，卻始終沒有發現林靈兒的身影。
難道是自己感覺錯了？他心中不禁產生了一絲懷疑。
就在這時，他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一個一閃而過的身影。那身影雖然只是一瞬間，但他確信，那就是林靈兒。她似乎刻意隱藏著自己的行蹤，快步穿梭在昏暗的街道中。
鍾陽的心跳驟然加快，他感覺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一絲線索，一絲能夠揭開林靈兒身上秘密的線索。
他沒有猶豫，立刻跟了上去。
夜色越來越深，街道也越來越安靜。只有鍾陽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著。他緊緊地跟著林靈兒的身影，保持著一段安全的距離，生怕被她發現。
林靈兒的步伐很快，似乎有什麼急事。她不時地回頭張望，眼神中充滿了警惕和不安。
鍾陽更加確定，林靈兒身上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
他一路跟著她，穿過幾條街道，來到了一片老舊的居民區。這裡的房屋低矮破舊，街道狹窄陰暗，路燈也昏暗閃爍，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林靈兒的身影最終消失在一棟老舊的居民樓里。
鍾陽站在樓下，抬頭看著那棟黑漆漆的居民樓，心中思緒萬千。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跟進去。
他輕手輕腳地走進了樓道，一股潮濕霉變的氣味撲面而來。樓道里沒有燈，伸手不見五指。
他摸索著牆壁，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三樓……」他心中默念著林靈兒消失的樓層。
突然，樓道深處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他立刻停下腳步，屏住呼吸，仔細聆聽著周圍的動靜。
「誰在那裡？」一個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