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特長生也要學文言文嗎

在夢中上躥下跳一整夜的龍小白，突然被一陣金屬撞擊聲喚醒

他試圖忽略掉這陣干擾，但撞擊聲卻越來越大，並且離他耳朵越來越近

他不舍地告別剛撿起的烤鹿腿，快速回升到現實世界

一堆高高摞起的鐵塊闖入他的視線

還未反應過來就看到龍一為正在自己床邊一頓翻找

不斷從床底抽出新的鐵塊堆放在鐵塊的最上方

「阿爹，你拿這麼多鐵塊幹什麼啊？」

龍小白有些疑惑

「這些都是給你準備的！」

龍父露出了一絲狡黠的微笑

「其實倒也不用這麼客氣」

龍小白有一股非常不好的預感

「一點也沒客氣」

龍一為倒是一語雙關

「娘親？娘親在哪啦？」

龍小白準備搬救兵了

「你娘一早就背著小靈外出采漿果去了，今天就我們爺倆」

龍一為臉上的笑容明顯更燦爛了些

整的龍小白渾身一個激靈，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阿爹可從來沒這麼陪過自己

事出反常必有妖，還是早點開溜為妙

看到龍小白那滴流亂轉的小眼神，他就明白這小子又開始不著調了

本來覺得鐵塊已經足夠了，又彎腰從床底狠狠抽出幾塊出來

看的龍小白心中一陣發緊，這鐵塊拍人應該也挺疼的吧

這邊鐵塊剛堆積成山，龍一為又立刻拿出了一套磨損嚴重的皮鎧

皮鎧一共分為胸鎧、臂鎧和腿鎧五個部分

皮鎧表面設計了眾多小皮兜，每個皮兜頂部還設有結實的小皮扣

剛意識到情況不妙的龍小白，就被龍一為手中的皮鎧套住了

關鍵還親眼見證皮鎧將那一堆鐵塊盡數囊括進皮兜中

龍一為直到此刻才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

「雖然以後沒辦法再按著小白的頭讓他泡澡淬體了，但是換個花樣也還是不錯的」

一想到龍小白也即將擁有完整的童年，龍一為就忍不住為自己的父愛所感動

心底慶幸眼前的兒子到底是遺傳了自己的優點，這不就挺乖的嗎

可對面的龍小白就完全不是這樣的感受了

身體現在被沉重的皮鎧包裹，皮鎧上也不是普通的鐵塊，而是萬年玄鐵

這種玄鐵是歷代龍寨人從萬年寒冰下挖出冶鍊

由於長期被寒冰極限擠壓，玄鐵塊的密度能夠達到普通鐵塊的十倍以上

再加上長期被寒氣孕養，天生具備壓制體內氣血燥熱的妙用，是最適合的鍛體神材

龍寨積攢了悠長歲月，也才湊夠了這一百多塊

說是和「葯浴古方」齊名的鎮族之寶也不為過

「小白，現在嘗試著站起來活動看看」

看著皮鎧合身，龍一為很是欣喜，彷彿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

龍小白緩緩地從床上挪下來，艱難地挺直了腰背，心裡有一萬個不情願

龍一為相當驚喜，沒想到兒子居然會有如此之強的肉身之力

本來還打算看情況給他減幾塊下來，現在看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這邊的龍小白也相當驚訝，身上的皮鎧雖然沉重但設計卻相當精妙

只要氣力足夠，完全可以活動自如

龍寨外，土道上

身穿皮鎧的龍小白跟著騎馬前行的龍一為緩慢挪動著

父慈子孝的平靜沒有持續多久，龍一為就率先打破了平靜，開始傳授兒子煉體口訣

「始以氣聚，引天地之靈，納於己身。」

「氣行百脈，通經絡，暢氣血，如江河之流，無有滯礙。」

……

龍小白一邊懊惱著父親的嚴厲，一邊只能硬著頭皮緊跟著複述

同時承受著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摺磨和打擊

如果吞天狗能知道龍小白此刻被拿捏成這樣，一定會千方百計地跑過來全程跟蹤觀摩

說不定還會為龍一為加油吶喊

「龍父威武，龍父霸氣，龍父鋤強扶弱真男人！」

此刻的龍一為在前方馬上背的字字珠璣，龍小白在後面卻學的哼哼唧唧

兩人一馬離龍寨漸行漸遠

生來洒脫的龍小白做夢也不會想到，這世上居然有比葯浴淬體更難熬的事

兩人一馬在重複了五遍口訣之後，終於來到了一處景色優美的山丘

「我們到了」

龍一為緩身下馬

龍小白的眼中終於恢復了些許光彩，好奇地打量著周圍

此處位於小山丘的頂部，四周視野相當開闊，滿地被濃密的青草鋪滿

陽光柔和地灑在臉上，四周吹來的暖風柔軟而婉轉，好一處風水寶地啊

龍小白疲憊的身心都立刻獲得了一絲舒爽的慰藉

在山包最高處豎著一塊石碑，上面刻著幾個蒼勁的大字

「恩師，張之行之墓，愛徒龍一為」

自小就被龍母教導文字的龍小白立刻就被上面的字給鎮住了

「小白過來，給你師祖磕頭」

龍一為先是恭恭敬敬地磕了四個頭，然後轉頭對著龍小白輕聲說道

師祖？

龍小白這才明白過來，阿爹今天如此奇怪，原來是要帶自己來見他的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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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慌神間突然被龍一為凌厲的目光掃中，趕忙挪動向前，雙膝跪地，猛磕起來

將自己從早上醒來后，龍一為的所有暴行統統默念給了師祖

面容悲切且無助，那頭磕的也是相當誠懇，根本就停不下來

「你師祖並不是龍寨人，二十多年前我還是在打獵途中遇到的他

當時的他就已經身負重傷，又正巧被一群狼妖圍攻

只見他衣袖輕掃就扇飛了大半的狼妖，但卻隨之虛弱昏迷了過去

我也是扛著重傷的代價才擊退剩餘的狼妖，救出了你師祖」

看著龍小白那雙好奇的大眼睛。龍一為接著回憶

「我們回到寨子就被你師祖的傷勢給嚇到了

他全身經脈都被神秘巨力震斷，渾身上下更布滿了致命創傷

要是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存活，但你師祖卻很快就清醒了

並足足支撐了三個多月才最終坐化」

「那師祖是因為什麼受的傷？又是如何成了阿爹的師父呢？」

龍小白對師祖充滿了好奇

「師父並未告訴我原因，只說了他來自於生命大陸

受傷也僅是任務失敗而已，死對於他算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龍小白有些不明白師祖的意思，但似乎龍一為也沒有更好的答案

「師父之所以收我為徒，並不是因為我救了他

而是他想不通為什麼我這麼弱，卻能為一個陌生人去拚死一搏

在他的認知里，世界永遠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

生存和避害才是第一要義，在這一點上，我或許讓他感到一絲不同」

在龍寨的最後三個月時光里，始終一個人的師父終於體會到來自家的溫暖

他真的把我們當成了家人，既然是家人，他也希望我能夠具備自保的能力」

龍一為此時拉起龍小白，兩人盤腿並排坐在師父墓前

「原來是這樣，阿爹，師祖這麼強大一定教了你很多厲害的本事吧」

「其實最重要的有三樣東西：煉體心法、黑神令牌和開智啟蒙」

龍一為邊說邊從懷裡掏出一塊黑色的金屬令牌順手遞給兒子

龍小白好奇地打量著這塊令牌，令牌總體呈長方形，可單手盈握

雖然小巧但相當壓手，絕對遠超身上玄鐵的密度

不知是用什麼金屬打造的，隱隱還能感覺到一股涌動的溫熱感

令牌正面刻著一個蒼勁的「地」字，背面是一隻「虎」型的符刻

給人一種虎王威蓋寰宇的壓迫感……

「那另外兩樣東西呢？」

龍小白一邊愛不釋手地把玩良久，一邊好奇地追問龍一為

「今天一路上教你背的，就是師父的煉體心法

他能夠在重傷狀態下揮手扇飛狼妖，能夠在瀕死狀態下堅持三個月

都是這套煉體心法的神奇功效」

「那第三件東西呢？」

龍小白一想到那段催命的文言文就不覺渾身一哆嗦

生怕龍一為讓他現場誦背一遍，趕緊快速岔開話題

"最後一件其實並不是具體的東西，而是師父讓我明白這個世界真正的樣子"

說著龍一為忽然轉過頭看著龍小白

「小白，你如今長大了，有些事情也是該告訴你的時候了

我接下來的每一句話，你都要仔細記牢了」（未完待續）